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心情很不好,脸色黑得和芋头没有区别了。”
秦朗轻笑道:“难得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还能怎么样呢?盛霖也在,晚上留下来说了不少话,给了很多策略。”
秦朗诧异,“他怎么也在?”
“这不刚上任,又是自家亲戚,想着让人家来家里吃饭,结果就遇上这事了。一下午风风火火的,赵经理几个也没留下来吃饭。我看盛霖也没吃好。晚餐后你爸就像要晕倒了,本来我们想让司机送医院,你爸说不碍事。盛霖说这边他有相熟的医生,是他留学时认识的医学院的前辈,人可靠,就叫过来看了。医生说无大碍,开了点药。你回来前,你爸刚睡着。”
秦朗有丝意外,“他人脉这么广?”
盛太太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你还真不能小瞧他。我听盛霖的意思,有方法可以挖掘到这个大客户的下游客户,说是他的相当一部分下游客户在其他国家,准备找到这些下游客户的联系方式,也计划过去拜访,准备把这些产品推销出去。”
秦朗听此也觉得非常有道理,这种大客户一般都是关联着很多下游客户,货一到他们的仓库,他们就把货批发出去,有的还是他的下游客户下了单,客户才下单给居安。如果挖掘出一些下游客户,这些下游客户最好在其他国家,那么把产品推给这些人,真的事半功倍。
秦朗肯定地说道:“堂哥真是能人。”
盛太太也是十分满意,“我看你爸也是听了他的一些话,面色才好起来,好像也想开一些,认为事情也没糟糕到最坏。”
“那赵经理和几个业务呢?”
“开完会没多久就走了,一个个面如死灰,没有斗志。反倒盛霖颇有种领袖的味道。”
秦朗给了个笑容:“人家履历优秀着呢。能在原公司做到国际部市场主管的位置,在那些白人堆里,没两把刷子不行的。老爸要发展壁炉,找他还真是找对人了。”
“听说壁炉第一届展会效果不错。这么一想,你爸布局得还是可以。如果日后壁炉发展上来,也能填补柜子这边的流失了。”
秦朗听到这句话,像是茅塞开了一些角度,居安前期发展经历的风风雨雨,他听说过一些,但他现在觉得,父亲管理这么大一家企业,他思考的,筹划的,远比儿子所能思虑到的还要多得多。
兵来,老爸是将;水来,老爸是土。他像座高山宽厚,又像股流水柔软。
三年之约快到了,是离开?还是留下?
他沉默了。
他动摇了。
盛太太见秦朗不说话,便问道:“还没问你呢?昨天下午去台城干嘛?老房子和公馆都住不下吧,打扫阿姨都没有。你住哪了,昨晚?”
秦朗支支吾吾,撒谎也没必要,可是说出实话,老妈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其实,送女同事回家也没什么,她是为了工作加班,还只能一路站回家。我作为上司,送一送也没什么,反正我也有车。可是真这么说出去,又怕老妈想多。
哎~为难。
秦朗重重地倒在沙发背上,一路风尘仆仆,又神经紧绷地听完这一系列变故,疲惫浮上心头,还得想着合理的理由回答老妈的话不让她有发挥的空间。
盛太太看到儿子这个样子,脑袋临光一闪,大声说道:“我知道了。”
秦朗不解抬头看着她,问道:“什么?”
“你台城的朋友结婚了?你回去参加婚礼了,是么?”
秦朗真的被打败了,有气无力地说道:“妈,这几天清明节哎~”
盛太太如少女般懵,说道:“哦,也是哦。”末了又补了一句,“哎呀,那我还叫盛霖来家里吃饭,你说他怎么也来了呢?”
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