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们见到蝙蝠侠就跑了。
哪怕腿上还插着刀。
“罗宾，你在哪里？”
“在你上边！”
罗宾从天而降，年轻的身躯舒展，正好扑到蝙蝠侠身上。
这是V临走前给他支的招，据说对付要面子的中年人有奇效。
面对如此沉重的“爱”，蝙蝠侠后退了一步，接住自家助手，然后看向高处那个飘忽的人影。
“刚刚你和谁在一起？”
“V，她家就在这一栋。”罗宾没有看向高处，而是将全部目光投给了蝙蝠侠的侧脸。“她帮了我很多。”
“你受伤了。”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疼。这回不是我惹的事，你的错。”
“先回去。”
“你带我飞下去，我腿疼。”
蝙蝠侠原本是想走楼梯，但最后还是同意了：“可以。”他本想让孩子先放开他的腰，但是到了天台边上，他说的却是——抓紧我。
他们像大天鹅载着小天鹅，稳稳当当地落下。
蝙蝠侠坐上驾驶座，把药品扔向后座，车速比平时慢了些：“你怎么看今晚的事？”
倒着躺在束缚椅上的罗宾：“刺客联盟太嚣张了……你有没有想过改进你的车，比如增加一个副驾驶。”他打开止血喷雾，利索地给自己来一圈，然后是紧急消毒，贴一次性敷料。
“不，我是说，V。你们相处的时间不短，她是怎样的人？”
“她一点也不惊讶，淡定地就像在看《猫和老鼠》。对我们，对刺客联盟，一定知道什么内情。正如你说的，她的精神稳定，同时应对刺客游刃有余，是个很强的人。她用飞刀，我甚至没看清她从哪里掏出来的，和你的飞镖一样快。”
蝙蝠侠开车抵达诊所，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怎么样？”
莱斯利·汤普金斯：“你……我不想再批评你，他运气好，没有子弹，但是伤口在大腿上，需要切开，最好化验一下。用冷兵器的人有可能会投毒。”
“验血的结果能不能再快点？”
“稍等一会儿，今夜你们都得留在这里，急也没有用。”医生一边操作，一边和蔼地问病患，“男孩，刚刚麻药疼吗？”
“腰麻更疼。”
“你打过腰麻？”
“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毛病。”
应付完未成年，莱斯利转头看到蝙蝠侠，并不偏私：“还有你，我不想看到你倒在我的诊所里，理由是猝死。现在，休息。”
蝙蝠侠：“我还有工作。”
“这里是诊所，我是医生！听我的。”
＊＊
叮铃铃！
洛里安迷迷糊糊拿起手机：“哪位？”
“我们是科波特先生雇佣的化妆团队，还有二十分钟抵达，请您做好准备。”
“去哪里？”
“去我们的工作室，在钻石区，科波特先生买下了我们整个团队一天。”
“真贴心，待会儿见。”
用冷水把自己泼醒，洛里安对着镜子看，这是她几天以来持续的习惯。
镜子里的自己相当陌生，不论是蓝紫色短发，还是肌肉，或者冰冷无机质的瞳孔，都不是她。
更别提布满全身的义体。
“机器有装饰的必要吗？”她拧开洗面奶，从额头抹到下巴，整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水流往下冲洗，打湿头发、鼻梁，顺着脖子一路到达胸脯、腹部，干燥的皮肤此时湿润得够够了，又好像干瘪的植物在雨天得到了新生。
经此一遭，她彻底清醒了。
走出卫生间，手机上多了两条短信。
【O.C：醒着吗？】
【（陌生号码）：我们到楼下了。】
她给后者回信：【五分钟。】
五分钟后，洛里安戴着帽子，坐上了车。
﹍﹍
“她上了企鹅人手下的车。”
“继续观察。”
“今天是星期六。”
布鲁斯·韦恩放下报纸，投出疑惑的眼神：“So？”
“是休息日。”
“你有别的安排？”
“我突然想起来，罗宾没有工资。上班无工资，则加班无意义。”
“我有给你零花钱。”
“罗宾想要工资。”
布鲁斯感到好笑。他清了清嗓子：“咳，你想要多少？”
“五美元，每天。不许笑。”
杰森陶德扑上去，用力搓监护人的脸，把那双钴蓝色眼睛挤得变了形。
“五美元，迪克说的？”
“这就是为什么迪克总是接受女孩们的投喂，我不想学他。”
“Really？”
“我听说，自从他单飞去了布鲁德海文，你就断了他的卡。”
布鲁斯：“等你16岁，我也会给你一张卡。到时候你想谈恋爱还是买别的，自己决定。”
年轻的罗宾态度不依不挠：“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也吵架了，吵得天崩地裂，你会断掉我的卡吗？”
“Son，我没法回答这个假设。迪克和我……我们犯过许多不成熟的错误。我们更像是朋友，兄弟，但是当他长大，当我老去，矛盾还是凸显了。他在布鲁德海文，第一次受重伤却不肯告诉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时刻庇护他了。事实上他的装备很多都是从蝙蝠洞拿的，他也有基金、保险，甚至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去韦恩旗下刷脸。”布鲁斯说到这里，给自己续了一杯水，“可他不愿意。”
“人们都说第一代罗宾是黄金男孩。”杰森承认自己嫉妒过他，后来又因为迪克不喜欢自己而讨厌过，但是现在，不妨碍他以迪克为理由来对付布鲁斯，“为什么你不能让让他？让他回家。”
“布鲁斯韦恩能，蝙蝠侠不能。”
“我明白了。”
所以只要不和布鲁斯韦恩吵架，那么卡就不会断掉。
计划通！
布鲁斯：“你明白了什么？”
杰森没有说话，五分微笑，五分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