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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糖纸褶皱里的时光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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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晨雾里的橘子糖悖论》

晨光像融化的橘子糖浆,从百叶窗缝隙漏在林旭后腰的樱花刺青上。他趴在床上,后颈的碎发被汗粘成绺,膝盖内侧的红痕在晨光里泛着淡紫——昨夜顾怀升说“就抱一会儿”时,掌心的温度比画室的暖气片还要烫人。

“顾怀升你大爷!”林旭抄起枕头砸向床尾,却见顾怀升正蹲在地毯上捡他踢飞的婚戒。男人抬头时,衬衫领口大开,锁骨下方新添的牙印像朵倔强的小花开在苍白肤色上,领带歪在一边,露出当年打架留下的旧疤。

“昨晚明明说好了轻点。”林旭撑着床头坐起,后腰撞得床头板“咚”响,声音里带着委屈的沙哑,“现在腿软得连画笔都握不住,还怎么画周年庆海报?”

顾怀升笑着套上戒指,指尖划过他手腕内侧的蓝绳手链:“第三次说‘老公慢点’时,我确实放慢了速度。”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对方发红的耳垂,“不过某人喊‘哥哥’的时候——”

“滚!”林旭抬腿踹向对方膝盖,却被顾怀升顺势握住脚踝。校服裤脚滑下,露出他小腿内侧的旧疤——那是高二打群架时被钢管磕的,当时顾怀升蹲在医务室给他涂红药水,糖纸在掌心窸窣作响。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是苏晚晴的消息:“小旭宝贝,祠堂九点开门,穿月白礼服配红围巾,别让怀升欺负得下不了床~” 附带一张照片:雕花木门后,顾明远正用朱砂笔在族谱上描红,“顾林旭”三个字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小楷“妻管严顾怀升之妻”。

“都怪你!”林旭扯过被子蒙住头,声音闷闷的,“现在走路都要扶墙,你妈看见又要给我塞红包买颜料了。”

顾怀升的低笑透过被子传来:“昨天在画室,你抓着我衬衫喊‘顾怀升你耍赖’时,可没想过今天要见家长。”他掀开被子,将人从身后捞进怀里,指尖划过后腰的刺青,“不过小狮子抓痕的手感,比画布上的钴蓝色还烫。”

雕花木门“咔嗒”推开,苏晚晴端着山药粥进来,目光在顾怀升锁骨的牙印上顿了顿,又扫过林旭后颈的红痕:“怀升,把护腰靠垫给小旭带上,祠堂的青砖地比三中的水泥操场还硬。”

林旭猛地挣脱,后腰的酸痛让他倒抽冷气,晨袍滑下肩膀,露出腰间连片的红痕。顾怀升乖乖地从衣柜里翻出靠垫,却在递过去时指尖划过他腰线:“昨晚你说‘顾怀升你混蛋’时,指甲差点在我后背画出小狮子。”

“闭嘴!”林旭攥紧靠垫砸向他,却在看见苏晚晴似笑非笑的目光时瞬间僵硬。顾妈妈将粥放在床头柜,突然开口:“怀升,你昨晚是不是又欺负小旭了?”

顾怀升无辜地眨眼:“没有啊,就是帮小旭改画到凌晨。”

“改画需要把人按在画架上?”苏晚晴挑眉,从围裙口袋摸出手机,“赵婷昨晚直播说,听见你们画室传来画架倒地的声音。”

林旭的脸“腾”地烧到耳根,想起昨夜顾怀升将他抵在画架上,未干的钴蓝色颜料蹭得两人交握的手背都是,而他确实在颜料滴落在地的“啪嗒”声里,把“老公”和“哥哥”混着喘息喊成了碎片。

顾怀升终于投降,耳尖通红地低头认错:“妈,我错了,昨晚没控制住。”他突然转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不过某人边哭边说‘哥哥疼’的时候——”

“顾怀升!”林旭猛地扑过去捂住他嘴,却被苏晚晴笑着推开:“行了,知道你们新婚燕尔。”她塞给林旭一颗橘子糖,糖纸上是她新画的小狮子咬大狮子尾巴,“祠堂台阶滑,怀升要是再欺负你,妈帮你拿笤帚揍他。”

餐桌前,顾怀升正把剥好的鹌鹑蛋堆成小山,指尖划过林旭手腕的蓝绳手链:“还疼吗?晚上给你揉腰。”

“谁要你揉!”林旭咬着鹌鹑蛋瞪他,却在看见对方袖口露出的蓝绳脚链时顿住——那是昨夜他亲手系上的,绳结歪歪扭扭,像极了高二那年顾怀升翻墙时,校服口袋里露出的半截橘子糖纸。

祠堂的檀香混着晨光漫进窗棂。林旭盯着祭祖礼服上的暗纹,每朵樱花里都藏着极小的橘子糖图案,绣线颜色和他后腰的刺青一模一样。顾怀升替他系好发冠,簪子上的红玛瑙映着他眼底的光:“当年在天台,你叼着棒棒糖说‘再跟着就揍你’,结果我翻墙摔进泥坑,你蹲在墙角给我擦校服,糖纸还沾着眼泪。”

“那是你笨!”林旭别过脸,却任由对方调整领口,露出后颈那道浅红的咬痕,“现在倒好,全天下都知道顾总怕老婆。”

顾怀升突然贴近,在他耳边低语:“昨晚你在极光小夜灯下喊‘老公’时,可没怕过。”

“滚!”林旭的怒吼惊飞了窗外的麻雀,却在看见苏晚晴举着手机录像时瞬间变调,“阿、阿姨,您看他又欺负我!”

祠堂的钟声响彻院落时,林旭扶着顾怀升的手臂站在玄关,月白礼服的下摆扫过青砖地。顾怀升突然低头,在他耳边轻笑:“其实妈早就知道,刚才递粥时,她看见我后背的抓痕了。”

“顾怀升!”林旭的拳头砸在对方胸口,却不小心碰到那道牙印。顾怀升吃痛却笑得更欢,指尖划过他泛红的眼角:“走吧,祠堂的牌位旁,我给你留了最亮的位置,就像十年前在教室后排,我给你留的那个靠窗座位。”

苏晚晴在门口催促:“快点儿,别让你爸等急了!”她看着两个孩子拌嘴,突然想起怀升高中时,每天在橘子糖纸上画小狮子,说要送给一中最凶的校霸。如今糖纸成了婚戒的蓝绳。

祠堂的晨光突然变得清甜,像极了八岁那年樱花树下的橘子糖。林旭望着顾怀升掌心的泛黄糖纸,边缘的小狮子尾巴还留着当年歪扭的蜡笔痕——那是他八岁摔哭时,顾怀升蹲在地上画给他的“结婚证书”。

“你居然真的留着。”他指尖划过糖纸上的折痕,想起暴雨夜顾怀升翻墙时,揣在怀里的就是这张糖纸,“我还以为你早扔了。”

顾怀升低头吻他手腕的蓝绳手链,绳结正是当年糖纸的折叠方式:“高二那年在医务室,你边哭边给我擦校服,糖纸从你口袋掉出来,我就知道,这是我的婚书。”他突然从西装内袋摸出个锦盒,里面躺着半块融化又凝固的橘子糖,“看,当年化掉的糖,我冻在冰箱里十三年。”

林旭的呼吸顿住。糖块表面还留着他八岁时的牙印,旁边用钢笔写着“怀升&小旭,糖化心不化”——是顾怀升父亲的字迹。原来八岁的约定,早被两个家庭默默收藏,成为跨越十年的信物。

“怀升八岁那年,”苏晚晴突然开口,举着手机晃了晃,“在作文里写‘我的新娘爱吃橘子糖,我要每天给她剥糖纸’,结果被老师当成情书念出来。”她指着顾怀升发红的耳尖,“全班都知道他喜欢隔壁班的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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