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潭水灌进牧溪口鼻,牧溪听到了范衡的呼喊,想顺着声音的方向抓住范衡,却忽然被一股大力使劲往下拖拽,牧溪想喊却只能徒劳地吐出呛水的气泡,下坠速度很快,头顶上的石板重重合上,牧溪掉落在一块嶙峋的怪石上。
“好久不见,杀手牧溪。”
牧溪睁开眼睛,周围明亮的光线让他一瞬间有些眼花,牧溪用力盯着前方金红色的身影道:“水月夫人,我们昨天不是刚见过吗,何来好久不见?”
牧溪玉水月隔着一扇铁栅栏,牧溪从怪石上起身,用力晃了晃铁栏杆,纹丝不动,牧溪有些好笑地嘲讽道:“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杀不了你了吧?”话音刚落,一只飞镖从牧溪手上飞出,急速射入水月的左肩。
“下一次,你猜我会不会要了你的命?”牧溪头发,衣服均在滴水,整个人好像刚爬出血海的恶鬼一般。
水月吃痛地捂住左肩,咬紧牙关将飞镖拔出,血液染红了她衣服上的洒金玫瑰。“在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之前不会那么轻易让我死了吧?”水月嘴角扯出一丝畅快的笑容,“你终于还是落在我的手里了,牧溪,你杀人无数,可曾想过会有怎样的下场!”
牧溪疑惑地拧起眉头问道:“你的目标是我?”他可不记得以前得罪过玉树宫的人。
水月从座椅后边搬出一具完整的骷髅,迷恋地抚过骷髅的下颚,细细碎碎吻了过去,面前诡异的一幕震得牧溪头皮发麻,骷髅左侧第四肋骨处有处深深的划痕,牧溪眼睛倏地瞪大。
“师父!”牧溪不可置信地指着骷髅,是具女性的骨骼,更加印证了牧溪的判断,牧溪声音有些发抖,“你挖了我师父的坟?”
水月不答,只是一味跟骷髅依偎在一起,场景惊悚又香艳。
“你究竟是谁……”牧溪头脑陷入一片混乱,一个抱着断墨尸首的女人……金红色的衣服……牧溪一下子想起,昨天他在看到师父的鬼魂前看到的是什么了!金红色的衣裙,是水月!水月想对付的一直是他!
水月朝牧溪释放着绝美的笑容,嗓音却成了低沉的男子声音:“这下你认得我是谁了吧?” 水月见牧溪仍然处于惊愕状态,撩开了金红色的裙摆,露出腿上一处旧疤,“你自己的杰作,总该认得吧?”
“你是花琼……”牧溪不可置信地盯着水月艳丽的脸庞,“这怎么可能……”当年铁手教教主逃过玄鸮堂的追杀后杳无踪迹,现在居然以水月夫人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真正的水月夫人在哪里?”牧溪沉声问道。
“哈哈哈……”水月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嗓音又变回温婉的女声,“我从来就是水月,花琼……不过是我下山为玉树宫筹措资金用的假名而已!”
牧溪心中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听到水月和花琼其实是同一个人后,更是如遭晴天霹雳,当年断墨死于他手中,如今他自己也落在花琼手里。
见牧溪已然方寸大乱,水月夫人抱着骷髅来到栏杆外边。“杀手牧溪,你就是个欺师灭祖的王八蛋,有什么资格过得那般快活!看看,你的师父已经变成一具白骨,你这个混蛋……居然为了范衡那疯子,舍不得就死……既然你不想死,我便让你永远陷入癫狂,可你那个范公子,居然为了你要血洗玉树宫,你们全都是无可救药的渣滓!”
牧溪快速闪到栏杆前一把抓住水月的衣袖道:“我做的孽,和公子无关,公子现在在哪里!”
水月拿出匕首割断衣袖回到座椅上,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牧溪的焦急,雪白的指尖划过骷髅肋间的伤痕,脸上的表情又回到了刚才的刻毒。“你家公子正被沧海的土尊者调理,你不会以为还能看到他吧?”
沧海的土尊者?牧溪恶狠狠盯着水月:“你果然跟沧海是一伙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是逃过追杀之后吗,还是更早!”
眼见牧溪已经沦为阶下囚,水月不再跟牧溪拐弯抹角,直接承认道:“没错,正是逃过玄鸮堂追杀之后,你们的杀手阿一找上了我,问我想不想报仇,我当然想,我做梦都想把你碎尸万断!于是我便加入沧海,成为沧海的水尊者,帮沧海调教善于伪装的间谍,去年沧海交给我一本五步蛇皮的毒蛊残卷,我就知道报仇的机会来了,我足不出户就等到你这个仇人的上门,但你太难杀,范衡更是连我都对付不了的怪物,我便设下了阿翠的饵引发你们的怀疑,你们够敏锐,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上次给你机会速死你不珍惜,这次就不会那么便宜你了。”
牧溪忽然觉得两腿一软,接着跪倒地,使不上一丝力气,仔细一看,牢房墙角正由一根管道往自己这边喷淡黄色的烟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