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阮玉秀现在何处?”她起身,剑指他的心口,只要往下一刺,陆竟渊可当场流血而亡。
他抓着她的剑,凑近了几分,就是在赌,赌苏晚清不会动手,“师兄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但我的手上有筹码。晚清,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竟渊!”她眼中的愠怒迸发而出,她尤其厌恶被人威胁,若不是阮玉秀还在此处,她定能毫不手软。
他的目光如锐利的箭簇,而她就像靶心一般,几乎是在刹那间就要被刺穿。稍许时间过久,他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可以放了阮玉秀。”
他依旧那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模样,悠悠地转着手中的茶樽,灿烂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晕染开来,那是掌控全局的快意。
苏晚清也不再掩藏,面对着他道:“你敢威胁我?陆竟渊,你这就不愿戴着面具示人了。”
以前的陆竟渊温文儒雅,待人宽厚,是所有人眼中的谦谦君子,知书达理又能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剥去这层面具,陆竟渊还是陆竟渊,也有野心,也想得到提升修为、早日踏入天界的秘诀。
陆竟渊那副眼神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他拢起笑容,在旁人眼里或许是明朗夺目,可此刻在苏晚清的眼里却是渗人。
“我本来想一步一步引你上钩,可是太麻烦了,你就在我的面前,这么好的机会,我是不能轻易放弃。所以,晚清,你只有半炷香的时间。”
苏晚清重新坐回了座位,盯着他道:“你想要的东西皆已被我焚毁,我倒是知晓最后一册天书的下落,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
听到苏晚清的话后,陆竟渊用手指蘸了一下杯中的茶水,点在空中,立即化为幻境,上面是一处山洞里,许多女子被赶到一旁。他嘴里不禁喃喃,指尖散出灵力入境。
画面立即定格在阮玉秀的界面,看了不过一会儿,他就收了回来,道:“看也看了,也该说了。”
“在天魔宗。”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陆竟渊却不信,“说谎,不可能。”
“我是说,在温衡手中。”苏晚清细细分析了可能在温衡手里的理由,谁知陆竟渊只是莞尔一笑,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晚清,你还是在挑战我的耐心。”
*
与此同时。
燕寒舟收到苏晚清的来信后立即动身,偷偷潜入了赎罪堂,扮作弟子混入其中。
这里连接着一处山洞,通道周围的墙壁都是由石头所铸,阴冷而略带着湿气。一路走来,满地铺上青苔,稍有不慎便会摔倒。
“齐先生,这些人怎么处理?”抵达尽头之时,燕寒舟感知有光袭向他的方向,为保被人发现,他贴在墙上,听着从前方传来的声音。
还有女子呜咽之声。
“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起锅!先把那三个人放进炉鼎,给我好好炼化。”
被称作齐先生的人打坐在众人之前,半睁着眼睛,满是皱纹的脸被人划下三道疤痕,五官几乎是扭在一起,看上去面目可憎。
他默默露出脑袋,其视线寻找那三人的行踪,终于在一个角落得到了终点。
他们旁边还躺着一位目光呆滞的姑娘,身着蓝色绣裙,手上所佩之物为七色莲花链。
正是师妹信中提到的阮玉秀。
但不知为何,底下一点动静都没有,顷刻过后,一声轰隆隆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洞。
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能勉强看到在那群人中间屹立着一座高大雄伟的炉鼎,炉中火焰燃燃不息,若黎明后的烈阳一般炙热。
燕寒舟化作飞蛾从上空飞跃而下,本想借着这幻形术好好观察一番他们的动向。
可谁曾想,当她靠近炉鼎的时候,维持幻形的灵力开始出现紊乱,竟在一瞬间骤停。他一下子便落在了地上,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袭向他的方向。
燕寒舟立得极为稳重,他的眼前倏忽地竖起尖锐的兵器,就那么径直地抵面前,差一点喉咙就被刺成窜窜,还好他躲得及时。
他一脚踹飞了挡在前面的守卫,直直来到和尚面前,揪着和尚衣领,作势要将其丢在炉鼎,吓得人是叫喊连连。
“我问你,你背后之人是谁?”
就在此刻,底下有位女子忽然大喊,时而悲恸哭泣,时而狂笑不止,刚整理好的青丝在此刻乱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