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捕头不可置否点了点头,这对于查案来说相当重要,便辞别了范衡一行,并许诺很快就会把卷宗给他们查阅。
林捕头走后,范衡继续跟越红尘跟越华磬聊起了天,当了这么久孤魂野鬼,范衡练就了一身话痨的本事,只要他愿意,便绝对不会冷场,很简单,充分引导对方的表达欲就可以。直到中午,越华磬才依依不舍离开范衡的庭院,看向范衡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
和生客栈贵宾室中,范桐和范鸿已经在席间等待,孩童时期好友相见,总有许多话题要说,推杯换盏之间,饭局已然临近尾声。
“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布庄,里边有很多适合你的衣服哦。”范桐亲昵地拉着儿时好友道,“你送了我那么漂亮的珠花,我怎么也得让你挑个过瘾。”
范鸿也拉着越华磬参观思源山庄在洛阳的产业,越华磬摇头表示自己已经跟香山寺的德惠大师约好一起去听天竺大师的讲经,嘱咐越红尘不要胡闹之后便离开了和生客栈,范鸿也乐得安宁,继续回去处理客栈酒水进价项目。范衡和牧溪则回到思源山庄等待林捕头的回信。
直到傍晚,林捕头才出现在范衡庭院,结果很明显,知府大人当场答应,并且托林捕头告诉范衡,抓到采花贼另有要赏,就着庭院中半透明的琉璃灯,范衡,牧溪和林陌繁一起翻着着复杂的卷宗。
“这个贼第一次犯案选择在杨花胡同书商李老板儿子的婚礼,李老板夫妇早上迟迟不见儿子儿媳给自己请安,才去新房中看看,接过发现自己儿子后面被插着红烛捆在床脚,儿媳被滴的满身红蜡吊在房梁,怒不可遏告到官府,捕快前来调查,却遭到新婚夫妇的抵制,并且他们还说……昨天晚上过的很开心?”
范衡不可思议地再次确认卷宗里的内容,被人侵害还觉得开心不已的,怕不是脑子真的被驴踢坏了。
牧溪也仔细翻看着其他卷宗,同样表示不可理解:“其他受害者也再三强调没有被人胁迫,可那种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让人高兴起来的好事,他们难道都想不报仇吗?”
林捕头因为早就对卷宗内容熟知于心,对于这种古怪现象已经见怪不怪,只见他面无表情解释着:“我们问起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没表露出受过折磨的痛苦表情,甚至还颇有几分陶醉回味的模样,搞得我们都不想继续帮他们了,他们自己都乐在其中,我们都觉得我们多管闲事了。”
“根据大夫出具的验伤情报,新婚夫妇们可都受伤不轻,”范衡指了指卷宗某处地方,“受了那么重的撕裂伤还一脸陶醉,采花贼的手段应该不是威胁,他更像是美化了受害者的记忆。”
牧溪顺着范衡的话继续说道:“是药物,或者催眠,媚/术之类的?”
范衡三人正在研究卷宗的时候,越红尘穿着全新的银红软纱衣裙出现在庭院。
“有什么进展吗?”越红尘一头扎进卷宗中翻看着,越看眉头皱的越深,“这个采花贼……必须抓住!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将受害者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再让他猖狂下去,早晚会将洛阳城的所有爱侣拉进深渊!”
范衡将落在琉璃灯罩上的枯叶摘下,既然插手这件事,就必须漂亮的完成,现下还可以做的就是……
“小越,”范衡正色道,“明天我们两个一起去受害者家中看看,你是女子,跟女性受害者聊天也会更让人舒服些。”这也是他选择越红尘而不是牧溪的原因。两个大男人跑去受害者家里瞎打听,但凡有点警惕心,都会闭门谢客的。
“嗯!”越红尘用力点了点头,确认了受害人家庭地址后,越红尘便回了范桐庭院,姐妹之间许久未见,当然要秉烛夜话抵足而眠了。
林捕头很快也带着卷宗离开,眼看接近深夜,范衡正想浅吻牧溪作为晚安礼的时候,牧溪沉默着躲开了范衡的触碰。
完了,吃醋了……范衡忙不迭跟牧溪解释带越红尘调查的必要性,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牧溪的表情。
“这些属下都明白。”牧溪退回了远离琉璃灯的阴影处,“公子救过属下,属下不可能有任何怨言,属下只是累了……”
牧溪退回阴影处的举动和说出来的话语一下子唤起了范衡上一世不悦的记忆,为什么,明明都已经互通心意了,牧溪为什么还这么抵触他的亲近!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牧溪,过来。”范衡的声音阴沉的可怕。
牧溪在阴暗的角落深深叹了口气,从阴影中走出,抱住范衡奉上了自己的唇。
范衡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任由牧溪的嘴唇贴在自己唇上,不对,一定是哪里出错了!范衡轻轻挣脱了牧溪的怀抱。
“阿牧累了就早点休息吧。”范衡颓然地迈动双腿离开,这一世明明已经好好护住了牧溪,为什么还会让牧溪露出这么难受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