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逐渐发觉,似乎这张表皮都慢慢瘪了下去。
于是出现在杰帕德视线中的就是一个垂头丧气的你了。
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甚至忍不住想对你微笑,但他立刻打碎了笑意,让自己的嘴角垮下来,于是出现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生气·现在进行时的杰帕德了。
你为什么又开始心虚了呢?
这次,愤怒的抱怨对准了你自己,你忍不住想,杰帕德的拟态强大到简直能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武器。
你们都没有说话。
杰帕德僵持了一会,面无表情走上前,拍掉你头上的雪花,抖落你衣袖中的冰渣,冷漠地牵着你的袖子,将你拉进了营帐里,铁石心肠地一言不发。
他还在生气吗?
你疑虑地搓了搓指尖,仿佛能感受到他接近时的体温散发在空气中,又被你捏在了指尖。
他注意到你的动作,又面无表情地不知道在与谁僵持,然后在你困惑的目光中握住了你的双手,暖烘烘的掌心温暖着你的指尖,直到他的温度传递给了你。
确认了这一点后,他松开了手,环视营帐,从桌上拿起你围过的披风抖了抖,刚向你走出一步,就忽然团起披风,将它扔在了椅子上,冷漠地拆开你一眼就发现的、营帐中新增的包裹,从中抽出军营中标配的睡袋,一瞬间露出懊恼的表情,僵在了那里。
他到底生没生气?
你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实在搞不明白他的想法。
他清咳一声,若无其事直起身,重新拿起披风抖了抖,围在你身上,将你按坐在睡袋上,然后回到桌前,打开不知道写了什么的文书开始处理。
刚开始他还时有时无瞥你一眼,后来心神就逐渐沉浸在工作上,面容也渐渐严肃。
这似乎就是没事了的意思?你听着沙沙的笔墨声,不确定地想,慢慢将自己缩了起来,放松地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双臂间。
然而,非常不幸的,杰帕德手中最后一份待处理的公文也被他放进了代表完成的文件堆中,他的目光迫不及待转向你,脸上再度绷起冷漠,这次他放弃了比拼“谁先开口”,或许他已经预感到了最终的赢家。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忍不住想抱怨,你真的很讨厌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最终的结果总是你在猜来猜去的过程中,将所有能引爆发问人怒火的事情全说出来。
而为什么所有人都无师自通这种问法呢?
你双唇紧抿,打定主意不准备开口。
“沉默不是个好对策,”让你惊悚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弱小的猎物也无师自通了戳你软肋的方法,“要让我复述之前的问题吗?”
“不要。”
你不情愿地开口,准备用另外的事情转移话题:“我离开之后在雪原中遇到一个人……”
你卡住了。
你发现自己没问他的名字,在讨厌的基调上你认为没有必要多此一举,而在建立承诺后,你就立刻将一边发抖一边流泪的人丢在了身后:你没耐心等他恢复。
以至于现在,你只能向杰帕德描述了他的外貌,当然,你着重强调了他的可疑和让你一眼就讨厌,而之后的交流,你认为没必要说出来。
万幸,杰帕德认识他:“那是桑博·科斯基,你的感觉是对的,以后注意避开他。”
应该是他避开你才对。你忍不住有些得意地笑。
他等待着你的那股得意劲过去,用可恶的冷静将话题扯了回去:“还有,我希望您能知道,转移话题也不是个好对策。”
“您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