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衫等警官们看完,拿起A4纸看。
正是懒汉网购杀灭菊脂的付款记录截图的复印件,上面还有截图时间,正是他买药的那天,九月五日。
懒汉挣扎道:“是她要我买的,我也不知道她买了是用来毒死鱼的,我好冤枉啊!”
往日和谐、安逸的两口子纷纷开始向对方甩锅,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对定罪的用处不大,而且有很多证据和顾兰衫交给警方的重合。
顾兰衫打断道:“这里不是法院,你们这些话还是留着去那里说吧。”
中年警官把懒汉和婆娘铐在一起,推着往停在门口的车里走去。
走到前院时,桃树下有条土黄狗瘸着一条前爪,用后爪不停刨土。随着它挖深,顾兰衫闻到同杂物间那个地洞同样的气味,叫住要上车离开的警官。
“等下。”
中年警官把两人推到车内,反锁车门:“怎么了?”
“我有发现。”顾兰衫看到土黄狗扒拉出的一小截锁链,走到它的身旁,拍了拍狗脑袋,放在一边。
大家都被她的动作吸引,停下离去的脚步。
顾兰衫往外扯,锁链像是缠着什么东西,她绕了几圈,缠在手心里,用力往外面拉,还是没有拉出来。
鹿扶风也顾不上脏,握上沾土的锁链,帮她一同拔河。中年警官见状向旁边的村民借了个锄头,把锁链周围的土挖松,堆在一旁。
随着土坑变深,缠在锁链上的东西露出冰山一角。
一具女人被长长的锁链从脖颈一路往下绕住脚踝,这很明显是谋杀。而且她的腹部微微隆起,顾兰衫有个不好的猜想。
中年警官杵着锄头喘息,看到女人露出的青紫,有很多伤痕,也意识到不对,拨打了交好的刑警的电话。
车内的懒汉见外面没有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努力转过身往后车窗看,拷在铁窗上的手铐叮咚作响。
他这个位置前方没有人站着,像是特意为他留开道路。
懒汉半跪在后车座位上,一抬眼就看到桃树旁多了一具尸体,身体瞬间卸去力气,下意识往后面倒去,“咚”地一声砸到围在后座的一面铁窗上,后脑勺瞬间肿起,鼓出一个包。
大家听到车内的动静,陷入死静。
一个老妇手里的拐杖敲在地上的碎石上,打破了这里的平静:“造孽啊!造孽啊!我们村怎么会有这种畜生啊!”
顾兰衫看着车内的两人,对一旁一直沉默的老警察说:“可以打开车门吗?”
老警察叹气:“去吧。”
中年警官闻言开门,推推搡着两人出来,并用热心村民给的绳索,把懒汉和婆娘绑在桃树上。
懒汉和婆娘看到脚底的尸体,脸色都变了。尤其是懒汉吓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没有血色,嘴里却嘀咕道:“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
“等下法医来了,看你还敢不敢再狡辩。”顾兰衫离他不到半米,听到他说的话,冷哼一声,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懒汉瞪大眼说:“从来没有人打过我,你居然敢打我,真是反了天了,从遇到你开始,我的潇洒日子就到了头。那瞎子说的没错,你就是我的克星。”
“我不仅是你的克星,还是来索你魂魄的。”顾兰衫知道他信些旁门左道,借着被她残害的女子的口吻,说道:“你仔细看看我,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懒汉似乎在她脸上看到被自己残害的女子们的面容,她们声声控诉,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他的身体下一秒抖得跟糠筛一样,但嘴确很强硬:“你别想装神弄鬼吓唬我,我可不怕你。”
他还不是被自己抓住了,顾兰衫懒得再理这个注定没有未来的人。
老妇走过来,往他身上吐口水:“在你家前,怎么可能不是你干的呢?”
顾兰衫鼓掌:“干的好。”
其他人总觉得手痒痒的,要用什么东西磨磨才好,有几个人悄无声息地凑过来。
顾兰衫也没有忘记旁边的婆娘,见她一脸庆幸的样子,果断地也给了她一巴掌,不偏不倚,用的重量都一样。
婆娘气愤道:“又不是我干的,你打我干什么?”
“你敢说你没有参与。”自从毒鱼后,顾兰衫把他们的信息搜了个遍,虽然村民们守口如瓶,但旁敲侧击中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甚至她还找到了几个受害者的父母。
不过,在证据不充分前,顾兰衫不敢打赌里面的人有没有推手、或者是施害者,没有联系他们。
转念一想,她和这人废什么话:“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应该留着口水到局子里坦白一切。”
婆娘脸色不太正常:“我又不是男的,可没有施法工具,这可怪不了我。”
一个中年妇女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冲上去抓婆娘的头发:“要你偷我汉子,现在遭报应了吧,活该。”
婆娘全身捆住,无法动弹,只能单方面承受中年妇女的殴打,不到片刻,原本清秀的脸被抓的血肉模糊。
其他人见状也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顾兰衫拉着傻傻看着眼前这一幕的鹿扶风到一旁,免得伤涉无辜。
他们的惨叫声响彻了这片天空,弄得落在树上的乌鸦都不敢停驻,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