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很快就送来。”原素南忧心忡忡道,“囚杀死了,总感觉这次祭祀受益不会像往年那般丰厚……”
童岩钊信誓旦旦拍了拍胸脯,“必不会令原大人失望。”
原素南回去后果然收到了戒欲送过来的名单,随即下令按照名单的顺序逐一通知,手下也不负所望,很快就有回信传来,所有名单上的人都会按时参加祭典。
自从牧溪武功被废后,整个人都显得唯唯诺诺起来,台上的舞刀也远没有以前赏心悦目,韦幸初将牧溪的反常看在眼中,隐约也猜到几分,心中更加得意,几次三番在牧溪面前炫耀观众给他的赏钱,牧溪只是一脸呆滞地看着韦幸初。
终于,韦幸初愈发膨胀的报复心之下,韦幸初朝牧溪扬起了巴掌。
“滚。”原素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后台,阻止了韦幸初的暴行。
牧溪恍若救世主再临般躲在原素南身后,韦幸初只好悻悻离开。
半个时辰后,牧溪一瘸一拐从空无一人后台出来,韦幸初本想上去说两句风凉话,只可惜演出在即,也就没了上前挑衅的时间。
与之相对的是范衡,在舞台上大放异彩,每次登台几乎都是叫好一片,见面会也开了好几次,隐隐有压过韦幸初之势,韦幸初一时间也顾不得前途尽失的牧溪,将力量集中在对付范衡身上。
但范衡并不是那么好对付,韦幸初非但没有讨到便宜,反而失去了一部分戏迷的欢心,不知不觉间,娱心馆已然成了韦幸初和范衡斗法的地盘。
范衡偶然间瞥见蓝芜香的身影,她到底还是跌入韦幸初的陷阱。范衡也不敢懈怠,很快将祭品也凑齐交到童岩钊手里,童岩钊乐呵呵接过,嘴里也开始对范衡不尊重起来。
“有空多到我这里坐坐,娱心馆取悦客人门道可多着呢,跟我学几招,包你享不完的荣华富贵。”童岩钊轻佻地摸着范衡的手教育道。
“我要去找原大人下棋。”范衡面无表情回答。
童岩钊皮笑肉不笑地松开范衡的手,“居然攀上了原素南的高枝,你难道要走牧溪的老路吗?”
“可杭州城最有权势的不就是原大人吗?”范衡理所当然反问道,“难道您的地位还能超越知府大人?”
童岩钊满不服气的轻哼一声,“他的钱……还不是我辛辛苦苦……”童岩钊意识到什么,赶紧闭上嘴巴,范衡鄙夷地啐了一口,轻飘飘离开了,只剩童岩钊原地气得直骂范衡趋炎附势。
祭祀在即,童岩钊已经下令将左右娱心馆的局外人去几十里外的城镇演出,娱心馆内只留了知道些许内情的心腹和打手,娱心馆内遍布枣红色的身影,童岩钊将他们安排到了离祭坛不远的贵宾客房。
“听说范衡和牧溪都在原素南府上,还有庞先生和李捕头,听打扫卫生的仆役说几乎是夜夜笙歌。”阮筱筱跟童岩钊汇报着她在原素南府邸打探到的情报。
“真是忘恩负义!”童岩钊怒气冲冲摔烂茶杯,“也不看看当初是谁捧他们上位的!”
“他们还不就是看到原知府有权有势,想好好巴结求份富贵吗……”阮筱筱帮腔道。
童岩钊露出阴险的笑容,“想要荣华富贵而去求原知府,他们还真是狗眼不识泰山……也罢,你去将范衡和牧溪叫回来,就说我想要教他们祭典礼仪。”
阮筱筱很快将范衡和牧溪叫了回来,牧溪唯唯诺诺躲在范衡身后,童岩钊已然对牧溪兴趣全无,于是便将目光集中在范衡身上,虽然范衡这几日总是流连在原素南府上,但却丝毫没有被折磨的迹象,反而气定神闲的跟童岩钊对视,成功激起了童岩钊的征服欲。
“祭典不是今晚就开始了吗?”范衡大大咧咧找了个座位坐下,“童老板现在需要我和牧溪做什么?”
“提前练习一下跟附身者合体吧……”童岩钊上床箕踞而坐,指了指头顶上悬吊的麻绳,“拽紧这个,自己动。”
诡异的沉默过后,范衡将牧溪推到前面,“去吧。”
童岩钊微笑着笑了摇头,对范衡道:“我要的,一直是你。”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范衡越过牧溪来到童岩钊身前,却没有按照童岩钊的吩咐做。“原大人并没有告诉我祭典之前还需要做这个。”
“需要做什么,我说了算。”童岩钊朝范衡勾了勾手指,“你连那不中用的老头子都可以伺候,怎么就不能让我享受一下?”
范衡环视四周,“这里好像不是你原先的房间,为什么要在这里?四周都是红袍祭司,你能保证这里的安全吗?”
童岩钊放声大笑,“你身边最大的威胁,是我童某!”说话间,童岩钊撩开衣袍,露出自带的狰狞粗壮的刑具。
范衡不动声色移动身形挡住牧溪的视线,“为什么是我,韦幸初呢?”
“那个面团,我早就揉搓够了!”
范衡挪动半步,最终还是停在床边,“我能得到什么?”
童岩钊不可思议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跟我讨价还价?”
“我是思源山庄二公子,身后不说思源山庄,还有原素南撑腰,我凭什么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而且被废掉武功的是牧溪,可不是我范衡,童老板注意一下你的措辞。”范衡周身释放出隐隐的杀气,跟童岩钊对峙。
童岩钊不屑地向后一仰,“我知道你也是高手,那又如何?有武功的我玩多了,比你傲的也不少,最后不还是乖乖拜服在我身下!你知道为什么吗?”
范衡不语,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童岩钊的回答。
“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又何必差这临门一脚,你难道会放弃近在眼前的财富吗?”童岩钊挥手催促范衡快些上来,“这里不是你的沦丧之地,这里是通往你飞黄腾达的黄金屋!”
看到范衡野性难驯的样子,童岩钊更加兴奋,征服这样的高手带来的愉悦感可不是玩弄韦幸初之流可比的,不知不觉中语气也更加焦急,“只要你乖乖配合,结束之后,我立刻就能让你抱金而归!”
范衡轻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不再理会童岩钊,牧溪看到童岩钊究竟干了什么,目光一下子狠厉起来
“怎么忽然这么冷?”童岩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眼见范衡要离开,立刻开口威胁道,“你只要敢出这个门,我便令所有祭司在今晚祭典轮流弄你,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好打发!”
范衡拉着牧溪推门离开,在门口对童岩钊露出挑衅的笑容,“那就让他们轮流上吧。”
“不识抬举的贱人!”童岩钊抄起花瓶砸在门框上,神情也愈发阴狠,“好……这可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