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拉扯她的那只手,已经攀附到姑娘的胸前。
姑娘顿时尖声叫起来,一边反抗,“我不吃,你放开我!”
但是等待她的是毫不留情的一耳光,顿时那疲软的身体,就歪歪斜斜倒到另外一旁。
姑娘的爹娘反应了过来,起身推攘解差,一边怒骂:“你们这些畜牲,放开我女儿!还有没有王法了?”
解差们抬脚就狠狠踹去:“王法?现在老子就是王法,还真当你们是官老爷?”
院子里乱成一团,萧沫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嫂嫂为什么要将大家弄得臭烘烘的了。
连忙朝谢明珠靠近了些,呼吸都吓得快停了。
而院子里吵闹哭闹一片,孩童的惊吓声,姑娘的惨哭声,父母的怒骂和不甘声,样样混杂一处,谢明珠听得只觉耳边冷风咻咻。
也下意识将身边的孩子们抱紧了些。
她和小姑子这张脸,也不差,小姑子或许比不得自己美貌,可却比自己年轻。
只差一点,若是当时自己没想到,那现在被拖走的,就是她们了。
流放路上的这第一夜,注定是不太平了。
女人惨烈的哭声不止,也不知究竟是过了多久,后院的门再度打开,一个姑娘行尸走肉一般被推进院子里,然后门又锁上了。
那个年轻姑娘浑身衣裳破烂不堪,难以蔽体,翰林院那边的几个翰林院翰林院纂修看了,忙羞得别开脸。
她的身上,还有无数伤痕。
这时她的家人起身,谢明珠以为他们会脱下衣裳给她蔽体,谁知道动手的竟然是她的父亲,两眼通红,毫不犹豫就伸手朝她本身就满是伤痕的脖子捏去。
她娘和兄嫂们反应过来,正欲去劝,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又停了下来。
好似姑娘失了身子,就有辱他们家这已被抄家了的门楣。
所以姑娘必须死了,只有死了,用血才能将这门楣上的屈辱擦干净。
谢明珠看得心惊肉跳,有那一瞬间她想站起来阻拦,可是怀里抱着的孩子提醒了她。
她不是一个人,她也没有那个本事。
如今,她只能自保,不能怪她自私。
而且她们之前,不还嫌弃自家这队伍满身尿骚臭味么?
姑娘死了,还真没有一个人去阻拦,好似大部份都觉得这是她最好的归宿。
她爹掐死她,理所应当。
她死后,她娘才抱着她的尸体哭。
可这会儿又有什么用呢?
呜呜咽咽的哭声里,后院门再度被打开,驿卒扯着嗓子问:“谁是娇杏的家人,过来,娇杏伺候老爷有功,给你们酒菜来了。”
原本还不耻于女儿没有已死保清白的李家人,在听到酒菜二字后,忽然站起身来,“我们,我们是娇杏的家人。”
驿卒见此,将一个干净的食盒递到此,“拿去吧,你们家姑娘伺候我们爷几个高兴了,赏你们的。”
说话间,目光不断搜寻,见到那个刚才被送来的姑娘已死,冷哼一声,“小贱人,还敢咬人!死了正好省得老爷我亲自动手了。”
食盒到手,那娇杏的家人哪里顾得上骂她不知廉耻?饿极了的一家人也顾不得讲究,伸手就往那香喷喷的酒肉里抓,吃得津津有味。
酒肉的香味就这样在后院里飘散,刚才被掐死的那位姑娘的家人,下意识吞了口唾沫。
原本抱着她的尸体哭的母亲,这会儿哭得更伤心了。
萧云时却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小声询问,“母亲,他们会不会后悔,不该将那位姐姐掐死?”
“应该已经后悔了吧。”谢明珠看到对方的兄嫂这会儿看他们父亲的眼神,已经带着些埋怨的意思了。
二月下旬了,夜里还是有几分寒凉,且快天亮的时候,又下了一场小雨。
这时候马厩下面那方狭窄之地,就显出了价值来。
但是那些人还是怕脏,他们仍旧不愿意到马厩这边来,硬撑着淋雨。
等早上要启程的时候,有的小孩老人就开始咳嗽。
谢明珠倒也不怕,反正他们家臭,被安排走在最后,也不怕对方传染他们。
不过却意外发现,昨晚一宿没被送回来的那几个年轻姑娘,如今不用上脚镣了。
坦白地说,脚不用挂脚镣,还是叫人羡慕。
不过谢明珠见解差们时不时骑着马路过伸手掐一把胸,摸一把屁股,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哪怕她是现代穿越到此处的,仍旧有些接受不了。
更不必说,翰林院翰林院纂修那帮男流放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