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看门狗双腿扒着院门,没一会就给扒开了。
惦着四只脚土哈哈地走了进来,看着顾知免就是一顿狂吠。
顾知免手扶了扶额头,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牛□□,引那小畜生垂涎三尺后,径直扔了过去。
果然,大黄见食忘责,闭了嘴低了头,趴到地上啃咬起来。
顾知免眼眶眯了眯,面无表情地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牛□□。
在大黄眼前绕了两圈后,一扔,正好扔到了姜扇湿透残破的衣服上。
大黄啃完这块,兴奋地去找下一块,瞬间扑到了那件白衬衫上,张开健齿没有人性地一通狂咬,口水哗啦啦流。
咬完还怕人跟他抢似的,叼着衣服和牛□□走了。
姜扇一扭头:“????”
无可奈何,顾知免把还没拆包装的衣服展示在姜扇面前。
姜扇趴在池边,一手托着下巴,好奇地看。
夜深人静,沉浸式拆新衣程序正式开始。
顾知免划开外包装,玉红色的丝滑衣质反射着橙黄的光,逐渐显现全貌。
姜扇发现这位骚包是真得爱美,对待衣服,看上去比他那鼻青脸肿的皮肤还要珍惜。
接着顾知免松开衣摆,向下一展,一件别致的衣服活脱脱……
姜扇和顾知免同时瞪大眼睛!
姜扇脑子里冒出一排问号,“这就是你赔给我的……衣服??”
只见顾知免手中的,俨然是一件玉红色的长裙,但长裙的款式并不明显,因为复古风格浓郁,说是古代的男子长袍勉强有两分合适。
可这怎么看,也的确是一件衣裙,确实不该给姜扇这个小男生穿。
顾知免一时语塞,顿时就回忆起给老田的交代。
好家伙,这么个“囍”是吧!
顾知免拿衣服的手抖了抖,风荡起衣摆,腰前矜贵的流苏飘扬起来,给衣服增添了一种厚重感。
某种程度上,他不得不承认,这真得是件漂亮衣服。
而且,看他身上这件玉红色,貌似还是情侣装。
……老田还真是有心了。
“抱歉,”他顾总再傲气,也捡不出别的话能说了,“我说我不知道这是件女士礼服,你信吗?”
姜扇眯起眼睛,温暖的池水静静没着他的肩胛骨,他抿着嘴,好像在思考。
“这样,”顾知免腾出一只手,解开上衣的两颗纽扣,“你穿我的衣服,我穿这件。”
姜扇皱了皱眉,上下打量顾知免的个头,小巧的下巴微微从手心中滑出去一点。
如果问号是星星,那他的大脑现在就是一片银河系。
“你穿得下吗?”
顾知免脱衣服的手本来不打算停的,但他听到了姜扇这振聋发聩的质问,捻着衣服的手抖了抖。
他又拿起长裙打量了一下,还认真地放在身前比试,郑重地左右看,甚至转了个圈。
真得三百六十度穿不下……
但顾总全身上下嘴最硬,“表演一个能屈能伸。”
姜扇:“……”这么个能屈能伸法是吧。
姜扇拿毛巾擦拭了一下身体,用手指在空气中勾了勾,顾知免蹲下身,跟着他的勾引轨迹凑了过去。
姜扇一下把长裙从顾知免手里铺开来。
“等我一会。”
……
姜扇换好衣服。
若无其事地伸展了一下双肩,“还挺合身。”
他向来秉承着衣服舒服就好的态度,并不怎么介意美丑,否则也不会一件破烂的白衬衫穿这么久。
眼下摸了摸腰,又捋捋胳膊,居然全身都很合适。
顾知免心里打鼓地背着他,听到声音,小心翼翼地转过身。
“你——”
只见少年头发乌黑,滴答答的水轻轻下落,沿着脸骨的轨迹下滑,沾到玉红色的领尖上,把那种白皙的脸衬得无比圣洁。
圣洁中,又带着一双惑人的瑞凤眼。
顾知免的耳畔一阵嘈杂。
他无声地走过去,竟不知道从远处看,他们的衣服非常适配,玉红色如妖艳花朵一般左右绽放,加上两人骨架撑起的身姿,像从花芯中炼出来的一对红色喜服。
“姜扇,我是不是把你的衣服弄脏了?”顾知免双眼直视着他,问。
“不脏啊。”姜扇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怀疑他还是迷糊着。
要下山给他买点退烧药才行。
“可是,你看着,好干净。”顾知免句不成个,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烧傻了,毕竟顾总混迹商界这么多年,嘴里的话真真假假,没人知道,也没人质疑。
“你能说点人话吗?”姜扇可谓质疑第一人。
“人话就是,你真好看。”
很土的说辞,顾知免想,姜扇长这么大,应该听过无数次这种夸奖,他只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
但顾总某一刻清醒地感觉到,他一定是其中,最有欲望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