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焱明显一惊,头脑一懵也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指了指自己道:“我吗?”
云茵见状当即笑了出来,嘴角旁的两个小涡深陷:“不是你的话难不成是鬼?还有我怎么记得我分明比你拜师要早些,如今为何你不叫我师姐反而直言名讳?”
她越是这样笑着对他说话,段焱就越觉得她与他关系生疏得很,相反她与那些从山下带回的男子就绝不会如此。一想到这,他只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久久不得散去。
“你干嘛呆傻着不语?”
“我刚才是在想有说过什么话,师姐。”他回过神闷闷回道,特意加重话尾二字给她听。
“那你有想到吗?”云茵明显是对他那时要对她说的话感兴趣,上前一步凑近他。
对于她突然的靠近,段焱才沉下去的心立即浮动起来,为了保持镇定不得掐住手掌心里的肉:“自然是想起了,我刚刚是想让师姐你出来看看师妹与师弟二人——”
“他们可是遇上危险了吗?你怎么不早说,要是师妹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不轻饶你!”云茵一听他提起谢漾神情立马变得焦急起来,也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将此打断,匆匆自船舱内跑出。
她的目光四处张望着,腰腹上挂着的长剑都已出鞘,直至看见最边上躺着的二人:“……”
不是说好遇上危险了吗?所以危险呢?还有她二人为何会躺在一起,还如此亲密?一连串疑问纷纷涌出。
这时段焱才追了出来,云茵一见他来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吧为什么要骗我?”
“啊?”他怎么不记得何时骗了她?
段焱反复张嘴终是发声:“我有骗师姐什么了吗?”
“不是你说他们遇上危险了吗?可我一出来他们分明好好在那。”
听她说完话后,段焱实在没忍住笑了。难道最开始说遇上危险的人不应该是她自己吗?怎么反倒将此扣在他身上了。
“不是你到底在笑什么?还是我说的话很好笑?”她松开他的衣领,双手叉腰质问道。
“没,我是在笑自己没把话说清楚给师姐你听。”他当然不会直接将她自己误解错了的事给戳破,毕竟他心里明白的很她最好面子。
“罢了先不提这个,话说你是不是早察觉出师妹与师弟的关系不同?”云茵此时的注意已然转换。
多亏她的提醒,段焱这才记起他答应过师弟,绝不能将他喜欢师妹之事透露给别人,哪怕是她也不行。
“怎么可能,我每天要忙着练武根本没有多余时间关注这些。况且再说怎么看,师妹和师弟也只是同门关系,师姐你莫不是多想了?”他干巴巴道。
师弟啊师弟,师兄我也只能帮你解释到这一步,虽说已经引起师姐的注意很大程度上是他的错,可说到底还是因她的直觉太准,所以你醒来可别怪我。段焱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真是这样?”她怎么还是有点不信呢,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但又看不出来什么。她暗想着,与此同时绕着他转了一圈,手指搭在下巴处十分疑虑盯着他看,试图捕捉到他一丝不自然。
只可惜段焱早就看出她的想法,连眼睛都不随便乱眨,更别提面上神情此刻变得有多严肃:“自然是真的,不信等他们醒来你自己亲自去问。”
“既然你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姑且信你这一次。”云茵显然是放弃了,毕竟她可不想这么麻烦的来回问。
眼见天色不早,大概明日一早就能抵达郦城,她此时正巧也起了困意,便转身往船舱走去。
“师姐那他们怎么办?”段焱又问道。深夜起风,长时间待在这里定会很冷,她二人又身着单薄只怕一不小心很容易染上风寒。若是其他时间倒无所谓,只不过眼下这个紧迫的节骨眼上还是要以身体为重才是。
“还不过来搭把手将他们抬进去。”才一晃神的功夫她竟已折返到谢漾与贺祈年身旁,强忍困意对着他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