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繁体版 简体版
鲤鱼乡 > 人渣日记 > 第44章 老子怕很多东西

第44章 老子怕很多东西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回到宿舍,我锁好门,才敢打开那个文件袋。里面除了照片,还有几页手写的笔记和几张泛黄的旧报纸复印件。

一则1923年的《晋陵日报》上写着:"本地富商叶世昌暴毙家中,死状诡异,警方已排除他杀可能。"旁边配的照片虽然模糊,但仍能看出死者扭曲的表情和死死攥着的右手——手里刚好能握着一个泥人,但是照片上确实空握拳头的。

笔记则是严文斌整理的叶家兴衰史,其中一段特别用红笔圈出:

"叶世昌晚年痴迷玄术,重金聘请各地'能人异士',据传曾在宅中养'灵童'。其女叶回塘自幼体弱,却精通奇术,尤擅'借命'之法。"

我的手开始发抖。祖母会"借命"?那我的重生...是不是也是她"借"来的?

继续往下翻,一页关于"招阴"的描述让我浑身发冷:

"八字单日柱为阳者,自做童子煞,幼时多病弱,常有死劫。若得化解,则阴阳相济,可通鬼神;若失控,则沦为邪物容器,终致爆体而亡。"

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染,模糊不清。

我猛地合上文件,胸口剧烈起伏,但是又平复心情,告诉自己,我已经很久没有碰这些东西了,而且现在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要相信科学、走近科学。

但是我的手却不自觉的在书包里摸索神婆留下的铜钱,堂口里的东西,我有很多都没有带出来,或许可以在手机上下载排盘软件,不过我已经对自己的生辰八字足够熟悉了,并不需要再排盘了。

手机突然震动,是李元发来的消息:「周末有空吗?我想见你。」

我盯着屏幕,不知如何回复,之前几次事后并不舒服。我甚至感到疼痛,最近忍不住去医院看了,医生叫我注意分寸。

「什么事?」我谨慎地回复。

「想你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不论大哥还是父亲,他们都已经发现了我和李元的关系,我上次已经和他提过了,他还敢给我发这种消息。

「周五中午来接你。」李元还是没有放弃,发了这句留言,不像是征求意见,倒像是直接告知。

放下手机,我从抽屉深处取出神婆给我的那本破旧笔记。小时候觉得那些符咒法术只是迷信把戏,现在却成了救命稻草。我急切地翻找关于"邪物"和"借命"的内容,却只找到几句晦涩的咒语和几个简单的护身符画法。

我烦躁地合上笔记,走到窗前。夜色中的校园安静祥和,与我内心的惊涛骇浪形成鲜明对比。

唯一确定的是,我已经卷入了一场远比想象中危险的游戏。而在这场游戏中,棋子与棋手的界限,正变得越来越模糊。

我摸出严文斌给我的那张符纸——所谓的"桃花符",现在想来,或许另有深意。将它对着灯光细看,符纸边缘隐约有些细小的文字,像是某种封印咒语。

突然,符纸无风自动,在我指间轻轻震颤。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苏醒,回应着符纸的召唤——想要去找李元。

我慌忙将它塞回口袋,那种感觉立刻消失了,严文斌下手真是没轻没重。但我知道,有些变化已经开始,而我,正站在命运的分岔路口。

宿舍的灯光忽闪了一下,我抬头看向天花板,却瞥见窗外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像是有人蹲在对面楼顶,正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拉上窗帘,无论未来多危险,我都要先弄明白——我到底是什么?

后面几天,我不分昼夜的看一切我能找到的书籍,六爻、梅花易数、子平命理、滴天髓、穷通宝鉴、十喻歌......好在大一的专业课并不紧张,都是英语和马克思理论这样的水课,课后也没有作业,只要期末交一个小论文就可以。

凌晨三点,宿舍里只剩下台灯昏黄的光。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再次核对笔记上的日期。1923年9月,叶世昌暴毙;同年12月,一个姓厉的流浪汉,突然买下了城东第一间铺面卖胭脂,发展到今天就是我父亲在做的化妆品生意。

太巧合了。

我翻开严文斌笔记的最后一页,那里粘着一页残破的日记,字迹娟秀却因年代久远而模糊:

"终究还是被祂吸引了。我自打嫁到厉家以来,总是感觉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这些房子、财产、商铺,本身就是我的一样,果然,被妈妈扔掉的东西,还是把我吸引过去了,只希望小星星能安全的长大。这孩子像极了我,也偏偏生了一双我的眼睛。

希望他长大以后不要害怕,这双眼睛能见妖魔,也能见神仙,如若我去世了,儿子还能看见我。儿子的掌纹比我多出一条岔路,真好。"

落款是"沈欣",我的母亲。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如果真如日记所说,祖母把那个"东西"丢弃了,当年的母亲被厉家的荣华富贵所吸引,还是到了厉家,生下了我......

"宝宝,妈妈这辈子注定要困在这座宅子里了,可是你不一样。"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附和母亲十多年前的低语,"你要平安长大,长得慢些也没关系。要像巷口那株野向日葵,朝着有光的地方歪歪扭扭地长也好,就是别学老宅的紫藤,看着风光,根早都烂在墙里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