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近期马不停蹄的“冒险”,小说已经被我搁置良久,在网站无人问津的角落积满了灰。评论从温言温语的“求更新”,变成了“人死哪里去了”。
趁着这几天没什么事,我快马加鞭写了五章,编造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地宫,供主人公们展开刺激的冒险。
您老还知道回来啊。
不好意思,上周在山上发现个树洞,里面有座古墓。
姐们儿骗骗我们就好,别把自己骗进去了。
哈哈,哪能啊。
我说实话反倒没人信,都以为我专门逗他们玩。就一个人不同,那个默认名连昵称也懒得改,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一溜串对话中,说,听起来很刺激哦,又给我打赏了最高档次的礼物。
我连忙回复了一个可爱的表情,说,小的给您端茶送水捏腰捶腿。与此同时,我听到大卧室传来笑声。
“笑什么呢?”我问。
“没什么。”叶丹青憋着笑。
我偷摸站起来,脱掉拖鞋,悄咪咪向大卧室走去。
小时候我经常这么吓唬我爸妈,屡战屡胜,有几次差点遭到暴力驱逐。但这招对叶丹青来说不怎么适用,我使过三次,成功零次,每次走到一半就会被她察觉。
果然,我刚刚踏出小卧室的门,就听她说:“老老实实写你的小说。”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退回老巢,说:“我动都没动。”
叶丹青嗤之以鼻。
坐回椅子上,正好丁辰发来消息,问我在老家过得怎么样,没有她的陪伴是不是很难过?
我正打字,说确实难过,遇到个冤家,棋逢对手。脖子上突然一阵寒,我猛然回头,叶丹青一双眼睛露在门边,对我眨了眨。
“吓死我了!”我捂着心口叫道。
“跟你学的。”她冲我吐吐舌头,跑了。
我追出去,像有考古大发现似的:“你刚才冲我做鬼脸!”
叶丹青把我堵在门口,说:“怎么了?不行吗?”
“你再做一次!”我央求道。
她又对我做了个更大的鬼脸。做完却又不太好意思似的转身跑回床上,举起一本书挡住脸。我站在卧室门口嗤嗤地笑,这回换她问我:“笑什么?”
“没事。”
说完,我退回我的地盘,抱着床上的玩偶一阵捏,头埋在上面,把笑藏进去。笑变得又潮又烫。
我们没再说话,空气却滞涩起来,像藏着什么。我写得心神不安,频频回过头去,总以为她在身后。而她或许也以为我偷偷躲在门口,我听到她的书拿起来又放下去,周而复始。
写完一章,已经傍晚。两人都不饿,就随意做了点吃的应付。吃完饭,我打算整理一下房间,把床底下堆的旧报纸和旧书都卖掉,把装佛经的保险箱和外婆的头骨挪进去。毕竟头骨这东西放在外面确实有点可怕。
床下这堆东西还是高中毕业之后,我妈回来看我时帮我收拾的,她忍不了我乱扔东西。到现在为止,放了快十年,早就落了厚厚的灰尘。
我换上一条脏裤子坐在地上,撩起床单把它们拖出来。从小学到高中的课本都在这,有些课本上笔记一丝不苟,其余的全是开小差的痕迹。翻到一页,我在页角问同桌,下课去不去小卖铺,帮我带一包辣条。
“你肯定是个好学生吧?”我问。叶丹青坐在我身边,我每翻完一本,她也要翻翻。
“什么样算好学生?”
“就是学习好、听话,家长不用操心,老师也喜欢。”
“我不是。”她一页一页地看我的语文课本,手指蹭蹭我画的小人儿。“小学的时候,我学习中下游,性格也闷,除了长得好看,别无所长。”她说。
“长得好看也是优点。”
“是吗?有时候还挺困扰的。上学放学路上总有男生跟着我,要么起哄,要么堵我的路,拉我的书包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