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商弦微蹙眉,垂眸看着她的唇:“你在担心这个?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令月垂眸:“小梨说,隔壁的人是某个员外养在外面的外室,前日正室找上门,被赶出城了……”
“你想说你也是外室?有一天我会赶你走?”闻商弦问,压住心里那一丝微妙的欣喜。
“所以你是不想离开我的对不对?你在意我。”最后笃定道。
令月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接。
然而闻商弦就是笃定了,心中喜悦无限放大:“原来如此!呵——,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什么?且不说我没有正室,就算有,也不会赶你走。而且你也不是我的外室……”
说着闻商弦愈发愉悦:“啊,小月亮,你在跟我求名分吗?”
令月愣了下,飞快地否认:“我没有!”
闻商弦权当她口是心非,双臂揽着她的腰,亲昵道:“我知道了,我会跟父亲提的,到时候给你换个身份,接你入府,让你做归林苑的女主人好不好,手下几十号下人归你管,库房也给你管……”
令月听着闻商弦的话,那些关于将来的规划,心口弥漫着莫名的情绪。
她很认真,至少此刻如是。
令月心不在焉地想着事,闻商弦确认了一声,她下意识“嗯”了一下。
闻商弦笑得意味深长:“你答应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先预演一遍。”说着突然起身。
令月惊呼了一声,不得已双臂揽紧她脖子,双腿攀在她腰上,而闻商弦托着她的臀,姿势暧昧至极。
然而她顾不上此时的暧昧气氛,又惊又急:“预演什么?”
闻商弦倾身轻语:“圆房啊。”
于是就要抱她进房。
令月不知道她怎么将话题从正事上跳转到了圆房这件事上,扑腾着:“等等等等!”
闻商弦停下:“你不愿意?”
令月的脸再度红了红:“我、我没准备好……”
“我准备好就行。”
“等等……”令月疯狂转动着小脑筋,最后趴在她耳朵小声说,“我,我怕疼,先不要,好不好?”
闻商弦眼睛微眯,心里不确定地想:她是不是在质疑自己的技术,还是单纯地紧张?
“少主~”令月撒着娇,在她的脸颊,下巴,脖子上吻了下。
闻商弦心里软了下,放过了这件事,扬了扬下巴,道:“先放过你,等那日到来你不许再推三阻四。”
令月趴在她怀里藏着,红着脸小声应着。
闻商弦喜滋滋,没想到今天过来会有这样的收获。
她就知道,她的魅力无人可挡!连令月当初那般抗拒,如今不也被她哄到手。
正兴奋着,“哗啦”,一道刺耳的碎裂声传来。
两人同时往声源处看去,却见两个人怔愣地站在那儿,脚下是碎裂的花盆。
有外人在,令月那你从闻商弦腿上下来,然后听见少主诧异地开口。
“芙儿,元娘,你们怎么在这儿?”
此时正是上工的时辰,作为绣娘,她们两个不应在此。
吕芙儿泪眼汪汪,指着令月高声质问:“少主,她是谁?”
赵元娘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见状扯了下吕芙儿的袖子,示意她冷静。
然而吕芙儿完全听不进去,固执地看着闻商弦和令月两个人。
“这不关你们的事。元娘,你们俩出来,跟绣坊请了假么,应娘知不知道,如果不知,会让她担心的,快回去吧。”闻商弦对着情绪更平稳的元娘说道。
“少主,我们今日都跟绣坊请了假,应娘说要制作些月饼,我和芙儿出来采买原料。”赵元娘解释道,复又扯了下吕芙儿的袖子,“芙儿,我们先回去吧。”
吕芙儿没反应,眼睛通红地盯着挨得紧密的两人:“少主,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你和她……”那么亲昵……她说不下去,略微哽咽,即使脑中不可抑制地冒出那个猜想,也不愿相信。
吕芙儿执意要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这几天她见谢桃意三天两头请假往外跑,神神秘秘的,回去后又一脸甜蜜的笑,实在好奇便跟了过来。
这所宅院外面看上去就造价不菲,显然是富贵之家,却跟谢桃意一个小绣娘有牵扯……进这所宅院时,她还在担心谢桃意会不会被人骗身骗心,没想到却看到她钟意的少主与一个陌生少女耳鬓厮磨……
闻商弦看着她眼中的情意,叹气:“芙儿,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事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令月,是我心悦之人。”
吕芙儿震惊地退后一步:“不可能!少主,你怎么能喜欢她?我不信!是不是她勾引你了?肯定是!她就是个狐狸精!”
“吕芙儿!”闻商弦表情冷下来,“她不是你可以随意辱骂的人!道歉!”
令月被握着的手紧了紧,转头凝望着她。
“不!我才不道歉!我没错!她就是狐狸精,勾走了我的少主!”
“吕芙儿,你再口不择言,别怪本少主不客气!你听清楚,本少主从来不是你的,也从未对你有超乎寻常姐妹的感情。”闻商弦冷声道,连自称也变了。
吕芙儿泪流满面:“少主,我……”
闻商弦面无表情:“道歉。”
吕芙儿深深看了她一眼,哭着喊道:“我不,我不道歉,我讨厌她!我恨死她了!”
随即就转身跑远。
赵元娘愣了一下,朝闻商弦和令月抱歉道:“对不起少主,芙儿她不懂事,请不要怪罪她。姑娘,我替芙儿跟你道歉,她心不坏的,就是任性了些。”
令月摇头:“我没事。”
闻商弦疲惫地揉了下眉头:“算了。你跟上去看着她点,以防她做出什么傻事。”
“是。”赵元娘躬身退下,朝吕芙儿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