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每日的生意都很稳定,说稳定都是谦虚了,每次上新菜都有愈发红火的趋势,林轻颂落笔,嘴角含笑,以往他可不敢想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夫郎目光灼灼,卫柏想忽视都难,抬手抚脸摩挲几下,低声道:“我去烧水,你今晚是想沐浴还是擦洗?”
闻言林轻颂轻皱眉头,“擦洗。”
见卫柏转身要走连忙拉住他的手,“相公,我去烧水,你今日够累了。”
夫郎的语气已经是不容置喙了,再不识抬举可就是自己的不是了,“那就辛苦阿颂了,我也擦洗,烧一锅水便可。”
最近秋风正盛,晚风沁凉。
卫柏闩好门窗回房,林轻颂已经昏昏欲睡了。
听见开门关门的动静,林轻颂睡眼迷蒙看过去,见卫柏回来了才安心睡去。
卫柏被他的反应戳中内心,忍不住伸手轻碰他的脸颊。
随着天气转凉,店内可边炖边吃的烤鱼愈发受欢迎。
林轻颂在前堂听了不下数十位顾客都劝说保留这道菜,无奈只得搬出卫柏和纪谈说过的那套说法。
食客再不舍也只能表示理解,毕竟他们可折腾不来货路。
趁着闲暇时刻林轻颂提笔写下八月初八上新吃食的喜讯,想了想又添上十号外出闭馆和每月十五闭馆休息的消息。
结账时有熟客见了有意打探,林轻颂卖关子道:“届时您来就知道谜底是什么了。”
这些日子他们可没在这儿少吃,对卫柏的手艺五体投地,此时没问出个所以然也不恼,脸上也带着笑回应:“好!八号一定来试试!”
也有人对这副琵琶遮面的做派看不上眼,只是略过一眼,林轻颂不以为意,先前那般回复顾客也是因着和人家相熟,有些顾客看脸色就知脾性,自然不会上赶着招人家厌烦,林轻颂例行己责。
八月初八,店内众人照例早早开始自己的活计,如清洗莲藕、备菜、杀鱼等,今日还要刷洗昨日下午运回来的锅子。
莲藕持续好几个月份,天凉后,以往的脆藕要的少了,粉藕和脆藕,各占一半,前者煲汤,后者清炒或作配菜。
卫柏和秦成志在处理李屠户和李如松送来的猪筒骨,准备煲猪骨莲藕汤。
“乔老板送货来了!”
卫柏和秦成志齐齐放下手中的斩骨刀,后门敞开,陶金他们围着推车看着,见东家出来了才有了主心骨。
“卫老板!”乔全拨开人群快走几步和卫柏打招呼,“这都给你送来了,你过一下称再结尾银。”说完重复了一遍卫柏要的种类和重量。
卫柏颔首,示意张持把大称拿过来,一一称过没有太大出入,甚至还重了些。
乔全和他带来的伙计接过方远端来的茶水喝了几口,见卫柏点头卸货才起身。
“那乔某便去忙了,”乔全接过林轻颂给的银子和铜板朝夫夫二人拱手道,走前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后日麻烦卫老板了。”
见卫柏胸有成竹,加之自己前几日得知的消息,乔全这下心放肚子里了。
送走乔全后,卫柏立刻开始安排好众人的活计,“成志,案板上的活计就辛苦你了。”
知道今天要整新活儿,秦成志早就做好准备,可此刻见卫柏摆出来的辣椒、花椒、豆瓣酱、香叶、八角和醪糟等佐料还是被惊得合不拢嘴。
顾不上其他,卫柏炼好牛油后开始控制火候熬火锅底料。
香辣味一时四处弥散,呛得屋内屋外的人连打喷嚏又为这股霸道的香味臣服。
坐在前堂柜台的林轻颂还好,只是隐隐闻到,没到呛香的地步。
院内正在清洗鸭肠和蔬菜的伙计们和屋内的可秦成志、孙婶可受了些罪,就连厨房对面的糕点房内的萧羽也难逃一劫。
今日食客走到门前就闻见了那股霸道诱人的香味,有些昨日订好座但没赶上时候的不得不等上一桌吃完,只能心中埋怨自己没及时出门,没预约的没那么多想法,嗅着香味分泌口水,虽不知新鲜吃食具体是何物,但心中还是祈祷快些轮到自己。
“火锅?”第一批食客听见这名字的一瞬间都不禁重复,“听起来就暖和!这香味可就是火锅传来的?”
“那便来一份吧!”
伙计们听着这种说法一时都愣住了,正着急解释,张明智察觉到这般耽误时间便拎着锣在饭馆内轻敲,言简意赅交代了火锅是何物,如何点菜等等。
纪谈和钱锦今日特地赶来光顾新吃食,听纪谈说火锅吃起来热闹,便也坐在大堂内,此刻见其他人一时犹豫,这二人变站出来做第一个。
“方远,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是吃火锅就能饱啊?”
见纪谈问了,方远点头说:“就是烫菜吃,只是锅底很香,单吃菜肯定不容易吃饱,您可以点饭,或是点一碗面下在里头。”
听后钱锦心中便有数了,“那便各式菜都来一份,米饭来两份。”
纪谈又紧跟着向四周的人拱手道:“各位若是不知如何点菜,可看过我二人吃过后决断。”
店内感谢声四起,二楼不知如何下手的食客也拍手叫好。
秦臻一人坐在甲包房内,含笑听着周时予说着吃火锅如何点菜。
“这几份是何物?”
纪谈和钱锦再三浏览过桌面上的碗碟,对视后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