转身要走，沈砚舟却拦住了我："资料室。现在。我要确认一件事。"

"没空！我还有约会！"我试图绕过他。

沈砚舟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如果...如果你真的有我妹妹的记忆..."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你也可能知道她最后把'钥匙'藏在哪里了。"

"什么钥匙？"

"离开这个副本的钥匙。"他压低声音，"沈念发现了如何永久关闭这个副本的方法...但她没来得及告诉我。"

我犹豫了。如果真有这种方法...也许我能彻底摆脱校长的控制？

"半小时。"我最终妥协，"然后我必须去赴约。"

资料室位于图书馆地下，是个鲜少有人造访的地方。沈砚舟用某种手段黑开了电子锁，推门而入时，灰尘在空气中飞舞。

"这里存放着所有学生的档案。"他走向最里面的一排架子，"包括...被抹除的。"

我的心跳加速。被抹除的...像沈念一样的存在？

沈砚舟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标着"特殊样本"的文件夹，里面只有薄薄几页纸。最上面是一张照片——一个和我长得有七分相似的女孩，站在学校门口微笑。照片下方写着"沈念-异常个体-已回收"。

"这是她转入第一天的照片。"沈砚舟的声音有些沙哑，"看这个。"

他翻到下一页，是一份观察报告："实验体表现出异常行为模式：1.自主帮助玩家；2.试图修改规则；3.提及'系统漏洞'和'自由意志'。建议：密切监视，必要时回收。"

我的手开始发抖。沈念...她和我一样觉醒了？

"最后一页。"沈砚舟翻到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上面是钟楼内部的景象，一个女孩的背影正将什么东西塞进墙壁缝隙，"这是她失踪前最后的身影。"

我凑近看，突然一阵眩晕袭来。那个姿势...那个角度...我无比熟悉，仿佛那就是我自己。

"我不知道..."我扶住书架稳住身体，"我没有这段记忆..."

沈砚舟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试试看。闭上眼睛，想象钟楼内部...想象你手里拿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勉强照做，闭上眼睛。黑暗中有画面闪烁：潮湿的墙壁...颤抖的手指...一枚发光的晶体被塞进砖缝...

"一枚...蓝色的晶体？"我不确定地说。

沈砚舟的呼吸变得急促："记忆晶体！她真的找到了！"他激动地握住我的手，"那是系统后门的钥匙！有了它，我们可以关闭整个副本！"

我抽回手："'我们'？我为什么要帮你？如果副本关闭，我这个NPC会怎样？消失？"

沈砚舟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但如果你真的有我妹妹的意识...你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

他的话刺痛了我。我不是沈念！我是虞棠！自私、恶毒、只关心自己生存的虞棠！

"时间到了。"我转身走向门口，"你的约会结束了，我还有下一个。"

沈砚舟没有阻拦，只是在我推开门时说道："午夜钟楼见。如果你还有沈念的任何一部分...你会来的。"

我没有回答，重重关上了门。

走廊上的时钟显示七点二十。迟到了二十分钟，江予怀肯定气疯了。我小跑向音乐教室，却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急着去哪？"季临靠在墙边，手里抛接着一个小东西——我的银铃！"落在我这儿了。"

"还给我！"我伸手去抓，却被他举高。

"急什么？"季临坏笑着凑近，"江予怀等得不耐烦，已经走了。"

我松了口气，随即又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要见他？"

"我说过，你是我的猎物。"季临把玩着银铃，"跟踪猎物是猎人的本能。"

"无聊！"我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拉进旁边的空教室。

季临将我按在墙上，银铃在我们之间晃动："你今天见了校长，又和沈砚舟密会...现在还想赴江予怀的约？"他的声音危险地低沉，"小纪律委员，你的日程真满啊。"

"关你什么事！"我挣扎着，却闻到他身上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旧教学楼的小惊喜。"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不过值得...我找到了这个。"

季临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烧焦的日记本——封面上依稀可见"沈念"两个字。

我的呼吸一滞。又是沈念！

"根据日记，"季临翻开一页，"你——或者说沈念——发现了校长的真实身份。他不是普通BOSS，而是系统本体的一个分端。"

系统本体？难怪校长能抹杀觉醒的NPC...

"她还写了什么？"我忍不住问。

季临突然贴近，灰绿色的眼睛直视我的："还写了...她爱上了一个玩家。"他的拇指抚过我的唇瓣，"猜猜是谁？"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不...不可能..."

"就是我，小傻瓜。"季临露出犬齿，"三年前我作为新人第一次进这个副本，遇到了沈念...我们约定一起逃出去。"他的表情阴沉下来，"但她第二天就消失了。"

世界仿佛在旋转。如果季临说的是真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