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里安到家玩了亿会儿游戏，就睡了。
第二天中午，门铃响。
“是牛排吗？是牛排吗？”
“是我。”戴着面具的少年捧着几层香气扑鼻的纸盒，笑嘻嘻地站在门口。
她阴沉沉地侧身：“…Come in, please. ”
杰森走进客厅，眼睛亮了：“多么科幻风的装修，我喜欢这种风格。”
“是的，它很棒，东西放这儿。”她指了指茶几，“你吃过了吗？”
“还没有。”他左看右看，发现了一个展示柜。“蝙蝠侠、超人、神奇女侠，还有……这也是哪个超级英雄吗？”
“哪一个？”她顺着手指望过去，眉毛微挑，“…那是我。”
是曾经的洛里安·拉维耶。
“你现在看起来，和过去，变化不大。”
其实没什么区别。她的脸在游戏捏脸界面成了初始面孔，她一般也就改改发型、瞳色，目的就是不要忘记自己本来的样子。
展示柜里的照片是几年前，她还是个学生时，在金门大桥附近拍摄的。
时间倒转，次元壁破，金门大桥还是金门大桥，她却是完全不似曾经。
洛里安嘲笑了下自己的多愁善感，去窗边拉开百叶窗，让阳光透过这一大片玻璃，照耀到房子里。
她在回来以后的第一天就把初始公寓的色调改了，最明显的就是沙发这一片，明亮的白色为主，看起来更像活人的屋子。
“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雨后初晴。”她无目的地放飞了会儿思绪，回神后立刻招呼，“坐吧，电视或者电影？”
“《钢铁侠》？”杰森饶有兴致地将视线投向半空中的投影，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撺掇布鲁斯也搞一个。
“没问题。”她随便应了，去冰箱里翻找，“可乐？茶？牛奶？咖啡？”
“可乐。”
她也算是不拘小节的人，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吃东西，高热量比任何东西都更能慰藉人的心。
她和他度过了一个温馨的中午，杰森吃饱后连续打几个哈欠，她塞给他一个枕头、被子，让男孩舒服地在长长的沙发上休息。
然后自己去电脑面前，撑着下巴，阅读干巴巴的心理学相关的病历。
事与愿违，读着读着她就睡过去了。
杰森并没有睡着。他默默地观察她，直至她在电脑椅里缩成一团，才开始闭目养神。
他是个罗宾，蝙蝠侠的助手，自然也承袭了部分技能：熬夜、浅眠。
为了今天能出来，他把欠的作业在一晚上写完了，包括实践课的论文。因为他是插班生，之前几年又基本没上学，需要补课的内容太多了，布鲁斯对他的学习抓得紧。
还有个原因是他想让自己配得上“罗宾”以及“布鲁斯儿子”这两个身份。
过了半小时，洛里安从椅子里摔到了地上，制造出巨大的声响。
杰森从沙发上跳起来：“谁？”
“呃！是我。”这点伤害对她来说可以忽略不计。至于尴尬，没有的事，她才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罗宾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没忘记。
“还好，不过，嗯，你该走了，需要我送一程吗？”
不确定企鹅人的手下什么时候来，保险起见，还是把罗宾送走为好。
“我可以自己走。”
“别客气，说吧，你的目的地在哪儿？我想出门兜兜风。给你看看我最爱的摩托。”
也不是为了兜风，主要是杰森是她以前超级喜欢的角色，如果她的顺手行为能让他的记忆里多一段快乐时光，那就最好了。
“费里斯商场，谢谢。”
她露出今天第一个笑：“For your service. ”
＊
洛里安送完罗宾，在外又逛了几圈，到家的时候天刚刚黑下去，大概晚上七点，收到了封死的文件袋。
暴力拆开后，得到毕业证书、学位证书、执业证书、离职证明、GCPD开的复核证明、举荐信、体检单、银行卡、保险单、银行流水，及照片。
照片和她现在的模样差距不大，只不过头发是褐色，脸上有四五颗痣。
这厚厚一撂文件让她打了个激灵。
在她还只是她自己的时候，曾因长期失业钱不够花而罹患焦虑症。对洛里安来说挺不可思议的，毕竟控制情绪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
但是贫穷打破了这个定律。躯体的异常让她疑神疑鬼，进而恶性循环：焦虑→身体异常→更加焦虑。
那段时间，症状多发，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英年早逝。也是从那时起，她时不时摸摸心脏的位置，感受自己还活着。
好不容易痊愈，她对钱的重视就一发不可收拾。
“钱，真是个好东西。”她看着自己的余额，还有科波特昨天派人送来的现金，长舒一口气。
她决定今晚就去阿卡姆探个究竟。
＊＊
21：00 阿卡姆精神病院
“安娜·史崔克？”
“I am！”
“怎么找过来的？”
“这位警官带我过来的。”
“你是？”
欧文斯警员亮出证件：“我的任务完成了，马上要回去。今天我值班，该走了。”
“欧文斯？我没见过你。”
“我还没见过你呢。要不是送这个医生过来，我本来也不会主动靠近阿卡姆。”
“走吧走吧，”阿卡姆警卫亚伦·凯什看向洛里安，“蝙蝠侠知道你吗？”
“Sorry, batman who？”
“你不知道蝙蝠侠？不知道还敢现在来报道？”
“有一种病叫贫穷，sir，阿卡姆病院包吃住，帮我大忙。”这一刻，她是真情流露。
“院长不在。”
“我可以在这儿等他回来。”洛里安搓了搓手，“推荐我的人说这份工作只要注意安全就行，工资涨幅超过70%，我早一天入职就能多拿一天工资。”
“天真。外地人，我提醒你，这儿可不是别的城市，你就是去黑门都比来这里好。”
洛里安的遗憾装得挺像那么回事：“黑门满编了。”
“要钱不要命。你知道上一个失败的心理医生在这儿遇到了什么吗？”
“听说了，变成了降智的小丑从犯。”
警卫：“你最好祈祷他们不会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