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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起高楼宴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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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后,台下传出此起彼伏的尖叫,清一色的年轻姑娘,挥舞着白节英同款折扇手绢,甚至有人过于激动晕倒在地,吓得张涵虚冲上去就要救人,被沈清羽一把拉住。

“兴奋过度,躺会儿就好了。”沈清羽冷冰冰提醒道。

曲终人散,韦幸初弯腰谢幕后观众也陆续散去,最后,观众席中只剩一抹鹅黄色的身影。

女孩亮晶晶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哈?这就是第一美男韦幸初?”女孩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娱心馆,自此再也没回头看娱心馆的招牌一眼。

“范衡,不愧是你,她恐怕再也不喜欢台上那个白节英大侠了。”沈清羽望着女孩的背影感慨道。

“韦幸初人长得确实标致,”张涵虚中肯道,“怨不得那么多女孩子会喜欢。”

沈清羽夸张地朝范衡啧了下舌,“范衡,你怎么混的,顶着这张脸连个小迷妹都没有?”

“我当年掷果盈车的时候,你还在仙谜山捡垃圾呢!”

“别吵了,有人来了。”牧溪竖起食指噤声道。

演出已经结束,童掌柜带着韦幸初来见今天疑似砸场子的范衡一行人,没办法,韦幸初最近风头太盛,看的不少人眼热,这几个人要是普通的看客还好,要是冲娱心馆来的,他不得不防。

“各位爷,这就是你们想见的韦幸初韦公子,”童老板将韦幸初推到众人面前,“要是幸初有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韦幸初客客气气朝在座的人弯腰行礼,心中却不住地打鼓,好个童老板,又让他陪看上去就不是善茬的人,还一次性就是四个!童老板很快离开,韦幸初虽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当场发作,只好挂起讨好的笑容,走到看上去还算沉着冷静的牧溪面前敬酒。

“不知贵客从何处来?”韦幸初弯起眉眼将酒杯递到牧溪唇边,貌似不经意露出一截比白瓷酒杯质地还细腻的手腕。

“我们从洛阳来,”酒杯被另一只手接过,范衡冷眼将杯中的酒尽数倒在地上,“就是幸初公子不久前巡演过的地方,想幸初公子在洛阳也是收获颇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在在那里遗忘些什么东西,比如 ……”

“邬于归,你的亲信,身上藏有可以毁人容貌的毒蝎和蜘蛛,”沈清羽接话道,“看来你对你的魅力还是不够自信,居然把一个医馆的大夫视作眼中钉,你说,要是我们将你干的这些事捅出去,你韦幸初,还有大侠白节英的招牌,该如何自处?”

“你们究竟是谁?”韦幸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换成不问世事的天真,“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牧溪对这种死到临头还嘴硬的阶下囚见多了,也没心情跟韦幸初虚与委蛇,便将从邬于归那里搜来装着毒蜘蛛的锦盒拍在桌子上,“那要不要我把邬于归叫来跟你当面对质?韦幸初,你若还念及半分主仆情面,就不要将全部罪责丢在邬于归身上。”

“我真不知道!”韦幸初眼中瞬间浸满泪水,“幸初不知哪里得罪诸位客人,竟让诸位对幸初如此苦苦相逼……”

张涵虚在原地坐了半天,也开始泛起了嘀咕,韦幸初看上去一点也不认识他啊……对一个压根不认识的人下毒手,也太离谱了点。张涵虚悄悄对沈清羽使了个眼色,沈清羽领会到张涵虚的意思,却故意将身子挡在张涵虚面前,朝韦幸初露出了套路满满的笑容。

“张涵虚是江湖第一神医上官逸的高徒,你的手下邬于归在他面前班门弄斧,打量着他真不会发现吗?”

沈清羽一直拿着邬于归的名号相逼,韦幸初无奈地叹了口气,“邬于归确实是我亲信,但自从我离开洛阳后,便再也没有他的踪迹,至于他干了什么,我竟完全不知,要是他打着我的旗号行不义之事,定是有别有居心之人栽赃陷害!”

壁虎断尾,范衡心下有了计较,既然韦幸初抵死不认,那就顺水推舟,让韦幸初瞒天过海下去,正好可以隐瞒她们一行人此行的真正目的——调查娱心馆的底细。

“那韦公子可一定要找到是谁在往你身上泼脏水。”范衡假意忧心忡忡提醒道。

韦幸初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随即正色道:“诸位放心,幸初一定调查清楚是谁要辱没娱心馆的名声,就是不知道张大夫有没有受伤……”

沈清羽朝范衡眨眼笑道:“张大夫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韦幸初一脸狐疑地盯着范衡看了看,“不是听说张涵虚大夫是个文雅清新如同淡墨山水之人吗?”面前这人漂亮的太张扬了,哪还有半分恬淡温雅的味道。

范衡无语地看了沈清羽一眼,就算要替张涵虚拉仇恨也别选他啊,韦幸初又不是傻子,回头露馅了还真不好把谎话圆回来。

“咳咳……”范衡硬着头皮装作与世无争的淡然模样,“最近心血来潮,忽然想换个风格,韦公子你觉还能不能入眼?”

“张大夫果然是个妙人,”韦幸初赞赏道,“所谓淡妆浓抹总相宜,就是说您这样的美人。”

真信了!

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幕,唯有牧溪看出了破绽,范衡又在故技重施,对着韦幸初使用摄魂术了。

幸亏韦幸初武功平平,牧溪暗自庆幸,可回头一想到韦幸初居然敢开口调戏他家公子,醋坛子又打翻了。当下对韦幸初沉下脸去。

沈清羽看着屋内气氛心中明镜一般,牧溪吃醋,又把范衡那变态爽到了!

范衡嘴角果然勾起几分扭曲的笑意,像是在回应沈清羽嘲讽的目光般,将酒杯再次倒满了酒递给韦幸初,“那还请韦公子约束好自己手下,万不可发生这种事情了,万一害到别的无辜之人,岂不污了韦公子清名?”

“那是,那是……”韦幸初只觉得范衡笑容怎么看都不像好人,但范衡的摄魂术余威犹在,只当自己看花了眼,也就接过杯中的酒喝下,忽地想起这杯子牧溪曾经用过,不禁朝牧溪娇羞了一下。

淦!范衡忽然很想抢过韦幸初手里的杯子捏碎,拼命压制住想要揍人的欲望后,范衡望向牧溪的眼神肆无忌惮地缱绻起来。

“还要多谢你倾力相护,牧景公子,一路来辛苦你护送,不然涵虚哪里能平安来到杭州……”范衡身体没骨头似的贴向牧溪,顺手给牧溪安了一个张涵虚护卫的假身份。

牧溪面对腰上贴上来的物体,抱也是,不抱也不是,只好尴尬将手虚放在范衡后背,“这都是在下该做的。”

可牧溪的疏离却被韦幸初当作牧溪是不情愿跟范衡亲近,便借着还酒杯的由头让牧溪空出双手不用理会范衡。

嘭——

韦幸初手中的杯子凭空碎掉,碎瓷片割伤了韦幸初的手指,韦幸初尖叫出声,手要是留疤就不妙了!

“我有治伤的药,韦公子敢用吗?”范衡抱着牧溪的腰幸灾乐祸道。

“不劳张大夫费心!”韦幸初拿出手绢小心地将伤口包好,不愧是能吸引彩星坊所有女孩子青眼的张涵虚,果然好手段!

“不知这两位是……”韦幸初不想理会招人恨的“张涵虚”和令人心动的牧公子,转而将目光集中到另外两人身上。

“沈清羽,上官逸多年前的关门弟子,也是这个张涵虚的师兄。”沈清羽对自己的名字并没有隐瞒,这世上知道毒魔之子沈清羽的人并不多,但提起上官逸,很多人还是给几分薄面的。

“没想到上官神医还有高徒,是在下孤陋寡闻了。”韦幸初只听说妙仁医馆张涵虚和司徒杏儿两个妙人,没想到还有一个,估计是因为这副古怪的发色才选择深居简出的吧。

“这位是我的贴身小厮,叫他沈艾仁就行。”沈清羽面不改色给张涵虚编造新身份。

张涵虚面色涨红,但也不敢反驳沈清羽的话语乱了一行人的计划,只好狠狠剜了沈清羽一眼,就知道他不会放弃任何占便宜的机会,沈艾仁,不就是……

韦幸初将张涵虚的目光看在眼里,怎么这沈清羽的小厮看上去一脸反骨啊……

“沈艾仁,”韦幸初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上官逸的高徒,“好好伺候你主子,不然被赶出去,外边世界还是很残酷的,尤其是你这样细皮嫩肉又有几分姿色的年轻人,等待你的只有深渊。”

沈清羽立刻起身护住张涵虚,“这倒不劳韦公子操心。”

韦幸初默默回到牧溪身边,呵呵,远看群英荟萃,近看南桐开会,这世界终究是癫的。

韦幸初只觉得待在这屋中是如坐针毡,童掌柜要他探听这四位的底细,他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鬼地方,他是一点都不愿意待,但韦幸初看了一眼牧溪后,还是选择将自己的手牌交给了牧溪,没办法,牧公子长得很对他的口味,长久伺候那些恶心的客人,他也该给自己换换胃口了。

韦幸初走后,范衡看着牧溪手里的木牌久久无语。

“我万万没想到用这种方式将韦幸初这条线索留住。”范衡可太知道韦幸初在想什么了,那货想的太美了,欺骗范桐,暗算张涵虚的帐还没跟他算呢,他就这么快找到了新的作死方式,居然敢打牧溪的主意。也罢,好好利用完之后让他也尝尝被玩弄的滋味吧。

娱心馆外面,沈清羽得意洋洋指挥着张涵虚这个“小厮”给自己扇扇子,张涵虚拿过折扇不轻不重敲在沈清羽头上,“怎么不冻死你这个趁火打劫的老登?”

范衡努力维持着恬淡优雅的人设,依偎在牧溪身边道:“沈大夫居然像狗一般使唤自己身边之人,好可怕,不像我,只会心疼哥哥……”

牧溪生无可恋地看着面前一团乱象,人都认识,魂是一个都对不上,对了,他自己身份是什么来着?

牧溪不卑不亢挽住范衡的胳膊,凑到范衡耳边低声道,“天冷路滑,让在下搀扶公子走吧。”然后极其丝滑地亲了一下范衡的脸颊。

沈清羽瞬间觉得扇在脸上的风不香了,最癫还是得看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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