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文翻来覆去,脑海中怎么也挥不掉今日所看到的,越想越燥热,根本睡不着。
他坐起来,“石砚,我记得有安神香,你去点一根。”
“是,公子。”门外的石砚应道。
从不用香的人,点了一只安神香,可能是安神香起作用了,裴允文也不再折腾了。
他感觉脸上痒痒的,睁开眼睛,沈意用手指在他脸上挠着。
“别闹。”他抓住作乱的手指。
沈意弯了眼睛,露出两个小梨涡,倾身压过来,扯了扯领口,露出一件粉色的小衣,小衣上绣着几瓣梨花,两根带子从脖子上系过去。
他的目光便随着带子望向她的脖子。
沈意抚开脖子上的长发,“就知道,你最喜欢这件,绳结在脖子后,你自己解。”
他松开抓住的手,双手向她脖子后伸过去。
梦便在这时醒来,裴允文仰着头,半天没动。
***
沈意和汪蓉蓉今日要去馨德坊值班,做钥匙登记。
先开了一间宅子,取出钥匙箱,清点一番,一把不少,搬了桌椅,两人便在坊门口做登记。
这活确实让人心情不美丽,别的牙行来借钥匙,需要登记是哪个牙行,姓名,借几把钥匙,还要收一百文押金,以防钥匙弄丢,带了银子还找不开,她索性超过一百文就行,有多少存多少,也不找了,反正还钥匙的时候,银钱也是全额退还的。
这些活虽然琐碎,也还能对付,毕竟有六十文保底,可气的地方在于,外家牙行的房牙,啥也不知道,就把户带来,还需要她俩帮着介绍,成交了也不分她们一文钱。
刘师傅腰间依然挂着鼓鼓的荷包,进了坊门,笑呵呵向她俩走过来,自来熟的道:“今日是你俩啊。”
“是呀,轮到我们了。”沈意无奈道。
“哈哈,听话音不怎么情愿啊。”刘师傅指了指身旁的人,“要不,你也像罗老弟一样,自己当老板。”
“没那实力。”沈意敷衍了一句,去看刘师傅身旁的人,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男子,个子很高,白白净净。
还能有比她更白的人,一千个里面没有一个,他穿了一件灰色长衫,长衫没有褶皱,非常利落。
他笑着打招呼,“最近怎么样,卖得好吗?”
汪蓉蓉熟稔的道:“前几个项目不错,赚了点银钱,这个里坊我还一套没卖出去呢。”
“别着急,慢慢来。”
沈意看到两人好像挺熟,“蓉蓉姐,你们认识?”
汪蓉蓉一摆手,解释道:“罗新诚也是置业牙行的房牙,之前一直在咱们家园居,你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原来如此,这倒是有些意外,竟然是同一个牙行的,“我来得晚,还真未见过罗新诚,这回认识了。”
汪蓉蓉笑着问,“罗新诚,你现在做什么活计呢,还干租赁吗?”
罗新诚道:“还干租赁,我在范家屯租了一个小铺面,把我弟弟整来看店,我在外面跑。”
“那还不错啊。”汪蓉蓉感叹道:“罗新诚,没想到你真把租赁业务做起来了,那时,大掌柜说租赁业务有发展,让你和王浩一起去做,我记得,王浩没干几天就放弃了,最后还离开牙行了,你一个人竟然也能做到靠租赁赚得和卖房一样多,不容易。”
罗新诚露出笑容,眼中有着对过去的追念,“我自己也没想到,当时就一门心思去做了,其他的也没想,刚开始也不好,有了租户匹配不到宅子,有了宅子又没有租户,总是合不上牙。”
“我就一狠心,自己掏银钱和房主签订租房契约,把宅子租下来,然后再高一点租出去,赚点差价,渐渐好就起来了,现在也收了一百来套宅子的租赁。”
听到这,沈意对罗新诚挺佩服,几句话说得简单,事却不容易做,坚持最不容易,前期肯定很困难,小伙不仅有魄力还有脑子。
她问:“你有一百多套宅子,都在这边吗?”
罗新诚点点头,“都在国子监到范家屯街里这一片。”
她们这几日从宣传到销售,没有哪一样是顺利的,对这边也算有了解,倒没看出此地宅子那么好租,不由问出心里的疑惑,“这边有那么好租吗,都是什么人过来租啊?”
罗新诚也没有当成秘密遮掩,坦坦荡荡说道:“挺好租的,租户主要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来马市卖东西的,来一次会呆几日,租房不挑,便宜就行,一般都租在范家屯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