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站在教务处门前，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杖顶端的蓝宝石。她能闻到门内飘出的咖啡香和父亲惯用的古龙水气味——他果然在这里等她。

"进来。"父亲冷硬的声音穿透门板。

虞棠推门而入，脸上已经挂上那副完美的假笑："父亲，您找我？"

"把门关上。"虞父的声音比平时更加阴沉。

虞棠顺从地关上门，听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轻浅而规律，是教务处主任王明德。

"茱莉亚的事，解释一下。"虞父单刀直入。

虞棠的手指微微收紧："我想追求更高的音乐造诣，仅此而已。"

"胡闹！"虞父的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上，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逃离家族的控制？"

虞棠的笑容丝毫未变："父亲多虑了。我只是觉得，茱莉亚的文凭对家族声誉更有帮助。"

"够了！"虞父厉声打断，"我已经回绝了你的申请。明年你直接进入联盟大学，和林叙白一起。"

虞棠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果然如此，父亲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直接替她做决定。

"如果我拒绝呢？"她的声音轻柔得可怕。

"那就别怪我不顾父女情分。"虞父的声音同样冰冷，"你知道你每个月治疗眼睛的药物要花多少钱吗？那些国外进口的特效药，没有虞家的渠道，你一粒也拿不到。"

虞棠的呼吸一滞。父亲竟然用她的眼睛威胁她...

"虞先生，别激动。"王主任终于开口打圆场，"虞棠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会明白您的苦心。"

"希望如此。"虞父站起身，皮鞋在地板上敲出威严的节奏，"下个月莫家的宴会，你必须出席。莫凡已经出院了，你要好好道歉。"

虞棠几乎要笑出声。道歉？为了什么？为了那个垃圾口出狂言？还是为了他被揍得满地找牙？

"好的，父亲。"她乖巧地回答，声音甜得像蜜糖，"我会亲自向莫少爷...赔罪。"

虞父似乎满意了，脚步声渐渐远去。王主任长舒一口气："虞棠啊，你父亲也是为你好..."

"王主任。"虞棠突然打断他，"您女儿今年高三了吧？听说想考医学院？"

王主任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是、是啊..."

"真巧，沈如萱的父亲正好是医学院的院长。"虞棠露出天真的表情，"需要我帮忙引荐吗？"

"这...这怎么好意思..."

"不过..."虞棠的话锋突然一转，"如果我因为某些'家庭原因'无法参加入学考试，那就爱莫能助了。"

王主任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你...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虞棠向前一步，压低声音，"我要你帮我恢复茱莉亚的申请，并且...在适当的时候，给我父亲的邮箱发一份'录取通知书'。"

"这...这是造假！"

"比起您挪用社团经费的事，这算什么？"虞棠轻笑，"我听说足球队的装备费少了整整二十万呢..."

王主任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猛地站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我有我的渠道。"虞棠优雅地转身，"考虑一下吧，王主任。明天给我答复。"

离开教务处，虞棠的心情好了许多。威胁别人总是能让她愉悦，尤其是当对方毫无还手之力时。

"虞棠！"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虞棠皱眉——是周子瑜，那个文学社的男生。

"又有什么事？"她不耐烦地问。

"出、出大事了！"周子瑜气喘吁吁地说，"唐笑笑...就是新闻社那个...她在校园论坛上发了你和顾少爷的照片！还说你们在秘密交往！"

虞棠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个不知死活的小记者...

"给我看。"她伸出手。

周子瑜慌忙把手机塞进她手里。虞棠的手指划过屏幕，特殊的盲用读屏软件立刻将文字内容转化为语音：

《独家爆料！顾氏少爷与虞家千金秘密约会！多图有真相！》

下面附了几张模糊的照片，正是刚才顾临抓住她手腕的瞬间。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各种猜测和八卦满天飞。

虞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趣...非常有趣。

"现在怎么办？"周子瑜紧张地问，"顾少爷已经去找唐笑笑了，听说很生气..."

"带我去新闻社。"虞棠的声音异常平静，"现在。"

新闻社办公室里一片混乱。虞棠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顾临愤怒的吼声和唐笑笑的啜泣声。

"删掉！立刻！否则我让你在圣德兰待不下去！"

"我、我已经删了..."唐笑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有人截图转发..."

虞棠优雅地敲了敲门："打扰一下？"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她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惊讶，有同情，更多的是八卦的好奇。

"虞棠..."顾临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你别担心，我会处理..."

"处理？"虞棠轻笑一声，"顾少爷打算怎么处理？再打断几根肋骨吗？"

顾临噎住了："我..."

虞棠没有理他，转向唐笑笑的方向："唐同学，能单独谈谈吗？"

唐笑笑抽泣着点头。其他人识趣地退出房间，包括不情不愿的顾临。

门关上后，虞棠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你知道得罪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唐笑笑吓得打了个嗝："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想出名？想博关注？"虞棠的手杖精准地点在唐笑笑的椅子上，"我成全你。"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沈姐姐？是我。对，那个事可以开始了。"

挂断电话，虞棠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明天，《财经周刊》会刊登一篇关于唐氏集团财务造假的报道。你父亲的公司...恐怕要完蛋了。"

唐笑笑倒吸一口冷气："你...你怎么知道我是..."

"唐氏集团的大小姐？"虞棠轻笑，"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她俯身在唐笑笑耳边低语，"比如你父亲挪用公款养的那个小情人...住在碧水湾8栋..."

唐笑笑的呼吸变得急促："求求你...不要..."

"删帖，公开道歉，退学。"虞棠直起身，"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我...我答应..."唐笑笑崩溃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