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听到这个回答，洛里安几乎要趴在方向盘上，笑得直不起腰，还能流泪的那只眼睛也渗出了不明显的透明液体。

“那让我来说。”她一边咳嗽一边抢答，“你■■是V？和我有点关联，那个真正的V？”

“V从来不止一个。没有真或者假的区分。”

“但是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子真像一个把手搞没了的人。”洛里安重重地眨了眨眼，鼻腔泛出一股酸意，“是的，没错，强尼·银手，那个不幸选中了一个懦夫当朋友的疯子。他在V脑子里的时候，有时，就像你现在这样。”

如果你是V，你代表了逃出夜之城的灵魂，那么我是谁？

“你是我。”V看穿了她，适时给予肯定。

投影又出现在副驾驶，与洛里安靠得很近，但当后者伸手去碰的时候，却是空气。

“你是我，”V重复了一遍，像打破冰面的锤子，“时间是一场奇妙的旅行，不要探究，享受它。”

洛里安：“时间……即便你是‘我’，也同样讨厌。我不喜欢在做决定的时候受到别人的指点。哪怕我14岁的时候唾弃自己的6岁，我20岁的时候唾弃14岁，而身处当时，我也不会改变。”

V：“所以我最开始就说了，我是来送一趟礼物。德拉曼在夜之城等了你很久，但你没有来，所以我把他带给你。”

洛里安左顾右盼：“老德？自愿的吗？”

“我的朋友，”AI忽然插入了她们的对话，“我在夜之城漂泊了半年，听过很多人的故事，但我依旧觉得在V身边学习是最好的选择。”

“你说的V，也包括我？”

“V，”小德拉曼‘看’着洛里安，“你还记得我的父亲吗？”

“老德？当然。”

“你选择了让我和我的兄弟姐妹融合，让父亲离开。我记得，你找回我们的时候，跑了很多地方。”小德拉曼说。

“是的。那时候的你脾气可不怎么样，简直是…糟糕透顶。”

但没关系，她会选择以德报怨。

小德拉曼：“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在大街上撞人了，也学会了开车。我觉得自己是他，又不是他。”

“你现在是哲学家了。”洛里安笑了，“需不需要给你报个大学？”

小德拉曼一板一眼地说：“不。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是AI。”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V：“在月亮到正中间之前，哪里都可以。”

“还有个问题，”洛里安举手，“你单曲循环的是什么歌？”

“它的名字是《Been Good To Know Ya》。”［注2］

‘很高兴认识你。’

洛里安品了品这首音乐的名字：“OK，OK，小德，还有，V，咱们去逛逛哥谭。”

＊＊

今天的天气其实不太好，雾气朦胧，但是对哥谭市民来说，只是寻常的一天。

炸煎饼的墨西哥人早早收摊，24小时便利店进了哥谭也只开10个小时，金店仓库的防盗门和银行的一样厚，而夜不归宿，或者说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往桥下一躺，睁开眼就又到了白天。

距离自助餐结束才过去3小时，按时打卡的蝙蝠侠和罗宾也不出意外地追逐在建筑物上空。

“看我新学的技巧。”

“罗宾！”

蝙蝠侠看着失手下坠的罗宾，喊出了有生以来的最高音。

他几乎立刻就想跟着跳下去，但下方什么也没有。

他也没听到任何坠地的碰撞声。

‘是个恶作剧。’他很快意识到这件事，不知道该庆幸还是生气。

果然，过不了十秒，罗宾从侧后方爬了上来。

但这不是实现计划好的。

罗宾懊恼地说：“幸好我拽住了某个窗台的床单。”

“需要赔偿吗？”

“不，它很坚固。”

蝙蝠侠决定亲自去看一眼。

‘这不是床单。’见多识广的中年人想，‘这是帆布。’

帆布不是很厚重的材料，出现在冬天的窗台就更加奇怪——它不能保暖，不能当窗帘或者床单。

但是当蝙蝠图案占满天幕，就没什么时间去思考无关问题了。

他们往哥谭警署的顶楼跑过去。

戈登：“游乐园里起了火，入口被堵住了，消防车暂时进不去。有人在游乐园里看到了失踪的疯帽匠。”

蝙蝠侠：“没有其他‘熟面孔’吗？”

“不确定，我已经致电了阿卡姆，据说一片祥和。”

“一片祥和？”罗宾听了觉得滑稽，“阿卡姆伙食水准下降了？”

除非经费不够导致三天才吃一顿，否则他想不出“祥和”和阿卡姆的疯子有联系。

“你也许还不知道，”戈登用困惑的表情说，“哈莉·奎因的尸体吊在了阿卡姆的餐厅里。现在他们都不愿意出来放风了。”

“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在今天下午，监控失灵了几十秒，一开始没有味道，但几个小时后，恶臭袭击了整个疯人院。通风系统做得太好了，以至于厨房的通风管倒吹这股风时……一团乱。”

“哈莉·奎茵……”蝙蝠侠感觉自己捕捉到了什么，但是灵感并没有成为某个具体的线索，他只能先放下这个问题，转而召唤蝙蝠车。

“罗宾，接下来要听从我的指挥。”上车以后，他不太放心地再次叮嘱一遍。

坐在副驾驶的罗宾：“是，老大。”

这可是新蝙蝠车的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