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午后,属羊的少女小加加一袭素白襦裙,正踮脚将柔韧竹枝递给恋人刘阿肆。少年额头沁着薄汗,骨节分明的双手灵巧穿梭,将竹枝交错编织成篱笆,细碎光影透过缝隙洒落,圈起只属于他们的静谧田园。
斜阳染金时,属羊的小加加绾着素白裙裾跪坐在泥土地上,指尖轻捋湿润的竹枝递向刘阿肆。少年赤着小臂将竹篾层层交错,粗粝手掌抚过新生的枝桠,竹篱渐次合围,把两人相视而笑的剪影,连同春日里的呢喃絮语,尽数圈成独属他们的温柔天地。
暮春的西子湖畔笼着层薄纱似的雾霭,柳丝垂落湖面,将碧波染成揉碎的翡翠。小加加赤着足踩在沾着露水的青石板上,素白襦裙绣着三两只欲飞的羊纹,随着她踮脚的动作轻颤,腰间挂着的银铃铛发出细碎声响。她仰头望着竹架上垂落的新竹,鬓边淡粉蔷薇被风吹得簌簌落瓣,沾在发间倒像是精心点缀的珠翠。
"阿肆!这根竹枝最直挺!"少女清亮的嗓音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她攥着竹枝的指尖泛起淡红,发梢还沾着方才采摘时的草屑,眼中却满是雀跃。竹梯上的刘阿肆低头回望,粗布短打被汗水浸湿,露出小麦色的手臂肌肉,额前碎发黏在微黑的脸颊上,却掩不住唇角笑意:"当心摔着,等我下来。"话音未落,他已利落地翻身跳下,带起的风卷着青草香拂过小加加耳畔。
少年伸手接过竹枝时,指腹的老茧轻轻擦过她掌心。小加加忽然想起昨夜母亲说的"男耕女织才是本分",耳根不由得发烫,忙蹲下整理散落的竹篾:"明日阿姐们要来踏青,咱们得把篱笆编得严实些。"刘阿肆蹲在她身侧,竹篾在指间翻飞如蝶,竹枝交错的缝隙里漏下点点光斑:"放心,这竹篱既能挡住乱跑的羊儿,也能......"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少女泛红的耳垂,"挡住旁人的目光。"
小加加慌乱后退,却撞进身后柔韧的竹枝堆里。刘阿肆眼疾手快揽住她腰肢,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远处传来醉梦甜爽朗的笑声,惊得小加加猛地推开他,发间蔷薇跌落在新编的竹篱上。"谁、谁要你护着!"她捡起竹枝胡乱戳向竹篱,"快编你的篱笆,再啰嗦太阳落山都完不成!"
刘阿肆望着少女涨红的侧脸,故意放慢动作:"好好好,听娘子的。"见小加加耳尖都烧起来,他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手中竹篾却愈发利落,将两人的身影连同满湖春色,渐渐圈进青碧的竹篱之中。
斜阳将西湖水染成流动的琥珀,粼粼波光里忽然荡开细碎涟漪。小加加刚把最后一根竹枝递进刘阿肆掌心,便听见湖畔传来清脆的铜铃声——醉梦甜骑着枣红马踏水而来,橙色襦裙被风鼓起,像团跃动的火焰。她身后跟着抱着食盒的燕子严,发间还沾着几缕麦秸,显然是刚从田间赶来。
"好啊你们!"醉梦甜翻身下马,惊得芦苇丛里的水鸟扑棱棱乱飞,"背着我们偷偷编爱巢?"她伸手戳了戳小加加发烫的脸颊,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昨儿还说要帮我绣鸳鸯帕子,敢情都躲这儿幽会了?"
小加加慌忙起身,素白裙裾扫过湿润的泥土,沾了几点褐色痕迹。她望着醉梦甜身后陆续出现的身影——醉梦艾抱着装满野花的竹篮,绿色裙角绣着栩栩如生的玉兔;醉梦紫倚在纳兰京的马车上,紫色披帛随风舒展如流云。远处还传来醉梦熙挥舞长剑的破空声,她的白色劲装沾满草屑,却丝毫不减飒爽英姿。
"二姐莫要打趣我。"小加加低头绞着裙带,余光瞥见刘阿肆默默将编到一半的竹篱又加固了几分。少年耳尖泛红,却仍梗着脖子道:"不过是编个篱笆防野羊,哪来那么多闲话。"
"哟,防野羊?"醉梦红捏着绣帕掩唇而笑,红色裙摆上的金线猫纹在夕阳下泛着微光,"我瞧着防的是某些人偷看才是。"她话音未落,众人已笑作一团。小加加又羞又急,捡起地上的竹篾作势要打,却被醉梦泠眼疾手快拉住。穿粉衣的少女发间还沾着水珠,显然刚从湖里嬉戏归来:"好了好了,阿加脸都红透了,再逗可要哭啦。"
刘阿肆突然蹲下身,粗糙的手掌轻轻拍掉小加加裙角的泥点。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少年却浑然不觉,抬头时眼里映着晚霞:"去那边石凳歇着,剩下的我来。"他说话时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小加加鬼使神差地松开了手,任由他将自己推到醉梦香身旁。
醉梦香倚在聂少凯怀里,黄色衣衫上的豹纹刺绣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她望着竹篱内认真编织的少年,忽然轻声道:"阿加,这竹篱编得倒像道城墙。"小加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夕阳为刘阿肆镀上金边,他专注的侧影与交错的竹枝渐渐重叠,恍惚间,真像是筑起了一座守护他们的城池。
暮色渐浓时,竹篱已编至齐腰高。刘阿肆抬手擦汗,瞥见小加加蜷在石凳上打盹,素白裙摆垂落地面,几缕发丝黏在泛红的脸颊,像误入尘世的羊脂玉。他嘴角不自觉上扬,解下腰间汗巾轻轻盖在少女身上,动作轻得连竹篱外啄食的麻雀都未惊动。
"阿肆哥!"二宝的喊声惊破静谧,虎妞小葵拽着他的衣袖从柳树后转出。小葵的橙色短打沾着草渍,怀中还抱着只蔫头耷脑的小奶虎,"我们帮你们送饭来了!"她话音未落,二宝已掀开食盒,露出金黄的野菜团子和青瓷碗里的莼菜羹,热气裹着清香漫过竹篱。
小加加被香气唤醒,揉着眼睛坐起,正撞见刘阿肆藏起汗巾的慌乱模样。少年耳尖通红,接过团子时嘟囔:"手脏,你别动。"说着撕下最松软的半块,掰碎了喂进她嘴里。小葵见状挤眉弄眼:"比我家那只还会护食!"惹得二宝连忙捂住她的嘴。
忽有琴音从远处飘来,南宫润修长的手指拂过琴弦,醉梦兰倚在他身侧,蓝色裙裾铺展如夜空,指尖正往他茶盏里撒着新摘的茉莉。不远处,醉梦熙正缠着大风比剑,白色劲装翻飞间,惊起芦苇丛中一群白鹭。
"阿加快看!"醉梦泠突然指着湖面惊呼。只见觅两撑着小船划来,船头堆满新鲜的莲藕,醉梦泠的粉色裙裾早已浸在水中,发间水珠随着她的笑声滚落。刘阿肆见状,默默将竹篱又加高了两指,却在小加加疑惑的目光里别开脸:"风大,挡些柳絮。"
晚风掠过竹篱,带着湖水的清凉与青草的芬芳。小加加望着少年认真编织的侧影,忽然伸手轻轻碰了碰他手臂上被竹枝划伤的红痕。刘阿肆动作一滞,耳后泛起薄红:"不疼。"他低声说着,却悄悄把伤口转向内侧,继续将竹枝编得愈发密实,仿佛要将这满湖暮色、欢笑声,连同怀中少女的温柔,都牢牢圈进这片天地。
暮色愈深,天边泛起绛紫色的晚霞,将湖面映得如同打翻的胭脂盒。小加加起身时,素白裙裾带起几缕沾着泥土的青草。她望着刘阿肆额前被汗水黏住的碎发,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拂,却在指尖触到少年温热肌肤的刹那,像受惊的小羊般缩回手。
"小心!"刘阿肆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小加加这才发现脚边不知何时跑来一只迷路的小羊羔。小家伙晃着毛茸茸的脑袋,正用湿漉漉的鼻尖蹭她的裙摆。"莫不是你哪个同族?"少年蹲下身,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羊羔的脊背,嘴角噙着笑,"倒跟你一样爱往人跟前凑。"
小加加脸颊发烫,刚要反驳,远处传来醉梦紫银铃般的笑声。穿紫色纱衣的少女倚在纳兰京怀里,手中团扇轻点湖面,惊起一圈圈涟漪:"阿加快看!你家阿肆编的篱笆,倒像个护崽的羊圈!"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笑,小加加羞得跺脚,却见醉梦青不知何时绕到竹篱另一侧。青衣女子身姿轻盈如蛇,发间碧玉簪随着动作轻晃:"这竹篱编得密实,倒叫我想起何郎替我抄书时,总爱把砚台挪到离桌沿最远的地方。"
话音未落,觅媛突然从树后探出头来,金色裙摆上的猴纹刺绣随着动作俏皮地跳跃:"说起来,怀瑾前日给我摘杏子,摔得灰头土脸,倒比这竹枝还狼狈!"她的话惹得醉梦甜笑得直不起腰,橙色裙裾扫过满地花瓣:"依我看,阿肆编篱笆的架势,倒比燕子严耕地还认真!"
刘阿肆耳根通红,手中竹篾却愈发利落。他偷偷瞥了眼身旁局促不安的小加加,忽然扯下颈间布条,将最后几根竹枝牢牢捆紧:"编好了。"他的声音比平日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竹篱终于合拢,将两人圈在中央,外面的笑闹声顿时变得遥远。
小加加望着密匝匝的竹枝,忽然发现某个缝隙里,不知何时被刘阿肆塞进了一朵半开的野蔷薇。夕阳的余晖透过花瓣,在少年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他局促地挠着头:"以后...以后这里就归你管了。"
晚风穿过竹篱的间隙,送来醉梦艾哼唱的小调。小加加望着眼前认真的少年,忽然觉得,这圈竹枝围起的不只是一片田地,更是一方只属于他们的,盛满温柔与欢喜的小天地。
竹篱刚合围成圈,暮色便如泼墨般漫过西子湖。远处的雷峰塔镀着最后一缕金红,檐角铜铃被晚风撞出清响,惊得芦苇丛中归巢的白鹭扑棱着翅膀掠过众人头顶。醉梦红突然指着竹篱缝隙欢呼:“快看!是萤火虫!”只见七八点幽绿微光从湖面飘来,跌跌撞撞钻进竹篱,在小加加素白的裙裾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小加加下意识伸手去捉,却见刘阿肆已解下腰间草绳,三两下编成精巧的小网兜。少年手腕翻转间,将几只萤火虫轻轻拢住,掌心透出的微光映亮他微弯的眼角:“给你当灯笼。”他的声音裹着夜色里的荷香,引得圈外醉梦泠踮脚张望,粉红色裙摆扫过湖边鹅卵石,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觅两的裤脚。
“这哪够?”醉梦甜晃着腰间的铜铃走近,橙色裙裾带起的风惊得竹篱上的蔷薇簌簌落瓣,“姐妹们,帮阿加凑个星河!”话音未落,醉梦紫已摘下鬓边的珍珠钗,纳兰京默契地托着锦帕,接住她从袖中抖落的萤石粉末;醉梦艾则蹦跳着从竹篮里捧出萤火虫形状的琉璃灯,苏晚凝赶忙帮她点燃烛芯。一时间,各色柔光在竹篱内外交织,连湖面的倒影都成了流动的彩绸。
小加加望着被光芒笼罩的刘阿肆,忽然发现少年悄悄把藏在身后的手攥得发白。她正要开口,却见二宝拽着小葵的衣角挤进人群,虎头虎脑的少年怀里抱着个歪歪扭扭的竹编灯笼:“阿加姐,我和小葵也做了!”灯笼里摇晃的烛光透过镂空的竹叶图案,在小加加脸上投下细密的影,倒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温柔。
“都围过来!”醉梦香突然揽住聂少凯的手臂,黄色衣衫上的豹纹刺绣在光影中若隐若现,“难得凑齐,该让润公子弹支曲子。”南宫润闻言,修长手指已搭上古琴,醉梦兰眼疾手快地往琴弦间撒了把茉莉花。乐声初起时,小加加感觉衣角被轻轻扯动,低头撞见那只迷路的小羊羔正用脑袋蹭她的手心,咩咩声混着琴音,惊得竹篱外的醉梦熙收了剑,白色劲装在夜色里宛如一片流云。
刘阿肆默默将萤火虫网兜系在竹篱最高处,余光瞥见小加加唇角扬起的弧度,心跳忽然快过了琴声。他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蔷薇,想插进竹枝缝隙,却被小加加伸手拦住。少女指尖微凉,轻轻从他掌心抽走花朵别在鬓边,耳尖红得比花瓣还要鲜艳:“留着看明日的太阳。”她的低语被晚风吹散在竹篱间,却让少年耳后泛起薄红,悄悄把未说出口的话,又编进了竹枝交错的缝隙里。
夜色彻底漫过湖面时,南宫润的琴声忽然转作轻快调子。醉梦甜拽着燕子严率先踏歌起舞,橙色裙摆扫过满地萤光,惊起藏在草叶间的蟋蟀。小加加被这热闹惊得后退半步,后腰却撞进坚实胸膛。刘阿肆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当心摔着。"他说话时带着麦秸与泥土混合的气息,让小加加想起清晨田野里沾着露水的青草。
"阿加也来!"醉梦泠突然从竹篱外探进湿漉漉的手臂,粉色衣袖还滴着湖水,"觅两哥哥刚摸了鱼,咱们烤鱼吃!"话音未落,觅两已举着竹串的鲜鱼晃到众人面前,鱼尾在烛光下泛着银白光泽。醉梦紫倚在纳兰京怀里轻笑,紫色披帛不经意扫过琴身,惊得南宫润指下滑出个错音,惹来醉梦兰用团扇轻敲他手背。
竹篱内忽然响起细碎的咩咩声。那只迷路的小羊羔不知何时啃断了缠在腿上的草绳,顶着毛茸茸的脑袋往小加加裙底钻。刘阿肆蹲下身想将它抱开,却被小加加拦住。少女素白的指尖抚过羊羔软绒绒的耳朵,突然抬头望向少年:"它好像找不到家了。"她说话时睫毛上沾着萤火虫的微光,让刘阿肆喉咙发紧。
"那就养在这儿。"少年扯下腰间草绳重新系在羊羔颈间,动作却比编竹篱时轻柔许多,"反正...反正竹篱够大。"他耳尖泛红的模样逗得竹篱外的醉梦红捂嘴直笑,红色裙摆上的金线猫纹随着晃动明灭。冯广坪见状,从马车上搬下个草编的食槽:"正好我带了新割的苜蓿。"
此时夜风突然卷着细雨掠过湖面,惊得众人纷纷躲进竹篱。醉梦青灵蛇般的身影最先钻进,青色衣袖甩落水珠:"何郎的书!"书生慌忙抱紧怀中书卷,却被醉梦泠泼来的湖水溅湿了衣摆。小加加望着挤在竹篱下笑闹的众人,忽然感觉肩头一沉。刘阿肆不知何时将蓑衣披在她身上,自己却任由雨水打湿粗布短打。
"别着凉。"少年低头时,发梢的水珠滴在小加加鼻尖,"等雨停了,我再编个遮雨的竹棚。"他说话时的认真模样,让小加加想起春日里他弯腰插秧的背影。竹篱外,醉梦熙正借着雨幕和大风比剑,白色劲装在夜色里翻卷如浪;竹篱内,小羊羔拱着小加加的手心,咩咩声混着雨声,将这片天地酿成了最温柔的诗行。
雨丝渐歇,湖面蒸腾起轻纱般的雾气。醉梦香倚着聂少凯,指尖轻点他肩头,黄色衣衫上暗纹的豹爪在朦胧光影里若隐若现:"这般好夜色,总该添些乐子。"她话音未落,醉梦紫已从纳兰京袖中抽出折扇,紫色扇面上的九尾狐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不如玩飞花令?输家要替阿加编花环。"
小加加刚要推辞,刘阿肆已蹲下身替她绾起被雨水打湿的裙裾。少年指节上还沾着竹屑,动作却格外轻柔:"玩便是,输了有我。"他说话时,小奶羊突然顶着湿漉漉的脑袋蹭进两人中间,咩咩声惊得醉梦甜拍掌大笑,橙色裙摆扫过满地积水,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碎成银珠。
飞花令从醉梦兰的"蓝桥春雪君归日"起,众人的声音在竹篱间此起彼伏。醉梦熙握着长剑当酒壶,白色劲装还滴着水,偏要和大风比谁仰头饮酒更快;觅媛晃着金色裙上的猴形玉佩,故意出刁钻题目刁难徐怀瑾。轮到小加加时,她望着竹篱外摇曳的蔷薇,忽然红了脸:"羊......羊踏落花归。"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笑。醉梦红笑得直揉肚子,红色裙摆上的金线猫纹扭成一团:"阿加这是把心上人编进诗里了!"刘阿肆耳尖通红,却当真从竹篱上折下几枝带露的蔷薇,粗糙的手掌笨拙地编起花环。小加加看着他被竹刺扎红的指尖,伸手要夺:"笨手笨脚的......"话未说完,却被少年避开。
"别动。"刘阿肆的声音带着少见的认真,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你只管赢。"他说话时,远处传来醉梦泠清亮的歌声。穿粉衣的少女坐在觅两肩头,脚丫晃荡着掠过湖面,惊起一群银色的鱼。醉梦青盘坐在竹篱顶端,青色衣袖垂落如藤蔓,正用竹叶给何童编蚱蜢。
当小加加以"素衣染得蔷薇香"险胜时,刘阿肆也终于举起编好的花环。参差不齐的花枝间还缠着几片绿叶,却被他郑重地戴在少女发间。月光穿过竹篱的缝隙,将两人的影子叠在泥土地上,像一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小奶羊突然仰头长咩,叫声惊飞了芦苇丛中的夜鹭,却惊不散这片被竹篱圈住的,满是欢笑与温柔的夜色。
夜露渐重,月光将竹篱的影子拉得老长。醉梦泠突然指着湖面惊呼:“快看!是夜光藻!”只见觅两轻轻划动船桨,惊起的涟漪中泛起幽蓝荧光,仿佛把星河揉碎在了水里。醉梦紫倚在纳兰京怀中,指尖蘸了湖水,在锦帕上画出闪烁的狐尾图案,紫色纱衣被风掀起,露出腕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
“阿肆,竹篱上缺些花。”小加加踮脚抚过新编的竹枝,鬓间蔷薇花环随着动作轻晃,“明日集市上有卖藤本月季的......”话未说完,刘阿肆已解下腰间钱袋,塞进她掌心。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传来,耳尖泛红:“明日我去镇上送新割的草料,顺道买些回来。”他说话时,小奶羊突然蹦跳着顶开他的裤腿,在两人脚边转起圈来。
竹篱外突然传来清脆的竹板声。醉梦甜挽着燕子严的胳膊,橙色裙裾扫过沾着露水的草地:“不如听严哥唱段小调?”话音未落,醉梦艾已抱着竹笛凑过来,绿色裙摆上的玉兔刺绣随着动作栩栩如生。燕子严有些局促地挠挠头,接过竹笛试了试音,清越的笛声中,他开口唱道:“春日里来百花香,妹在湖边洗衣裳......”
歌声惊得醉梦青从竹篱上滑下,青色衣衫翻飞间,她笑着推了把何童:“书生也来一个?”何童红着脸推辞不过,拾起地上的断枝在泥土地上敲出节奏,轻声吟道:“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醉梦青,惹得少女耳尖发烫,转身躲进竹篱的阴影里。
小加加望着众人笑闹的模样,忽然感觉肩头一沉。刘阿肆不知何时披上了蓑衣,将她连人带小羊羔都拢在怀里。“夜里凉。”少年的声音混着蓑衣的草香,让小加加想起晒谷场上的阳光。她悄悄往他怀里缩了缩,素白裙裾蹭过他沾着泥土的裤脚,却在听见醉梦熙的大笑时猛地抬头。
穿白衫的狼女正与大风比试摔跤,白色劲装沾满草屑,却丝毫不减飒爽英姿。“认输吧!”醉梦熙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大风按在地上,发间银狼发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围观的众人笑得前仰后合,觅媛晃着金色裙摆凑趣:“怀瑾,你可别被我摔得这般狼狈!”
竹篱内,小奶羊突然发出咩咩叫声,惊得小加加低头查看。只见它正用犄角顶着刘阿肆的手,似乎在抗议主人的“偏心”。少年被逗得轻笑出声,空着的手摸了摸羊头:“莫急,明日给你编个草窝。”他说话时,小加加望着他侧脸的轮廓,忽然觉得,这片被竹篱圈起的天地,连晚风都变得格外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