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阿晏练练吧。”
洛时宜眼睛晶亮地看向初晏,初晏淡淡地点了下头,洛时宜的剑术虽然突飞猛进,但是每天跟谢言黎练剑的初晏更是更胜一筹。
谢言黎捧着半个西瓜,看着两个武学天才过招止不住地心惊,等这两个天才成长起来,他以后再想压着这两人打怕是够呛了。
初晏轻松挑开洛时宜的剑势,一个肘击将人击退两步,顺势将剑压至洛时宜的后颈,洛时宜反应极速地俯下身,扫堂腿一出,初晏后翻避开,两人重新拉开距离过招。
谢言黎吃着西瓜,默数三二一,初晏成功将人击倒,脸色淡淡地收了剑势。
“真帅!”谢言黎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初晏对着他笑了一下,把地上的洛时宜拉了起来,“走吧,来得巧,刚好饭点,老陈最近新学了一个菜式,让你赶上了。”
洛时宜拍了拍身上的灰,顺手拨弄了下门槛上的丁香花,“怎么感觉你比上次还厉害了,院里多了好多东西啊,还有这么多花哪来的,开得好好,哎?!还摸不着嘞。”
尤其是实木圆桌中心放着的一捧花,开得鲜艳无比,洛时宜这种神经粗大的人都深深感觉到了初晏的院子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院落,此时已经充满生活气息,温馨是洛时宜踏进初晏的院子后的第一感觉。
“开得好吧,阿晏送我的,你没有吧。”谢言黎把正中间的花瓶拿了起来,边换水边冲洛时宜嘚瑟地挑了下眉梢。
“花,你个大老爷们,阿晏送你花干嘛,你自己非要的吧。”洛时宜光想想初晏木着他那张寡淡无奇的脸掏出一捧鲜花的样子便觉得十分接受无能,恶寒地搓了搓胳膊。
“你那什么表情,我们阿晏也是一个非常诗情画意的翩翩公子好吧,没看我们一大院子花,每日都是依仗我们阿晏少爷在照顾好嘛。”
谢言黎边把花朵重新插好放到圆桌中间边说道,“你还是太不了解我们阿晏了。”
本来谢言黎天天和初晏住在一起,而自己却只能半月下来找初晏玩一次已经够洛时宜怄的了,谢言黎现在还说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洛时宜跳脚道,“谁跟你我们啊,你身体都好了,还赖在阿晏家,我还没说你呢!阿晏就是善良,你别装的和阿晏很熟的样子好吧!”
“你怎么和个炸药桶一样,说两句就炸了,再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赖着不走,而不是阿晏不让我走?”谢言黎闲适地在木椅上坐下,暇整以待地歪头反问洛时宜。
能让洛时宜这个毛头小子在言语间占到上风,那算谢言黎这么多年白活了,果不其然,洛时宜就哑口无言了。
半晌才嘀咕了一句,“阿晏才不会这样,就算这样,那肯定也是你耍了手段!”
洛时宜这话说得底气严重不足,因为他跟初晏相识这么久,他比谁都清楚,初晏对谢言黎的态度很不一样,甚至到了特别的地步,因此质疑都少了气势。
还真让洛时宜歪打正着地说对了,谢言黎哂笑一声,“小屁孩,我快走了,以后可没人跟你抢阿晏了,你没事多来找阿晏玩,省得他太无聊。”
谢言黎这句话说的仿佛直接看破了洛时宜最心底的想法,让洛时宜无影遁形,洛时宜确实就是觉得谢言黎在跟他抢初晏,可能是因为初晏是洛时宜认定的好朋友的原因,洛时宜一直都对初晏有种淡淡的占有欲。
因此洛时宜一直对谢言黎抱有淡淡的敌意,他以为他藏得很好,总是打着谢言黎不是好人的名号表现排斥,但其实他心里想的什么,原来谢言黎早就看清了。
这一刻,洛时宜真的感觉到自己确实就是谢言黎嘴上总是说的毛头小子、小屁孩一个,幼稚、莽撞、小气。
心思被戳破的尴尬淡淡地笼罩在洛时宜头顶,洛时宜半天才缓过劲儿,反应过来谢言黎刚刚说了些什么,忍不住提高声量道,“你要走?!什么时候,为什么,阿晏知道吗?”
谢言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感觉这个小炸药桶有些好笑道,“干嘛这么惊讶,你不是说了吗,病好了就该走啊,怎么啊,舍不得我?走的时候会跟阿晏说的。”
刚刚回房给小玫瑰例行换水的初晏并不知道食堂里发生的事情,小玫瑰开得娇艳欲滴,半月来浑然没有一点要枯萎的迹象,乖乖地在花瓶里插着。
初晏每次看到小玫瑰,就会想起那天谢言黎给他送花的样子,谢言黎的笑容比火红的玫瑰还要鲜明,比璀璨的烟花还要耀眼,初晏觉得如果有人和他同样经历过那个场景,怕也是永生难忘,所以他并不是例外,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