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托比亚的皮鞋狠狠踢向她的肋骨:“我就知道!是你把那些肮脏的把戏教给他!”
“看看你养出来的东西!”托比亚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就是你们巫师的血脉?肮脏的、失控的——”
“托比亚!”艾琳再次冲上前,试图拉开丈夫的手,“他只是个孩子,他不知道——”
一记耳光打断了她的辩解。
艾琳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威士忌,玻璃碎裂的声音和西弗勒斯骤然爆发的尖叫声混在一起。
皮带再次落下,这次是冲着艾琳。
西弗勒斯想站起来,想拦住父亲,可他的身体像是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挡在自己面前,承受着那些本应落在他身上的暴怒。
“滚出去!”托比亚的咆哮震得吊灯摇晃,“带着你的小怪物一起滚!”
他抓起公文包摔门而去,临走前丢下一句:“等我出差回来,不想再看到任何不正常的东西!”
艾琳瘫坐在一片狼藉中,西弗勒斯终于开始发抖——不是因疼痛,而是魔力暴动后的虚脱。
阁楼里,艾琳用颤抖的手给西弗勒斯红肿的脸颊涂药。男孩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再哭出声。
“妈妈……”西弗勒斯的声音嘶哑,“对不起。”
艾琳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不是你的错。”她说,声音很轻,却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魔杖尖亮起微弱的愈合咒,“我早该告诉你怎样控制魔力……”
西弗勒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爸爸不要我们了吗?”
艾琳的魔杖掉在地上。她猛地站起身,翻出旅行箱开始疯狂收拾衣物——不是她和儿子的,而是托比亚的衬衫、领带、古龙水。
“我们是去找爸爸吗?”西弗勒斯哑着嗓子问。
“我去找他,”她的声音像是另一个人在说话,“他只是一时生气……只要我解释清楚……”
西弗勒斯睁大眼睛:“那我呢?”
艾琳蹲下身,捧住他的脸:“去沙菲克阿姨家里住一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