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温酌像是想起了什么,眸底闪过些许探究,“你可以用左手吃饭?”
“当然,不都是手吗?”
时星洄本就饿得慌,没有理会她话语里的深意,自顾自就单手吃了起来。
温酌看了一眼,本想问左手也能写作业吗,但看她那副饿死鬼的样子,也就歇了心思。
她们的目的地是邻市的一座小山丘,走高速过去差不多得六个小时,但是爬上去只需要一个小时。
到达山顶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去了,时星洄看着温酌很是熟练地搭帐篷,诧异道:“我们不会还要睡在这里吧?”
温酌点点头,目光落在精致的机械腕表上,“今晚有流星雨,等等吧。”
“真的吗?”
听到流星雨,时星洄来了兴趣,抬头看向晦暗的夜,眼底流露出微光,璀璨明熠。
“怎么,你也有想要实现的愿望?”
对上温酌那双墨色的瞳眸,如同坠入黑洞,时星洄勉强笑了笑,叹息道:“当然。”
她想实现财富自由,想要不再受制于人,想要找回记忆,想要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将帐篷搭好后,温酌朝时星洄招招手,“进来。”
钞能力还是很厉害的,至少环境比起想象中要好太多,铺上毛毯后很是暖和,时星洄把鞋子放在了外面,惊讶道:“这帐篷还挺大的。”
温酌勾唇浅笑,话语却意味深长,“当然要大一些。”
“嗯?”
不等时星洄问什么意思,对方扔来几片湿巾,下颌轻扬,矜贵又慵懒,如优雅的波斯猫,“把手擦干净。”
时星洄坐在了原地,双眸瞪大,不由得提醒道:“我手骨折了。”
“我知道,但是你知道人类和动物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
温酌拉开了背包的拉链,轻挑眉梢,尾音泛着淡笑,“是人类会制作并使用工具。”
那背包里,是各种各样的小玩具,看得时星洄瞠目结舌。
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在温酌的眼神示意下,时星洄慢慢挪了过去,生疏地挑了一个出来,问:“用这个吗?”
“随你。”
温酌拉开了外套的拉链,又褪下了运动裤,满身白玉似的肌肤暴露在月色下,显得莹润而细腻。
“会用吗?”
她笑着挑衅,仿佛想要得到上一次那样的对待。
时星洄研究了一会儿,脖颈都红透了,但只能硬着头皮靠近,将吻轻轻地落在额前、鼻尖和锁骨。
这一次,温酌却有些不满意地挣了挣,布满水雾的眸子迷蒙看来,蛊惑而难耐,凝着一抹欲色,“用力些,粗暴些,不用管我的反应。”
时星洄犹豫了一瞬,随后朝着那嫣红水润的唇瓣咬了下去,就像吃到了多汁的软糖,味道甜腻。
轻呼和闷哼落在耳边,隐秘地拨动了那根不见光的弦,格外微妙,也格外愉悦。
时星洄将手贴了上去,感受着温酌的战栗与满足,当流星于头顶划过时,她对上那双失神涣散的目光,心跳微滞。
好一会儿,温酌依赖似的拥了过来,嗓音粘连,透出些许娇气,“流星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好像是。”
时星洄抬眸看向头顶,那是透光却防窥的材质,能够看清夜色,原来刚刚一闪而过的流星只是开端,就在她们注视夜空时,流星雨划过天际。
晦暗的夜里勾勒出数道白光,如炸开的淡色烟火,极为绚丽,可遇而不可求。
时星洄见温酌闭上了双眼,许愿时格外诚挚,像一个把渴求明晃晃写在面上的少女,精致的眉目在月光下皎洁如神女。
不敢在这时候打扰对方,但是气候到底寒凉,时星洄拿起一旁的外套替温酌披上拢紧,又把暖手宝递了过去。
对上那双懵懂睁开的眸子,她耸耸肩,“忘了告诉你,我前两天感冒了,估计你要被我传染,所以还是注意些吧。”
真是一开口就尽会破坏氛围。
瞳孔表面的水色淡了下去,温酌握紧了些暖手宝,低声道:“知道了。”
说着,她怀着不知哪里来的冲动问:“你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时星洄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眼尾闪烁着泪花,“无非就是希望时落行回来嘛,你的人生目标不就一个她吗?”
“不是。”
温酌垂下眸子,指尖紧紧攥着外套,“我……”
这时,手机传来转钟的提醒,时星洄看了一眼,惊道:“跨年了诶。”
她弯起桃花眼,冲温酌笑道:“新年快乐。”
剖白被压了回去,温酌无措地捏拳,嗓音偏低,带着些许使用过度的哑,“新年快乐。”
亏她在那一刻意动地许愿,觉得和时星洄这样相处下去也不错。
无论时星洄是不是小时老师,这么多年来,她都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心神如此放松的人。
可惜,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