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杜谦然极力推脱,还是被灌了个半醉,由店小二送回了家。他走后,雅间里便只剩下了劝了半天实则自己只喝了两杯的楚公子,和滴酒未沾的掌灯人。
房间内沉寂了少顷,楚明修率先晃着酒杯递到姜启面前,笑吟吟地问道:“启公子,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东西也不吃?怕生?还是我说你呆子,让你不高兴了?”
“……”掌灯人自然没有那么小心眼,抿了抿嘴,推开了酒杯,正色道:“在下只是在想,如何才能抓到真凶。否则,让那样的姑娘白白遭受皮肉之苦,在下心里难安。”
“嗯……那么细皮嫩肉一个姑娘,审完肯定不成人样了,是该心疼。”楚明修见他不喝,也不在意,自己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单手撑在下巴上,侧过脸去端详他的表情,沉吟片刻,又问了一句:“真想知道?”
黑纱底下的脑袋转过来坚定地看了他一眼:“嗯,最好当晚就能抓到那人。”
“抓不到就会寝食难安晚上都不肯与我同床共枕的那种想?”
“………………当然。”而且抓到了也不一定会。
“那可就不行了,陪我去刑部司一趟吧,去请示一下南司长。”楚明修闻言,叹出一口气,随后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那架势,似乎已经有了法子,让姜启不由得追问:
“楚公子有办法了?”
“……”那人一阵沉默不语。
姜启也随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眨眨眼,这才想起来叫了声:“誉之?”
“诶,这儿呢!”那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子眉开眼笑地应答道,“有个笨办法,比较麻烦,但要是奏效了,能让真凶自投罗网。”
“当真?”若不是他语气自信,姜启几乎都要以为他在开玩笑了,“什么办法?”
“到刑部司再告诉你。”楚明修先卖了个关子,随后突然俯身,眨眼间就逼近了还坐在座位上的掌灯人,手指熟练地一弹,那顶斗笠便顺从地滑落下来挂在了脖子上。
姜启措不及防地与他含笑的视线撞上,还没来得及质问,面具竟然也被一把扯下,楚明修的嘴唇更加措不及防地贴了上来——
“唔……!”
没有深入,只是唇瓣间湿润的,带着酒香气的摩擦。这是掌灯人第一次有意识时被亲吻,先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发现对方也在笑眯眯地注视着他后,又窘迫地闭上了。右手虚推了把对方的肩膀,却被他一把握住,唇被放过后,又被拉起来亲了亲指节。
楚明修看着那因为失去黑纱与面具的保护,面红耳赤得十分明显,却咬着下唇忍着没有发作的掌灯人,冁然而笑:
“我们遥依山的人可不白帮人干活,事先收点报酬不过分吧,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