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溪别过头去不再看范衡笑意愈深的面容,手却不由自主抚上胸前,没有痕迹,他很清楚,昨天晚上落花般的亲吻簌簌洒遍全身,缓慢又虔诚,令人迷狂的骚动,连饱含侵犯性质的刀刃都让他不顾疼痛想要拼命迎合。可范衡确实是个相当出色的拷问师,对疼痛尺度的把握令人望尘莫及,短暂的疼痛过后,潮水般的欢愉将他席卷,范衡在品尝欲望外化的果实,如出一辙的疯狂。
牧溪的举动引起了范衡的关注,“阿牧,有什么不舒服吗?”范衡局促地晃了晃牧溪的衣袖,牧溪惯会忍痛,昨晚牧溪会不会是在强忍不适配合自己?
看牧溪不回答,范衡慌了,颤颤巍巍解开牧溪衣服,没有伤痕,但某处确实有过度使用的现象,这对新婚之夜第一次跟人结合的牧溪有些过分了。
“以后不会了。”范衡放下药盒郑重承诺道,“否则你直接踢我下床吧。”
“我喜欢。”
“啊?”
牧溪将脑袋埋在范衡怀中,“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不会现在就厌倦跟我……”
“怎么可能!”范衡用力回抱住牧溪,“我只是……怕极了会伤到你。”这样的他,跟只顾享受牧溪身子的杀手们又有什么区别?
牧溪蹭了蹭贴在脸颊上光滑的衣料,“那你今晚先不要碰我。”范衡并不是索求无度的人,可此人自带魅惑技能,做起来又慢又细致,密匝匝倾诉欲罢不能的爱意,简直是令人上瘾的慢性毒药,杀手的本能在排斥这种风险。
“好。”范衡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
“我饿了。”
范衡披起外衫起身,“我去给你做饭,荷叶粥,腐皮包……再来份卤鹌鹑?”
牧溪趴在范衡刚刚躺过的地方,深吸一口气道:“随意,简单点就好,早些回来。”
牧溪话音刚落,范衡身影就消失在房间,门外的麻雀受惊般呼啦啦飞起,牧溪将自己裹在薄毯中,两套喜服被凌乱的扔在地上,红烛已经燃烧的所剩无几,牧溪弹指熄灭了烛火,却没了下床收拾衣服的欲望。声音,气味,触感……薄毯仿佛有了生命,将昨晚旖旎的结合一一复刻。
“公子……”牧溪着魔地抱紧范衡的枕头,木槿的气息悠悠撩拨着心弦,“我一定是疯了。”
不远处屋顶一阵脚步声,牧溪猛然起身。
“站住!”门外范衡声音响起,“兀鹫,你现在不该来。”
“我来看望牧溪。”兀鹫跳下屋檐解释道。
“你现在不该来。”范衡言辞间充满不容置疑的味道。
兀鹫无法,只好悻悻离开,牧溪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被兀鹫看到自己这副痴相,指不定怎么调侃呢。
“你这朋友,好奇心太重。“范衡端着食盒推门进来,将地上的喜服捡起放回衣架,又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常服,放在牧溪伸手能够到的地方。
牧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晌午了,再赖床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只好忍着腰间的不适准备洗漱。
“我来,”范衡细心擦拭着牧溪的脸,泼掉剩水,找出木梳帮牧溪梳理着头发,“你只要待在这里陪我就好。”漆黑的发丝在梳齿间留连,不多久,范衡指尖拂过发带,结束了梳发工作。
牧溪出神地看着范衡点燃黄衣村白村长送来的栀子盘香,袅袅白烟从海蓝博山香炉升起,屋里渐渐蔓延着一阵栀子的甜香,头一遭茶水被范衡倒掉,二道茶水呈现出诱人的色泽,范衡小心的将茶杯端到牧溪面前,笑意盈盈提醒牧溪喝点润润喉。
牧溪愣愣接过茶杯,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喂我。”牧溪像是确认什么一般将杯子还给范衡。
范衡眼中笑意不改,毫不迟疑将刚饮下的茶水渡到牧溪口中。“还要吗?”范衡指了指空了的茶杯问道。
牧溪擦掉嘴角的茶渍摇了摇头,范衡喂的太快,丝毫没有继续纠缠的意味,他也没必要央求再来一次。
“公子究竟得到了什么消息?”牧溪搅动碗中的粥问道,范衡所言不虚,柳五郎的确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