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尿急。”月之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了,只有声音传来。
老头骂了一句,“懒驴屎尿多。”随后跳下车去解车,一面和谢明珠说道:“追不上队伍了,今晚就在这里歇息,阿羡媳妇你先带孩子们下车,等你男人回来,喊他先把火生起来,我老头先喂骡老爷。”
谢明珠虽然对于老头一口一个阿羡媳妇和你男人不是很适应,但仍旧是积极的应着。
这岭南穷是真的穷,可人好也是真的好。
所以她对自己这未来的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先扶着大些的孩子们下了车,正要伸手去抱小的,一双健壮的手臂率先伸来,“小时崽崽,阿爹抱。”
小时自然地扑倒月之羡的怀里,“爹爹抱高高。”
她一路上不知道叫了多少声爹爹,不但是月之羡对这个称呼已经习惯,就是谢明珠也听得麻木,懒得再纠正了。
叫就叫吧,反正一个称呼而已,而且她看着月之羡也就是个大孩子,觉得好玩而已。
这一路上,不但确定了家在银月滩,且同月之羡有了婚书,孩子也在银月滩落了户,劳役已经免除,往后不用去晒盐场服役。
而且还能分地。
不过听他们那意思,地是不少,随便种。
至于月之羡,家中一贫如洗。
但月之羡不认可老头这话,他觉得自己一日三餐,吃饱喝好,比村里不少人家都过得好。
谢明珠大概也摸清楚了,这主儿自小没了爹娘,村里穷,百家饭吃不上几口,从小就自力更生。
她看这月之羡身材高大健硕,不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可见果真是有自力更生的本事。
而且银月滩应该也是生活资源丰富。
至于懒散了些,也可以理解,没个长辈管束,没有走歪,去偷鸡摸狗就已经不错了。
而且性格开朗,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真的是洋溢着自信。
虽然谢明珠不知道他这么穷了,连衣裳都只有身上这一身,哪里来的自信。
但是他那股子青春年少的自信,的确很是容易激励人心,叫人心情爽朗。
又或许谢明珠想,自己和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都喜欢看这种年轻俊美的少年,所以怎么看都怎么觉得心情好。
不过当然,她觉得这事儿有待考证。
但是没有房子实在是硬伤,听说就一个小树屋,进屋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一方小竹床,被褥什么的,本地炎热也不需要,所以自然是也没有。
可能那小树屋月之羡一个人住有余,但如今自己带着这么多孩子,怕是挤都挤不进去。
所以对此她很忧心。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这月之羡果然同自所预想的一样年纪还小,才十七。
和自己那未来妹夫一个年纪。
就是个大孩子。
就这当头,月之羡已经拾起椰树林里的枯枝,点起了火塘,也不知他从哪里拖来的干树枝,一手扶着,抬脚就踩断,“你要解手么?对面我看有一个平坦隐蔽的地方,我在路上看着,你带娃儿们去解决一下?”
他想路上虽没喝水,但各样水果不断,自己都急了,她们估计也急。
谢明珠的确是有些意思,但看着黑漆漆的林子,还是害怕得很,心里头正想着,拿女儿们做借口,喊着这月之羡跟着一起去。
如今他主动开口,心头一暖,没想到这小子还是挺善解人意的,“那就麻烦你了。”
于是忙叫已经解决过的萧云宴看着火,带着女儿们,一起在月之羡的守护下,解决了三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