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传来脚步声,林玲端起顾兰衫为自己倒的茶,喝掉:“你们在说什么?不是要钓鱼吗?怎么还不走。”
顾兰衫把顾梦夏往前面推:“走吧。”
经林玲一打岔,顾梦夏也忘了自己问了什么,提着一个空桶往小路走去。
鱼塘就在村长家旁边,村长已经站在池塘边等候,见他们走过来连忙迎上前,对顾兰衫道谢:“多谢你帮忙除了那家子祸害。”
顾兰衫知道他说的是懒汉和婆娘,但不敢居功自傲,毕竟,他们亲戚可不少,到时候想起往日的情分,也不知会不会把罪都怪到自己头上。
顾兰衫推开村长递过来的谢礼:“村长你怎么这么说呢,这都是大家的功劳,如果没有每一位村民热心帮忙的话,我也干不成啊!”
说了几句客套话,一行人拿着小板凳整齐地排在鱼塘边,摆了一横排。
“我和你一组。”鹿扶风见顾兰衫放下板凳,连忙招呼小迷妹把摇椅挨着她放下。
顾兰衫点头答应,顾梦夏刚想开口,就被林玲捂住嘴:“我们一组。”安逸自动归为她们一组。
洪导举着喇叭喊道:“钓鱼比赛开始。”
顾兰衫看了看节目组放在地上的工具,从盆中拿出一条蚯蚓挂在鱼钩上,往前一甩,噗通,水面荡起一层水浪,鱼线陷入鱼塘里。
她安静地坐着,等待鱼儿上钩。
旁边的鹿扶风也学着她的姿势,使劲往水里抛鱼竿,望着浮在水面上的鱼线,他明明学的一模一样,怎么结果却不同呢?
顾兰衫看出他的疑惑,说道:“力度太大了,你把线收回来,我教你。”
鹿扶风握住线轮,按顺时针方向转动线轮,很快,鱼竿恢复成使用前的状态,不过,鱼线上留下许多水珠。
“注意感受,我用了多大的力。”顾兰衫手盖在他的大手上,一起握住鱼竿尾端前一节,往前甩,鱼线连着鱼钩顺利进入水里。“你再试试。”
鹿扶风试了好几下,还是失败了,委屈地看着她:“你再让我感受一下。”
顾兰衫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多试几次便会了。”
鹿扶风垂下眼眸,继续练习抛鱼竿,在第三次时,终于抛成功了,他下意识看向左边:“兰衫,我学会了。”
顾兰衫顺着他鱼竿的方向,看向水面:“不错,如果能下的深一点就更好了。”
在她的鼓励下,鹿扶风又练习了十几次,直到再也没有出错为止,才放下鱼竿。看着旁边她的睡颜,似乎两人的隔阂在此刻全部消散。
风刮着树叶,临近月底,气温下降不少。
他放轻步伐,走到节目组待的方向,站在临时搭的遮阳伞下,对小迷妹说:“你去取条毯子。”
返回鱼塘边,鹿扶风把顾兰衫抱在摇椅上,轻柔地放下。
一旁的顾梦夏见到这一幕朝鹿扶风翻了个白眼,鹿扶风看到了,没有说话,手指压在唇上,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顾梦夏轻哼一声,对想要拿下他的想法彻底失去兴趣。
等顾兰衫再次醒来,瞧到盖在身上的毛毯,躺着的摇椅,以及握着她手的鹿扶风,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把毛毯盖在他身上,继续钓鱼。
休息了会儿,精神好了不少,运气也变好了。
不到五分钟,手里的鱼竿传来动静,等鱼儿彻底咬在鱼钩上后,她才立马收起鱼竿,一条体型修长、鱼鳍灰黄的草鱼浮出水面,一路往上,落入水桶里。
草鱼在水里不停跳跃,想要跳出水桶,巨大的水声惊醒了睡着的鹿扶风,看到身上的毛毯,嘴角禁不住地上扬。
顾兰衫看他醒来,脸上多了几滴草鱼溅起的水珠,把桌上的抽纸盒递给他:“擦擦脸。”
“我和其他男人不一样,睡觉可不会流口水,也不会打鼾。”鹿扶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时间想多了,辩驳时,还不忘列出自己比其他男人少有的优势。
顾兰衫扶额:“是这条鱼不懂事,把你脸弄湿了,你擦擦。”
鹿扶风意识到是自己想错了,一抹红悄悄爬上脸颊,一边用纸巾擦去脸上的水渍。
他闻了闻,还带着一股土腥味,拍了拍还在越狱的草鱼,仿佛恶魔低语:“再跳,我就把你烤了吃,不止要烤你,我还要烤你子子孙孙,让你绝后。”
公草鱼无语:别看我长得壮实,其实我还是条鱼宝宝,你可不要欺负宝宝。
鹿扶风可听不懂鱼语,接下来只要钓上草鱼,他便说道:“嘻嘻,我钓上了你哥哥。”
鹿扶风拍了拍草鱼甩起的尾巴:“这条是不是你老婆?”
看着他幼稚的举动,顾兰衫默默把板凳移了一小步,担心他发现,只能在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时,往右边挪动。
这次,鹿扶风钓上来的是一条鲫鱼,见不是它的亲戚,取下挂着的鱼嘴,往水里一抛。
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和顾兰衫越来越远,也看到了她的小动作,脸瞬间沉了下去,接着又变成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兰衫,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他这话似乎意思不对劲,但仔细想想又是那个意思。顾兰衫提起凳子的手一滞,笑了笑,把板凳放在他旁边。
此后,鹿扶风失去钓草鱼亲戚的乐趣,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生怕她又离自己远去。
顾兰衫见此除了叹气还是叹气,根本不敢转身看身旁目光灼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