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溪看着明月楼的招牌,又看了看身边的范衡,关于南山月的事情范衡昨晚已经告诉他了,那个娇艳与野心同在的女人,在杀了过去困扰她的噩梦于慕容之后,将目标放在了抢夺明月楼主导权上,成为牡丹花会的花魁,只是第一步。
范衡与牧溪一同进入明月楼,还是跟彩星坊同样的配置,一场富丽堂皇的舞宴,只是这次的来客好像比上次少了一些。仔细一看,那晚跟踪自己到和生客栈的人都没有来。
“听说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在家静养呢。”段丛飞依旧秉持着记吃不记打的美好品格跟范衡和牧溪说道。
“还请了驱邪的神婆和道士,”李安昌在一旁补充道。“听说他们回家后就发着高烧胡言乱语,怕真不是被什么邪祟撞克着了……”
牧溪悄悄看了范衡一眼,他还真有些好奇范衡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噫……”段丛飞缩着膀子打断了李安昌的话语,“大白天别说这些耸人听闻的故事了,舞宴开始了,还是先看跳舞吧。”
与柔情似水的阿彩相反,领舞南山月持剑舞的英姿飒爽,眉目之间尽是洒脱不羁,倒真像一位明媚张扬的江湖女侠了。舞毕,南山月也与阿彩截然不同的骄傲,伸出指尖指了指范衡,范衡刚想站起身来,南山月指尖一转,指向坐在范衡身边的牧溪。
“这位大侠是否肯与小女子在今晚携手江湖呢?”看到范衡吃瘪的表情,南山月得意洋洋的朝牧溪发出邀请。
牧溪想拒绝,范衡却在桌下打着手势暗示他看看南山月到底想干什么。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牧溪走到南山月身前,与范衡如出一辙,伸出手虚空搂住南山月的腰肢,南山月没有像阿彩那样惯着,上去就抓住牧溪的手往自己腰上贴,并且更加得意地看着范衡在舞台下气的七窍生烟。
“看什么看!”范衡当场拍案而起,怒火却转向舞台下的看客,“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局外人反对!”
“我们还没说什么呢……”吴惟用小声道。
范衡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总之,现在该给他们时间独处了。”范衡两腿打晃走出明月楼,他的牧溪才不会受南山月的□□呢,刚才不过是意外而已!
明月楼南山月的房间内,牧溪用未出鞘的匕首抵挡南山月的热情攻势。“刚才那么多人,公子也在,我才对你客气,你不会真觉得我会跟你携手江湖吧?”牧溪神色冰冷拒绝着,虽然范衡说过南山月是伙伴,可他也无法接受南山月如此放肆。
“没意思,”南山月拉远了同牧溪的距离,“你跟范衡一样无趣,不愧是他选中的情人。”
“什么?”牧溪握紧匕首,范衡应该没有告诉南山月他们的关系,南山月怎么知道?
南山月有些好笑地指了指牧溪的手道:“劝你们在桌下偷偷牵手的时候顾及一下上面人的意见,我在舞台上正好可以看到你们十指相扣,还真是旁若无人啊。”
牧溪耳尖发红放下匕首,这一点确实是疏忽了。“那你知道此事,为什么还选我?”牧溪不依不饶追问道。
南山月露出恶作剧地笑容:“因为看到范衡吃瘪相当好玩啊,特别是在这种事情上吃瘪,你看没看到他刚才的表情,好像刚吞下只苍蝇一样,哈哈哈……”南山月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及明月楼头牌的形象。
“我该走了。”牧溪面无表情走向门口,被南山月开口叫住。
“你知道除了最近风月界除了花魁斗艳,还有个榜单吗?”南山月在牧溪身后说道。
“是护花使者榜,也就是护花榜,”见牧溪没有回应,南山月自顾自解释道,“有花魁,自然也会有护花使,两种榜单性质相仿,花魁榜是看容貌,身段,舞姿,嗓音,才情和房/中术,而护花使只有容貌,才情,财势和房中术,而护花使的房中术里边包括他们的身材和器具形貌。”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牧溪回头道。
南山月从匣中拿出一本手册,翻到其中一个位置,拿到牧溪眼前指了指,“护花榜是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共同参与打分的,你家公子也在护花使名单中,而且容貌榜遥遥领先,才情榜也名列前茅,财势嘛……还算有优势,就是这个房中术,他是空白,此前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录,这简直太拉跨了,要是有这个话,他肯定可以一举夺魁。”
“所以呢?”牧溪翻看着榜单中的信息,原来范衡在那些女人眼中这么有吸引力,哪怕在房中术榜中给他打个相当低的评价,也会将他送上榜首。
南山月夺过牧溪的手册提醒道:“你不是他情人嘛,这方面你肯定了解对不对?”
“把他那方面的信息给我。”南山月递给牧溪纸笔说道,“最好能详细点,图画也行。”
“这种东西……”牧溪面色窘迫的扔下纸笔,“你们随便编一点不就行了吗?”牧溪这才发现他从来没有看过完全赤裸的范衡,之前顶多给他露个满是伤痕的上半身,虽然之前坐在范衡腿上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点,可那也是隔着衣服,根本没有什么能够提供的明确信息。
南山月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玩的就是真实,可以空白,但决不能造假。”
“魁首有什么好处?”
“洛阳所有青楼楚馆免费接待一个月,并且享受贵宾级待遇。话说你应该也很困扰吧,关于和范衡以后的感情去向,你其实也不希望他一直对你纠缠不休吧,让他见识见识别样风情或许也有好处。”南山月见牧溪不为所动,便附加了一条,告诉牧溪过去和未来范衡在洛阳所有风尘场所的出入记录。
牧溪再次拿起笔犹疑着,过去范衡来这种地方,充其量是凑个热闹装装样子,要不就是为了调查线索,所以他的记录才是空白,可以后……还是稍微有些价值的。牧溪仔细回忆了一下关于和范衡亲密接触时的感受,糟糕,确实无法获知范衡器具的准确印象。牧溪心一横,根据范衡的身形写个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