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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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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楼男女所行之事她尚且略知一二,凭韦衡装满了酒色的脑子,接下来的事不想也知。

“还是我去吧,我给公子拿坊里最好的酒水。”

楚照槿半推半就,尽量拖延。

想到董宁珈脸上的掌印,胸口燃起的怒火烧得猛烈。

需得感谢有面具遮蔽神情,否则韦衡会看到她一张皮笑肉不笑,充满杀意的脸。

“呈事司查案!”

门外响起嘈杂之声,桌椅推翻,人员流窜。

韦衡霎时酒醒,面色陡变,推开楚照槿,快步到门边侧耳听了片刻,对南溟流寇摇头:“跑,庄衍怀来了。”

转眼间,两人跳窗而逃,消失在夜幕之中。

韦衡一字一句还在楚照槿耳边炸响,藏在逃窜的人群之中,两条腿抡得飞快。

好巧不巧,庄衍怀怎么来了!

若是被庄衍怀发现自己在这里,打扮成这副模样,和让她去安息地下有什么区别。

异香女子早已不知去向何处,在幽冥坊里,楚照槿似个无头苍蝇在乱转,眼看有个边柜能让她藏身进去,方打开柜门,就听背后充满冷意的声音响起。

“去,将她给本侯抓过来。”

骰子坠落在地,发出最后的余音,时间凝滞般,幽冥坊中万物寒噤,不发一声,呈事司围了整个赌场。

“你也是幽冥坊中人?”

扇子在空中挽了个花,悠然落下,抬着楚照槿的下巴上移,顺势要掀开面具。

此次来幽冥坊,是带呈事司前来办案,庄衍怀没有如上回那般有面具的掩饰。

玄色官服傍身的颀长身段,面露煞气的肃穆玉面,猝不及防撞进了楚照槿的眼里。

楚照槿望着面前凌厉的面容,目光像是被灼了一般,匆忙跳开,喉间噎住,不敢发出任何的字句。

面具是对她身份最后的遮挡,若庄衍怀硬要掀开,小恭靖侯夫人在幽冥坊这样的地方,扮成胡姬舞女,被正在办案的夫君捉拿,这则轶闻出现在长安城里,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不说话?”庄衍怀俯身,眸如墨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脸上如火在烧,楚照槿侧了侧头,避开他的审视。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只能把所有希冀压在脸上的面具上,愿庄衍怀今日眼神不好,没有认出她。

楚照槿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庄衍怀忽而扬唇,眼中笑意明朗,叹惋般啧了一声:“可惜了,这样好看的娘子,是个哑巴。”

楚照槿难免意外,这招装傻竟然奏效,任凭庄衍怀是没认出也好,装作认不出也罢,她都要谨小慎微接好这个来之不易的台阶。

她点头如捣蒜,目光诚恳,连连摆手。

我真的是个哑巴,绝不敢骗官老爷一个字。

下巴上掀开一角的面具落到原处,覆回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上。

长指叩着扇柄,庄衍怀视线下移,凤眸微眯,淡淡的暗色自眼底升腾。

楚照槿一个寒噤,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胡姬的衣衫,两条光溜溜的小腿还露在外头,没来由地心虚。

连忙用短得可怜的裙摆做以遮蔽,可惜才及膝盖,遮不住太多,这番做贼心虚的小动作难免使得身躯晃动,脚腕上的金铃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四处安静之时,一处发生突兀异香,难免吸引他人目光集聚。

楚照槿避之不及,手足无措得快要哭出来。

宽大的外袍落在肩头,衣裳的余温透过肌肤,像是一种安抚,让她卸下所有的不安和羞愧。

她错愕眨了眨眼睛,望着庄衍怀衣袍褪下,盖在了她的身上,从上到下,没有一片肌肤裸露在外,包括。

似是仍觉不严实,庄衍怀拿着衣袖在她胸前打了个结,才算作罢。

楚照槿知晓自己终是逃不过他的眼睛,本想道谢,想起自己公之于众的哑女身份,喉间的声音堵住,抿了抿唇,没有说出来。

庄衍怀慢慢直起身,扫视一圈,将那些不可置信的目光一一驳回。

坊内众人收回视线,可止不住内心的咆哮翻涌。

不近女色的玉面阎罗,竟对烟花柳巷的普通胡姬怜香惜玉!

实乃奇观!

“幽冥坊有人通敌卖国,呈事司前来查案,娘子可有线索?”庄衍怀嗓音冷淡,恢复了从前生人勿近的模样。

楚照槿点了点头,却不言语。

庄衍怀会意,吩咐手下:“给她纸笔。”

楚照槿刚提笔,想到什么,两只小兽般亮晶晶的眼睛将身边众人筛了个干净,实觉不能不放下防备,出于本能想去扯庄衍怀的袖子。

尚未触及袖口,他已经上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书案,对她道:“写吧,我不会让别人知晓。”

楚照槿点点头,将韦衡包庇南溟流寇,密谋后跳窗逃窜一事悉数呈上。

庄衍怀看完,神色平静,把信纸折了两折,在油灯上点燃,待烧到字迹完尽,重新开口:“你可以走了。”

楚照槿如获大赦,被庄衍怀认出来,还能在他手底下逃走,可谓难如登天,看来他今日心情不错,高抬贵手放了自己一条生路。

刚迈出一步,匆忙顿住,转头就看到庄衍怀仍在原地,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楚照槿心中顿生不祥,碍于旁人在场,只好继续用纸笔同他交流。

“你不去抓人吗?他们该跑远了。”

楚照槿满眼疑惑,等了半晌,见庄衍怀不答,斟酌字句写下第二个问题。

“要不要一起回去?”

这句是给庄衍怀顺毛用的,前些日子在府门前不欢而散,两人都在赌气,有些时日没见了。

等冷静下来,猜到了庄衍怀携领呈事司的滥觞,楚照槿只恨自己言语冲动,同何苒儿吵完了架,受人冷待狗血淋头的火气未消,就一股脑撒在了庄衍怀头上。

归根结底是她不对,合该她给庄衍怀道歉才是。

“不必。”

冷冷二字干脆果断,不留给楚照槿一丝念想。

即是答不必追韦衡倭寇,也是说他不想和楚照槿同乘而归。

这一世,楚照槿还没被谁这样冰冷无情地拒绝过,委屈巴巴看了庄衍怀一眼,终于垂头,放下笔,捏好拢身上的他衣袍,垂头丧气地离开。

庄衍怀好像是真的生自己气了。

庄衍怀看着她的背影,等她走出赌坊,眼皮搭着,看回她写下的字句上。

他不过说了句“不必”,她头也不回,真就这样心安理得地走了。

为何不同他商量,只身犯险独入幽冥。

为何要假扮胡姬,委屈自己同韦衡虚与委蛇。

她没有留下解释,更没有求助。

副将若有所思,上前提醒:“侯爷,就让她这么走了?此女恐有疑。”

“她与本案无关。”庄衍怀看了眼空荡荡的桌案,那是先前韦衡落座的地方,“犯人跑了,不必继续久留。”

遇见楚照槿实乃巧合,今日不为其他,为的是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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