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胖子!”林旭抓起画笔要追,却被顾怀升从身后搂住腰:“别追了,”他指着画布上即将完成的鲸鱼,“赵婷已经把糖纸婚书的故事编成段子了,说我们是‘从校服到族谱’的橘子糖CP。”
夕阳的余晖漫过画架,给两只交缠的小狮子镀上金边。林旭望着顾怀升掌心的糖纸,突然想起高二那年在医院,妈妈塞给他的那张——上面歪扭的鲸鱼尾尖,此刻正躺在族谱的金粉里,和顾怀升的蓝绳婚戒交相辉映。
“怀升,”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糖纸摩擦,“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藏在糖纸里的‘我在’。”
顾怀升的指尖猛地顿住,低头时,眼底倒映着画布上的晨光:“我也知道,”他望着对方后颈的碎发,“你每次画鲸鱼,眼睛里都藏着‘顾怀升’三个字,就像我每次画小狮子,爪子里都攥着糖纸。”
暖气片发出“咔嗒”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林旭突然笑出声,提笔在糖纸背面画下最后一笔:两只小狮子坐在鲸鱼背上,尾巴缠着融化的橘子糖,糖纸边缘写着:“22岁,所有的裂痕都是时光的褶皱,而你是我唯一的解。”
顾怀升低头吻他发顶,婚戒在画布上投下小小的影子:“晚上想吃什么?”他轻声问,“橘子糖火锅,还是糖纸形状的披萨?”
“顾怀升你够了!”林旭挥拳砸向他,却不小心碰响了腕上的鲸鱼形玉镯,“再提糖纸,今晚就去书房睡!”
“遵命,顾太太。”顾怀升笑着举手投降,却在转身时偷走画架上的糖纸,“不过睡前要验收小狮子的新画——”他突然凑近,在对方耳边低语,“画里的鲸鱼尾巴,还缺个晚安吻。”
画室的灯次第亮起时,沈墨的相机悄悄记录下这一幕:钴蓝色的颜料桶旁,顾怀升半跪在画架前,认真地在鲸鱼尾尖落下一吻,而林旭耳尖通红地别过脸,指尖却轻轻抚过对方后颈的蓝绳脚链。
画室的钴蓝色窗帘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林旭正用狼毫敲顾怀升的后脑勺,笔尖的金粉蹭在对方挺括的西装肩上:“顾总,您的‘怕老婆鲸鱼’人设都上热搜了,还敢把糖纸船纹在腰上?”
顾怀升笑着转身,后腰的鲸鱼纹身尾尖翘起,正好勾住林旭的蓝绳脚链:“小狮子的爪印都纹在我心口了,”他低头咬住对方耳垂,“怕老婆是荣誉勋章。”
手机震动打断暧昧,是妈妈发来的消息:“祠堂的族谱更新啦!你爸把‘顾怀升’的备注改成‘小旭专属糖纸舵手’了~” 附带一张照片:顾明远戴着老花镜,在族谱上郑重其事地描红,旁边苏晚晴画了只迷你小狮子,爪子正揪着鲸鱼尾巴。
“你爸!”林旭的耳尖瞬间烧红,想起今早妈妈在祠堂说的话,“居然真的把我们的糖纸船刻进族谱了!”
顾怀升凑过来看手机,西装领口滑下,露出锁骨下方的小狮子爪印纹身——那是林旭用婚礼上的钴蓝色颜料纹的,尾尖还沾着半颗金粉糖。他突然握住对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阿姨今早还给我塞了橘子糖,说‘别让小旭画饿了’,糖纸背面写着‘敢欺负我儿子就把你折成纸船’。”
“活该!”林旭梗着脖子别过脸,却忍不住想起高二那年,妈妈在医院病房偷偷教顾怀升折糖纸船,说“我家小旭爱吃甜,你得把糖纸折成能漂洋过海的船”。此刻画室的玻璃瓶里,377颗糖纸船闪着微光,每颗都写着日期,从转学那天到新婚夜,全是顾怀升用极小的字记下的“小旭今日份甜度”。
画室门“砰”地被推开,沈墨举着相机闯进来:“赵婷的直播要开始了!顾总,观众要看你们的‘糖纸婚书’合盖族谱仪式——”话没说完就被方晴拖走,镜头却精准扫过两人交叠的蓝绳婚戒,和墙上未完成的《糖纸时光机》画布。
“沈胖子!”林旭抓起沾满金粉的抹布砸过去,却被顾怀升轻松接住。男人突然单膝跪地,从西装内袋摸出张泛黄的糖纸——是八岁那年在樱花树下画的小狮子,旁边新添了妈妈的批注:“臭小子,敢让小旭掉眼泪就把你折成糖纸船漂去北极!”
“小狮子,”顾怀升望着对方发红的眼角,“现在可以兑现八岁的约定了吗?”
林旭红着眼眶踹他膝盖,却主动伸出手。顾怀升替他戴上戒指时,发现内侧刻着两人的名字,中间嵌着极小的糖纸船,正是高二那年在医院门缝塞的那张。窗外,樱花正盛,就像那年春天,妈妈看着两个孩子在树下追逐,偷偷在糖纸背面写下“怀升,小旭的糖纸,就交给你了”。
三年后,顾氏集团顶楼的画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画布上流淌。林旭正给顾怀升画新纹身——后腰的鲸鱼尾尖,终于补上了当年在医院被护士擦掉的缺口,尾端缠着蓝绳,绳结里嵌着他们的婚戒。顾怀升趴在画案上,指尖划过画布上的《糖纸归航》:“这里要加颗化掉的糖,就画我们在祠堂的晨光里。”
“顾怀升你够了!”林旭用画笔敲他后背,却在看见妈妈发来的消息时笑出声——相册里,妈妈和苏晚晴正举着顾怀升高中的糖纸涂鸦本,对着镜头比心,本子封皮写着“小旭的专属糖纸制造厂”。
“又在说我坏话?”顾怀升翻身抓住他手腕,无名指的婚戒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阿姨刚才还夸我糖纸折得比你好。”
“放屁!”林旭挥开他的手,却不小心碰倒了画架上的玻璃瓶。糖纸船哗啦啦散落,每只船帆上都画着小狮子,船底写着顾怀升的字迹:“2018.11.15 小旭在医院画的鲸鱼尾尖缺角,我来补”“2022.5.29 小狮子终于肯让我刻进族谱”。
夕阳漫进画室时,妈妈推门进来,手里捧着新烤的橘子糖饼干:“别闹了,祠堂的钟响了九下,该回家吃饭了。”她望着墙上的《糖纸时光机》,画中两只交缠尾巴的小狮子正乘着鲸鱼船穿越时光裂痕,糖纸边缘写着:“25岁,所有褶皱的时光,都是为了让我们在彼此掌心跳成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