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鄂君,奴非宫中人,只是善推拿被召入官邸,又因善识药材受到太后赏识。先王福泽深厚,病虽入体但未危机生命,周边侍女却多烂肤入骨而死。”
简公华袍之下皆是毒疮,温汤官邸想来是治疗疾病,但这里官妓蝇营狗苟、盗窃成风。
“依你看,先王病症要如何医治?”
“此毒乃沾染上民间不洁邪气。贫者以茯苓、地黄、炒白术煮沸后擦拭全身,先王服用我家公子研制的金丹、辅助推拿换血疗法,颇有奇效。”
“侍女妃嫔遍染疫病,药材供不应求,金丹更是奇货可居。。。难怪盗窃频繁。”
医女低头,嘴角露出隐秘又恶毒微笑。
“人想活下去这件事,本身无可厚非。”
见他陷入沉思未发现端倪,只要轻轻一推“奴婢倒常听人说起,官邸外五常山是窃贼私下交易地方。”
楚鄂君抬起头,这和公子比情报一样。
“官邸不比宫中戒备森严,很多生活物资都需要调度,特别药材稀缺,奴婢所说的地方人人都知道。”
“行了,你可以下去了。”
医女起身慢慢后退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伏在地上的手停住了
“奴孙乔氏。”
在回到军帐后,眼前情况说了个大概,幽暗烛光照耀着楚鄂君冷峻脸庞。交易在月中,只怕时日无多,因此他想亲自前往五常山。
昌尤来回踱步捻着胡须,不由劝阻“太急近,过于冒险。”
左司马附议,上前自荐道“就让属下替您去吧。”
“军中事务不能无人处理,左司马留下辅佐公子比。昌尤深谙交易行道,与我一同前去,五常山距离驻地偏远,沟通需半天,虎符失窃一旦泄露会极大程度动摇军心,何况稍有差池,恐永远失去虎符。”
话虽在理,货物交易并不危险,可这样安排依然不妥。军帐可无虎符,却不能没统帅,这物是死人是活。但考虑到如果不能在交易中赎回虎符,此物纯金打造,很可能被熔化成一滩金水。
经过反复考量,昌尤给了一个意想不到提议
“虎符或许不是关键——真正意义上部队调度权必然在灵王手中,所以虎符是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这句话背后冒着极大风险,就连昌尤都无法说服自己。
回忆近日种种,楚鄂君难掩胸中怒火,他环视众人斥责道“此次出行,楚国处处受耻辱,眼下最高调兵军符都被窃贼倒卖,实在无能至极!事不宜迟,倘若思虑周全再行动,只会错失机会,不如先这样决议吧!”
左右司马相视一眼,也不好反驳,只得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