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珠表面确实一整个乏味的模样,好像对曲元楹有那么一丝不满。
她随意的挥挥手,“罢了,随你。”
站在坐撵旁的侍女得到了乌兰珠的眼神,“起轿。”
乌泱乌泱仪仗队这才离开了曲元楹和裴砚舟视线。
“想不到我们曲掌言这般恪守宫规,就连大帝姬的邀请也动摇不了你分毫。”
裴砚舟看着仪仗队的尾巴,不痛不痒的说道。
曲元楹目送乌兰珠的背影消失,才缓缓开口:“下官自然不能同小侯爷相比。”
她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裴砚舟。
真是不堪入目。
她也懒的和裴砚舟多言,直接就离开了。
裴砚舟的侍卫常玉站在原地,看着曲元楹留下的背景,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公子怕是这辈子都得不到夫人欢心了,该怎么办?
裴砚舟自然明白自己身旁的常玉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他也懒得理,自顾自的说道:“我猜夫人今晚要陪着大帝姬去追月楼。”
然后呢?
常玉心里这样问道,但是不敢说出口。
未过门的妻子去青楼点小倌,你就这样风轻云淡?
—
曲元楹端坐在案前,双手给自己调着墨,身边还毕恭毕敬着站着一个侍女。
“大帝姬邀我去追月楼?”曲元楹眉头微皱,着实是对这位大帝姬的行为很不解。
一旁的侍女倒是面不改色,“我们家帝姬觉得追月楼是风雅之地,这才想着和大人一同前去饮酒的。”
曲元楹无奈的摇摇头,她确实没话说。追月楼里随处可见都是能歌善舞,诗词歌赋都擅长的小官……勉勉强强也算是风雅吧。
主要是大帝姬派来的侍女实在是……恳切,一副自己不去就不走了的架势。
“走吧。”曲元楹的语气到底是有些无奈。
追月楼,名字听起来倒是很风雅。早年间,就是曲元楹还是孩子一般年纪的时候,也就是她对诗词最痴迷的那段日子里,她第一次听到追月楼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个茶馆,文人墨客在里面吟诗作赋。
她甚至对此地十分推崇。
曲元楹还记得当时她吵着闹着,非要兄长带她去追月楼里玩,当时兄长的表情可谓是一言难尽……她当时以为是阿兄不愿意,甚至还存了坏心眼,在爹娘面前给自己告了一状,她当时还被狠狠责罚了一顿,心里记恨了阿兄好些日子,现在想来,倒是自己“年幼无知”。
其实她还挺像去看看的。
这自然不怪她,人对未知总会有些好奇。曲元楹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心情一瞬间大好,在马车里忍不住摇头晃脑起来。本来给自己扇风的团扇也情不自禁的用来去掀帘子。
看着外面的景色离追月楼越来越近,她就没有办法压下自己的嘴角。
乌兰珠一看就是此地的常客,曲元楹一下马车就有美人迎了上来,想必是认识了大帝姬的马车。
“我的姑奶奶您可算来了,贵人已经在楼中点了好几个人了,就等您了。”说着话的美人声音俏皮,一双勾人的眸子下是最惹眼的绯红色面纱。
她十分殷勤的搀扶着曲元楹下了马车,就对曲元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进行了一番夸赞。
说的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的。
曲元楹十分爱听。
她看着自己身旁最根本就没有停过的美人,问道:“不知美人芳名?”
“奴家名叫送亭。”
这名字可不是曲元楹印象中青楼女子的名字。
“青楼是青楼,我们追月楼是追月楼。追月楼在全天下的青楼中也是别具一格,奴家的名字特别了一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送亭倒是一眼就知道了曲元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曲元楹忍不住多看了送亭一眼,面前的人倒是很出乎她的意料。原本以为只是个门口迎客的人,现下来看,倒是不会就如此简单。
送亭一路带着曲元楹走进追月楼,里面倒是别有洞天。奇珍异宝随处可见,甚至比有些京都官员的府邸更加精美。
曲元楹忍不住向送亭投去了审视的目光。她真的是对面前的这个姑娘越来越好奇了,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楼内的人倒是不少,曲元楹看了一圈,倒是没有与她相识的人。这些人究竟是谁呢?京都中的官员夫人想必是没有机会来这样的场合的,这要是被家里人知道,那可真的是要“天塌了”。
她看着楼里“左拥右抱”人,倒是忽略了自己也一直在被人盯着。
就在进门的二楼处,裴砚舟正站在那里,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