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逼是个记仇的主。
爱莎后槽牙磨得咔咔直响,但转瞬间就压下了怒火。
“原来你好这口啊,”她轻笑一声,“行,有机会让你挖个够。”
什么叫眼睛挖个够?
飞坦晃悠的手一顿。
“哒、哒、哒——”
清脆木头敲击声突兀从头顶响起,两人同时抬头。
倚靠在二楼栏杆上的身影,神情悠然,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相似的优雅轮廓,投下的阴影恰好笼罩住他们,如同审判者俯视刑场。
对上两人视线,修长的手指停下了敲击,转而十指优雅地交叠,撑着下颚。
“爱莎,这是你...朋友么?”
那刻意拖长的尾音,微微扬起的眉梢,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多么荒谬的事情。
爱莎深吸一口气,拉扯着脸颊肌肉绷紧到极限,回以微笑,“不,这是你爹。”
飞坦眉眼微挑,很敏锐地感知到爱莎周身气场的变化。
他不知道“爹”是什么,但从女人那绷紧的下颚线和阴恻恻的眼神中,他能读出十足的恶意。
有意思。
飞坦嘴角无意识地微微勾起。
很明显,这两人之间显然存在着某种剑拔弩张的关系。
而紧张的关系,就意味着...
有机可乘。
可惜,他想象中的火药局面并没有出现。
面对爱莎明显的嘲讽,二楼的男人反而笑了出来。
“哈哈哈~”伊维塔笑得宠溺,“爱莎老喜欢蹦出一些俏皮话,真可爱啊。”
他何尝不知道爱莎是在嘲讽自己。跟爱莎朝夕相处十六年,这丫头挑个眉,他都能精准翻译出其中蕴含的嘲讽意味。
一张嘴,八个字里有七个半是嘲讽,剩下半个是语气助词。
至于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词句,不用怀疑,百分百都是骂人。
但能怎么办呢?
宠妹妹是哥哥应该做的啊。
至于,她带回来的人...
伊维塔想着,从烟盒里掏出了一根雪茄。
“嚓——”
火苗舔上烟尾,青烟袅袅而起。
随着那升起的烟雾飞坦下意识漂移眼神。
要知道,在流星街这种地方,香烟可是比肉还珍贵的东西。
下一刻。
“呼——”
浓郁的雪茄青烟喷了他一脸。
俊美的脸近在咫尺,漆黑的瞳孔里正映着他错愕瞪大的眉眼。
"操!"
飞坦后颈的寒毛瞬间炸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他死死盯着那个仿佛凭空出现的男人,手摸上了腰间的刀。
瞬间移动的念能力?
单纯速度快?
他非常确信自己没眨过眼睛,从火光亮起到烟味逼近,这男人的速度快得简直违背常理。
“哼!”伊维塔俯身凑近,将少年的震惊看在眼里,“小伙子白白嫩嫩,帅是挺帅,不过这身高嘛...”
他伸手比了比两人之间的差距。
一米八六的高个对比一米五五,某人弯着腰都要比某人高一截。
降维打击。
“噗嗤!”
一声黏腻的爆响,飞坦指间炸开一团模糊的血肉,温热的碎末混着腥臭的□□溅了伊维塔满脸,一旁的爱莎也难以幸免的被溅到了。
爱莎睫毛微颤,犬齿深深陷入口腔内壁,尖锐的疼痛席卷全身,硬生生压住了喉头翻涌的酸水。
很好,撑住了。
她余光轻扫对峙的两人。
让人意外的是,飞坦虽然在生气,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用那双充血的眼球死死盯着伊维塔。
伊维塔的表情随着眼珠的破裂也有瞬间凝固,但同样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收起了笑眯眯的嘴角。
诡异感在空气中蔓延。
爱莎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这两人,不会认识吧...
还没等她想明白其中关窍,伊维塔已经若无其事地直起身,从容退开。
“莽撞的脾气倒是与你很相配。不过...”他抽出口袋里的帕子轻拭过脸颊,起身看向爱莎,“为个玩物伤及家犬,父亲该说我们没教养了。”
爱莎压制住内心的阴鸷,“看门狗读不懂主人脸色,挖出眼珠当弹珠玩,不也是废物利用么?”
倒在一侧的管家整个人都不好了,匍匐着就朝二楼爬,整个人早已失去先前的优雅,“嗷——老爷啊,老爷啊!”
伊维塔视线掠过管家空洞的眼眶,停留在飞坦染血的指尖,最后看向地面,“真遗憾,这是父亲最爱的波斯地毯,你该想好怎么解释。”
“多谢提醒。”
爱莎踏上楼梯,一脚踩在管家背上,她俯身拽住管家的手臂,像摆弄提线木偶般猛地反折。
“啊——”
竹笋断裂般的脆响混着撕心裂肺的哀嚎炸响。
“管家年事已高,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断了胳膊。”
爱莎一边说着一边松开胳膊,冰凉的手指缠上管家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