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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兄弟相逢语带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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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于屋中之人显然武功不俗,即便俞莲舟占得先机,还是被他险险躲过最开始那几招。看出俞莲舟伤了双手,这人不退反进,以肩为先,向俞莲舟撞来。俞莲舟后仰避开,单腿顺势向上一踢,亦被此人用手格挡。不过瞬息之间,这两人就过了五六招。

是白鹤鸣最先听到了屋内的呼吸声,也是她一脚踹倒了屋子的门。按理来说,眼看俞莲舟没有立即拿下此人,她就应该出手相助了。白鹤鸣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剑都拔出了三寸,但看到来人的招式有几分熟悉,又有些犹豫。

俞莲舟又与此人过了几手,知道这是个难缠的对手。对面看出他双手无法用劲,就猛攻他上半身要害之处,逼他不得不以腿挡之,消耗他的体力。白鹤鸣没来帮忙,他又格挡了几下,也觉得不对劲。找准机会,一脚蹬上门框,跟着身子跃起,稳稳跳到院子里站定。

藏在里头那人没有马上跟出来,反而只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门前静静地望着他。

月光虽然微弱,俞莲舟却是看清了这人面貌,怔怔叫道:“四弟?”

白鹤鸣比他早一点看来。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对方招式熟悉了。刚刚这人起手那几招,就和她上次在南昌城郊与对方打起来时一模一样。俞莲舟作为武当弟子,应该对自己师弟的招式和风格都更熟悉才对。大概是身在其中,身体本能要比大脑更直接,所以才反应的比她慢。

不过她确实也没想到,自己与张松溪相别不过一个多月,竟然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抱拳笑道:“张四侠,好久不见。”

俞莲舟几步上前,那只好的手搭住四师弟肩膀,再次唤了声:“四弟!”师兄弟分别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却已是死里逃生了一回。此番见到张松溪,他虽然尚能克制,但声音还是流露出激动:“你怎么在这儿?”

张松溪深吸一口气,端详了一会儿师哥,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他与俞莲舟四目相望,叫道:“二哥。”又转过头对白鹤鸣道:“白师妹。”

张松溪好好地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这件事得从一个多月前俞莲舟初到丐帮说起。

丐帮乃是江湖中人数最多的帮派,此前又有黄蓉、郭靖这样的大侠在帮中坐阵,这天下第一帮的名号当之无愧,极盛时期便是连少林都要退避三舍。然而俞莲舟奉师命来丐帮相助,待了几日就发现丐帮内部门派林立,纪律散乱。帮主史火龙私底下也向他直言,只道如今丐帮已经大不如前,自己也无力管理。丐帮掌门的独门武功降龙十八掌,史火龙迄今为止只学到第十二掌就难以为继,武功上便难以令众人信服。

眼看丐帮内部纷乱,俞莲舟料想他们难以在收拢起义军残部上齐心协力,担心无法完成师命,思前想后,便给在南昌的张松溪写了封信,请他若无要事,便来丐帮相助。

张松溪在他们七个之中最是足智多谋,最近又在龙江路一带活动,赶来也是方便。除了四弟之外,其余人也都不合适。大师哥宋远桥是武当的门面,平常也需要负责帮内事务,这种事情也算不得关乎武当命运的大事,叫他来多少有点大动干戈。三弟身无武功,六弟性子孱弱,七弟也不知道从苗疆回来了没有。这样一清点,俞莲舟唯一能求助的人也只有张松溪了。

再说张松溪这边。与白鹤鸣分别后,南昌城忽然守备森严。他不敢冒险进城,只得先在邻近的镇子上住下,暗中打听城中情报。好在南昌戒严了几日后又恢复如常,更好在鄱阳三义抢来的六十万珠宝没被人乱动。救出他们的大哥王初后,三人果然信守承诺,把珠宝还给了宫大镖头。至此,燕云镖局的这份恩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落地了。

被中间鞑子莫名其妙地关城戒严一耽搁,等张松溪回到客栈,这才看到二师哥俞莲舟的信。虽然信中也交代不用太过着急,但二哥难得写信请他帮忙,张松溪哪里能不急,第二天就买了匹好马,火急火燎地往皖北走。

路上他常逢鞑子士兵与义军交战,亦有不少落草的山贼匪寇。一路过关斩将,总算是快赶到师哥信中所说的小镇。不料他来得真是不巧,还没到镇上,就恰好碰到了慌张从小镇里逃出来的丐帮众人。二话不说,他即刻说明来意,加入了保护义军家眷的队伍,帮丐帮断后解决了陆续追来的鞑子士兵。

张松溪好不容易跟着丐帮的人逃了出去,等众人都安定下来的时候,才得知自己二哥俞莲舟此刻根本不在丐帮。丐帮的人告诉他,就在前日俞二侠留书一封,说是俞三侠大病初愈,便急急回山了。再一聊,丐帮又说峨眉的白女侠先是打上丐帮问罪,甚至抛出他们梁长老的尸体,又和史帮主联手抵御鞑子,帮他们断后。有的人说白女侠杀了丐帮的人才会帮忙,有的又说这人未必是白女侠杀的,众说纷纭,竟然拿不定一个主意。

这简直荒谬!

张松溪听完这些话之后感觉自己气都不顺了。他天生聪颖,其他师哥师弟们虽然不及他,但也只是反应慢了些,平日里也不碍事。他就一直以为所有人都应该是这么聪明才对。直到下山历练之后,他才明白这世上聪明人从来都是少数。其实庸人倒也无妨,但最怕就是遇到蠢人,教又教不会,听又听不懂。他以前被气了不知道多少次,后来总算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事实了。

他本来已经对一般江湖侠客的脑子不抱希望,听到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是忍不住动怒,又不好发火,只得在心中暗骂他们真是一群蠢货!

先说俞莲舟,别人或许不知道,张松溪却是十分清楚自己二师哥的脾气。俞莲舟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除非现在必须要他二哥在场三哥才能站起来,要不然就是三哥性命攸关必须要二哥来当郎中,否则就算天塌了,二哥也不会放下师命,匆忙回山。

再说白师妹,他虽然不知道为何此刻她不在武当山上陪着三哥,却也相信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杀人,这故事一听就是另有隐情。先不说丐帮众人口中的人是不是真的是白鹤鸣,就算是,那多半也是那三个丐帮门人心怀歹念,白鹤鸣反应及时给拦下了。至于是她下手下的太重,还是这三人被其他人所害,总之他们死了都是自作自受,与白师妹有何干系?

他二哥在信里说的一点没错,丐帮确实岌岌可危。集齐了这么多蠢货,不危险的场面也变危险了。他二哥哪里是不告而别,那是被人暗算,白师妹哪里是多变乖张,那是被人陷害!

面对这种蠢人扎堆的场面,张松溪以往都是敬而远之,走为上计。然而此刻二师哥和白师妹身陷囹圄,他就是捏着鼻子也得继续待在这群蠢人之中,直到确认二人安危为止。

然后张松溪惊恐地发现,这群蠢货聚在一起,灵机一动,简直比聪明人的神机妙算还要可怕。白师妹和史帮主好不容易帮他们暂时拦住鞑子,竟然还有几个人想着发动众人反攻回去,救下史帮主。

这简直是乱来!

张松溪都想问那几个人一句,丐帮伤者和义军家眷他们打算怎么办,直接丢在山林里吗?后来他也确实这么问了。眼看几个长老压不住场面,他只好越俎代庖一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再施展一点武艺,最终是让那群人安静下来。

夜半之后,史帮主终于与丐帮大部队会合了。有了这个还算有点脑子的帮主,他轻松了许多,但史火龙带来的消息,却又让他心中一沉。他当夜即向丐帮借了马匹,匆匆赶回小镇支援,却在郊外远远看到……

不提往事,此刻看到俞莲舟和白鹤鸣二人都还活着,张松溪心情怎么能不激动,眼眶瞬间就湿了,笑道:“二哥,找你一趟可真是够费劲的!”

他不是能说哭就哭的殷梨亭。即便声音里有了泪意,眼角那颗晶莹的泪珠也没有落下。

俞莲舟不用想也能猜到张松溪得了自己的信定是日夜兼程赶来此地,缓缓地道:“四弟,让你受累了。”

师兄弟二人相认,喜不自胜,白鹤鸣自然不会打扰,揣着手笑眯眯地看着二人聊了起来。三人一齐进屋详聊。她听了一会儿,便知晓张松溪此前收到俞莲舟的信,所以急急从南昌赶了过来。但他来的不巧,刚好碰上俞莲舟和自己与丐帮大部队走散的时候。

张松溪这段日子一直跟着丐帮,领着义军残部和家眷在山林中藏身。义军多是本地出身,对这一带的镇村十分熟悉。明教昨天晚上来到村子,今天早上就有人去和丐帮报信了。只是村民不晓得对方是好是坏,丐帮也拿不准他们是什么人、什么态度,因而决定今晚先派个探子来村里探探虚实。

张松溪自告奋勇,来当了这探子。也是无巧不成书。村民给丐帮指引了所有有外人居住的房屋,他随便一选,就选了这最靠郊外的茅草屋,没想到他查的正好是白鹤鸣和俞莲舟的房间。他藏在房间里,又一直不出声,所以被二人当成了作乱的贼人。

兄弟二人说清这些事情,气氛一下子松快了许多。俞莲舟难得开起了玩笑,对张松溪道:“刚刚二哥抢先动手,你也不说,莫不是生我的气了?”张松溪道:“二哥让我这般好找,还不允许我生气了?”又笑道,“我看二哥双臂受伤,刚刚要是我赢了,回去我就和师哥师弟们说我就是七侠第一人。”

此等争强好胜之语,若是其他门派的师兄弟说起来,必然是火药十足。但放在武当,白鹤鸣却觉得这对师兄弟说起话来也是有趣,帮腔道:“你若赢了的话,我给你当见证人,你回武当山尽管宣扬。”

她说话如往常一般随意,张松溪听了却是心中一苦。他有心想问问白师妹为何不继续留在武当山上陪三哥,又不知此刻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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