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心里一喜,他们的动作还算快,转身欲走,下一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扯了过去,差点撞上苏晚清。
“你做什么?”
“师父都没有走,你走什么?无礼。”
温衡被她用细线牵着,一同走向那位慌慌张张的弟子,那弟子说草木村的百姓忽然没了意识,负责巡逻的人去查看时不慎被暴走的村民咬了一口,竟也变得和他们一样。
清风明月山派各峰派出了相关的弟子,一齐往山下赶去,几位长老匆匆忙忙瞧了她一眼,似有言语,但并未言说。
苏晚清看了他一眼,立即往房中赶去,其中不忘扯着温衡一起去,她不放心这个人,一点也不放心。
她住在清风明月峰的小院,虽已陈旧,但还算雅致,院中硕大的古榕树枝干疯长,低下万千藤蔓,任由曦光穿梭其中,斑驳陆离,映照于长满花草的地面。
他们快步掠过白虎峰,有大半的人已被调下山,此刻的白虎峰,人影稀稀落落,难见成群的弟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苏晚清!”他忍不住挣脱开她的桎梏,暗色的灵力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牵连。
顷刻,苏晚清甩开他的手,问道:“不装了?”
温衡不再犹豫,轻笑出声,毅然瞬移至镇水楼前,将苏晚清远远甩在身后。
他仰头望去,尽是斑斓辉映的结界结出的灵力粉尘相互交错。
还未等他动手,对面便传来一阵动静,他即刻躲在一旁的假山石中,默然注视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是一名着紫衫的男弟子,只见其面露慌张,如受了惊的兔子般猛得奔疾在白虎峰内,他恍然瞧见那名弟子手上的蓝色琉璃,上面的黑色蝴蝶标志醒目又熟悉。
温衡匆匆看了一眼屹立的镇水楼,便快步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这人是天魔宗安插进来的奸细,此刻正准备在甘泉下毒,紫色粉末欲落井中之时,温衡出手将其夺了过来。
那人不解,却也凭借着灵息认出了温衡,半跪在地上道:“少主,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您为何阻我?”
温衡转手毁去害人之物,掸了掸手,他的脸上犹有几分不屑,语气轻慢,肆意道:“这么下作的手段左护法也屡试不爽。”
“退下吧。”
那人闻言,迟迟未退下,心里思忖着是否应该遵循温衡的意思,左护法的意思是:若温衡有意阻拦,便趁其不备,就地杀之——结果一动手便被温衡反手制服,一掌击退,未等反应过来,自己的身躯被一支玉箫穿透,瞬间化为乌有。
“柳宿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派个小虾米来逗我吗?”
他的嘴角逐渐上扬,摘下戴了已久的扳指,捏成粉末散去。
随后他两掌相对而后拉开距离,玉箫自他两掌之间出现,迅速击向结界。一阵疾风呼啸而过,结界亦被破出一道细小的扣子,他趁机涌入其间。
今日顺利得不太正常,温衡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一切都来得太快,清风明月派竟真的一点不设防,是早有预言,还是当真愚蠢至此?
刚一入内,一道红光袭向他的周身,从他的身侧划过。
霎那间,苏晚清那张娇俏的脸油然出现他那双充满震惊的眼里,看来还是他小瞧了苏晚清。
“温衡,是不是没想到我会在这里?”
苏晚清站在他的身后,刚触及至他的肩膀,温衡的身影就移到了她的眼前,那双含情眼中的审视之意暴露而出。
但苏晚清淡然看之,她早知他存了夺取昆玉剑的心思,特意在此等候他的到来。
温衡有些疑惑,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忘了告诉你,我这个人最擅长的事就是观察。尤其还是对你,我更是不能懈怠。”
这还得从重开的幻境说起,那时的温衡重新换了副容貌,谈吐、气质接连变化。
起初苏晚清并没有认出他,直到温衡面对徒手制服“饕餮”的从容与那充满傲气与杀意的眼神,更为明显的是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妖邪之气,苏晚清看得可是清清楚楚。
温衡抓住重点,道:“原来你竟如此关注我,这也不重要了。昆玉剑我志在必得,你拦不住我。”
他欲动手,不再费口舌之争,临近之时,却听苏晚清言:“拦不拦得住,你说了不算。”
“天魔宗今日势必踏平清风明月。”
苏晚清轻笑一声,眼底几分惋惜划过,只听她语中掩藏着些许失望:“温衡,话不要说得太满。”
“若是你此刻求我,我会让你好好活着”温衡的玉箫闪烁无比,暗黑色的气息不断涌出,于空气里与来自苏晚清的那股蓝色灵力气息相互碰撞。
“……”
不可能。
她似下决心般,凝掌后迅速结印,嘴唇翕动,抬手间灵流若百川归海般涌向温衡,听见其言:“念·三千真境,束为囹圄。”
“走,跟我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