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八点,米花町街头开始落雨。
雨声细碎,却仿佛给这座城市蒙上了一层等待真相降临的宁静。
高级公寓内,星野樱与南野秀一并肩坐在电脑前,最后一页关于“森下月子”的调查档案缓缓展开在屏幕上。
“这张照片拍摄于三年前。”星野樱指着画面中的女人,那是一个穿着朴素、笑容柔和的中年女性,她正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站在医院门口。
小女孩——正是失踪多年的石原瑞纪。
“这个孩子不是被‘拐走’。”秀一低声说,“是她在机构里找到情感依附,被这名叫‘森下月子’的代理监护人带走了。”
“根据户籍资料,”星野樱翻开另一份资料,“‘森下月子’本名为——森下惠子,是一家儿童安置机构的前职员。她曾因收养行为未合法申报被取消资格。”
“也就是说……”秀一眼神一沉,“她是私自带走瑞纪的。”
“更复杂的是——我刚才查到一个已归档的医疗记录。”星野樱将一张电子扫描档案推给他,“三个月前,森下惠子因肝病去世。遗体旁,被发现的,就是这个孩子的姓名标签——‘宫野瑞’。”
秀一屏息:“她走了?”
“她死了,但瑞纪没死。”星野樱慢慢呼出一口气,盯着资料下方,“急救纪录写着——‘一名自称为女儿的少女拨打急救电话后失联。’而那通报警电话的地点,是在米花町西区第五商住混合街。”
“就是这里。”秀一立刻站起,“我们开车过去。”
两人迅速换上外出服装,雨伞一人一把,驱车前往第五街。
那是一片老旧建筑区,夜晚灯光昏暗,街角散发着潮湿气味。秀一将车停在一栋旧居民楼前。
“她应该还藏在这栋楼某户人家。”星野樱握紧伞柄,“我刚才联系了柯南,他已经调出周围摄像头画面。”
两人刚要进楼,身后一阵风声骤起。
“别动。”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突兀响起。雨伞被打落,一只冰冷的手按住星野樱的肩膀。
南野秀一动作极快,反手擒住那只手腕,用力一扭,那人哀叫一声跪倒在地。
“你是谁?”秀一冷声质问,雨水顺着他红发滴落,绿眸如刀。
“我……我是这栋楼的保安……但……有人给了我钱,让我别放你们进来……”男人惊恐说着,“我……我只是听话办事……”
“谁给的钱?”
“一个女人,二十多岁,金发绿眼,说她是那个孩子的朋友……”
星野樱瞬间警觉:“瑞纪自己?”
两人冲入楼中,顺着水电表上残留的姓氏标识与资料比对,很快锁定六楼东户。
门未锁。他们推门而入。
屋内漆黑。
“小樱小心。”秀一挡在她前方,环顾四周。
突然,一道微弱的手电光从卧室照出,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门边,手里握着厨房小刀,眼神如同野猫般敏锐。
“别过来……你们是谁……”那孩子颤抖着说。
星野樱立刻认出她:“……瑞纪?”
孩子一怔。
“我是星野樱。”她缓缓靠近,声音极温柔,“你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常常画我唱歌的样子,那个穿白裙子、在电视里唱歌的‘姐姐’。”
女孩嘴唇颤了颤,眼泪终究滴落:“……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一直在找你。”小樱脱下外套走近,把刀子拿掉,“我不止是偶像,也是一个答应过要保护孩子的大人。”
“我……我不是故意躲的……”瑞纪眼神茫然,“我只是怕你们也会骗我……”
“不会了。”她蹲下身,缓缓将孩子抱进怀里。
“森下妈妈死后,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知道还能信谁……”瑞纪低声抽泣,“我只想一个人待着……但我又想再见你一面。”
秀一默默上前,为她们撑伞,将两人轻轻护住。
雨落在窗外,却隔不进这间小屋的温度。
—
几小时后,警方将瑞纪带回市中心,由儿童心理医师接手后续辅导。案件结案,媒体低调处理,而星野樱也在警方记录上签下了见证人声明。
回到公寓已是深夜,窗外的雨也终于停了。
星野樱坐在客厅沙发上,怀中抱着那张瑞纪留下的画纸——那是五年前她用蜡笔画下的舞台画面,中间是穿白裙唱歌的她,旁边写着歪歪斜斜的一行字:
“姐姐,我会等你。”
她轻轻笑了,泪却在眼眶打转。
“你终于找到了她。”秀一从厨房走来,将一杯温牛奶递到她手中,“你很了不起。”
“我只是……不想辜负她的等候。”
他坐到她身边,一手揽住她的肩膀。
“我也一直在等你。”他轻声说。
“等我什么?”
“等你真正卸下心里的责任感,开始只为我们自己生活。”他亲吻她额角,“但现在我想通了,你就是这样的人,我爱你,就爱你的执着。”
她轻笑,把脸埋进他胸口:“我们明天开始……不用再跑案子了,好吗?”
“好。”他点头,“从明天开始,我请假陪你去温泉小镇放松三天。什么推理、什么案子……统统丢给柯南和目暮警官。”
她仰头看着他:“说话算话。”
“我发誓。”
她轻轻地笑了,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窗外,雨停之后的城市一片宁静。
而他们的故事,还将继续。
只是此刻,终于可以停下来,拥有一段真正属于两个人的、平凡又甜蜜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