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咱们两家的关系可和这罗古村的其他家不同,咱们祖上可是生死兄弟,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和我讲。”
有了王海山的话,馥春娘心安定不少,她再不犹豫,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馥作旺明天的计划全都讲给了王海山听,听得王海山眉头紧锁,一直未有开口插话。
“海山哥,你说怎么办?我爹已经算出明日是他的大劫数啊!我不想他去,却又阻止不了。”
“咱们必须阻止他!”王海山在镇定心神之后沉声道,他拉住馥春娘的手柔声道,“春娘,你同我讲的事情太可怕了,若不是你说的,我都不会信!”
“我初听阿爹讲的时候,也以为是天方夜谭。”馥春娘附和道。
“既然馥大伯打算去县城,就是有了确定的证据,我明日去半路上等他,我代替他去县城找政府,这样他的劫难就破了!”
“可此事甚是危险,海山哥,你~~”
“春娘,你我之间不要说这些。明日你且在家等着,馥大伯会平安回来的。”
王海山可以说是馥春娘的一颗定心丸,她悬着的心由此也放下了,回到家里已经临近天明,终是渐渐睡去。
再说王海山,他却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叔叔王恒初的家,彼时王恒初正在地窖里摆坛,那即将被炼化的小鬼还在痛苦的无声嘶吼着。
见王海山来了,王恒初不满的说道,“你是不是又去见馥家那姑娘了?我不是和你讲了嘛!馥老头固执得很,跟咱们不是一路人,你趁早死了心,别惹祸上身!”
“叔,那馥大伯明天要去县城找政府,春娘说,他爹发现了村里水井和这两年村民横死有关系,说要去找政府派人来调查。”
“什么?!”王恒初一愣,赶忙停止做法,用黄纸符咒封住那炼化了一半的小鬼,追问道,“那馥老头都发现什么了?”
“春娘只说,他们怀疑此事与村东棺材铺的刘老三有关,但也没有确切的证据。”
听完王海山的话,王恒初那紧皱的眉头并没有疏解,反而皱得更紧了,“馥老头鬼得很,现下发现了刘老三,那离着发现咱们也不远了。”
“叔!那咱要怎么办?”
王恒初瞥了眼那被封着的小鬼,沉声道,“看来馥老头是留不得了!你去找着他,把他干掉!”
“啊?叔!这~~您~~”王海山心里打颤,嘴巴上说话也不利索了,他虽帮着王恒初干炼鬼的缺德事儿,但实际上却也只是跑跑腿,并未亲自动过手,现下让他动手,他自然害怕起来。
“你这怂货!胆子如此小,怎么做我儿子!你可别忘了,你还没写进族谱呢!”王恒初怒道。
王恒初点出了王海山的心结,他其实并非王家正脉,而是王家拐了八弯儿的旁系,若不是王恒初无子挑了他要过继,他也不会有机会入王家族谱,更加不会有机会继承王家。可是,就算是要继承王家,但杀人这档子事儿还是令他含糊,王海山犹豫道,“叔!要不~~我去劝劝馥大伯,我和春娘的关系,或许馥大伯~~”
“闭嘴!馥老头眼睛里容不得沙子!那春娘若是知道了咱们炼鬼,更可能斩你正道,还会和你柔情蜜意吗?蠢货!”
“但杀人~~”
“王家祖祖辈辈,哪个手上没有沾血?若是想成就大事,就要付出代价!明日我要见着馥老头的尸首,若是你办不成,我这里你也甭回来了!”王恒初咬牙切齿道。
“叔!叔!”不等王海山再说什么,他便被王恒初轰出了地窖,而此刻天已经亮了,王海山瞧着渐渐升起的太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父母已亡,若不是被王恒初挑中,可能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有机会继承王家,如此大利,他怎么舍得?可他心里又是着实喜欢馥春娘的,春娘美丽又善解人意,而且春娘也说过,成亲之后就能教他馥家秘术,那可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等他学会了秘术,还能被王恒初瞧不上就打,看不顺眼就骂吗?必然不能了。
想到此,王海山就已经进退两难,可眼下还有第三件事横在他的面前,那就是这杀人炼鬼的事情,说大了他是帮凶,可实际上不过是跑跑腿儿,井里投毒的不是他,得了钱财也没有他的份儿,就连那炼鬼的事情,他也没掺和,所以以后真的出事了,他的罪过其实不大,但若是现下杀了人~~王海山不敢想。
只是,王恒初心意已决,这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王海山攥住拳头,想着先跑去阻拦馥作旺,看看能不能说通了他,若是说通了,那不是都好办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