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欢回到院里,越想越不对劲,这时阿筝过来叫住了她。
“掌柜的,吃饭了。”
姜欢:“好,知道了,马上来。”
被这么一打岔,姜欢就把此事抛到脑后。
走到院子月门口,她看到桌案上已摆上菜肴,所有人也都坐好,姜华快步走来坐下。
阿筝这时头微微偏向庄山,朝着他使眼色,庄山心中纠结,半夏来的那日过来,与姜欢说话时,他也在后厨,听了当时半夏的话,他心中既想知道林伯母状况 ,又事与愿违。
阿筝见他呆愣,心中暗骂他呆子,她不再指望他来询问,于是她俯过身子,将面前倒好的茶水递给姜欢。
“掌柜的,林伯母身子如何了?半夏以后还能来吗?”
姜欢见她开门见山,瞬间就想到躺在床榻上的林伯母,姜欢神情一暗,不止该怎么回她。
突然的沉默,让面前的阿筝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坐着的赵秀刚来不久,他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见三人都沉默不语,且没有丝毫动筷的打算,心中涌出几分好奇。
又见姜欢眼眸低垂,他也不敢开口出声,说吃饭的事情。
姜欢回忆起林伯母缠绵病榻的样子,有些艰难开口:“这几恐拍是不能来了,林伯母的病有些严重,何时能好,那要问问齐大夫怎么说。”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第二日一早,姜欢一早出门,准备买些食肆不常用的食材。
她前脚出门,后脚齐大夫便来了食肆,见食肆空无一人,他也不觉尴尬,直接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见阿筝在堂中打扫,连忙叫住她。
“你们掌柜呢?”
阿筝也知道齐大夫是来讨债,但他又知道林伯母的病情。
为此,阿筝对他很是殷勤。见他问起姜欢,她赶紧答道:“掌柜出门买菜了,很快就会回来。”
说着,她端着一壶茶水,到了一杯,放到齐大夫面前去。
“齐大夫,这是我们掌柜熬的竹叶茶,清热止渴,您尝尝。”
齐大夫笑了笑,端起来喝了一口。
“不错,既然是去买菜,那我就在此等她。”
阿筝见他执意如此,只好点头,之后便不在管他,自顾自的去忙了。
清晨的清溪江边热闹异常,卖早食的,卖馒头包子,一路走来,嘈杂声不绝于。
姜欢一边看,一边心里备着菜,不过一会 ,心里便列出了单子。
不过,姜欢今日赶早集,不止是要买些菜来,还要买些鸡鸭鱼来。
说起鸡鸭鱼,姜欢有些失算,地方的院子,若早些时候好好规划一番,养些鸡鸭鱼来,这样以后想吃鱼就杀鱼,想吃鸡就杀鸡,想吃鸭就杀鸭,平常食肆里的剩菜剩饭,也废物利用,两全其美。
可如今的院子,都被她种上了瓜果蔬菜,这个想法她只好先按在心里。
来到摊子上,姜欢指挥着屠户,将鸡鸭处理干净,又看见他将内脏扔掉,忙出声制止。
“等等,这个,这个,加上这个不要扔,我都要了。”
姜欢指的是鸡心,鸡肝,鸡胗这三样东西。
屠户显然一愣,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娘子还要这些脚料?”
姜欢肯定的点头。
不外屠户如此怔愣,这些下脚料平常人都觉得肮脏,做成吃的又麻烦,如果手艺不精,做出来的带有有臭味,或是除不尽的脏器味,让人难以下咽。
是以大多数人买肉时,都会不要这些下脚料。
姜欢看到这些,心中却有些心痒难耐,一下就想到上一世溜肥肠,一盘非常好,她能吃两碗米饭,一想起这些,她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张屠户,你这里有没有猪下水。”
张屠户听到这话,以为她是再说笑,姜欢要鸡鸭的下脚料,他还尚能理解,可是这猪下水那是比鸡鸭的味道还重,无论怎么做,都除不尽那股骚味。
“娘子是猪下水?”张屠户不确定的疑问,但见姜欢认真的神色,便明白她不是在开玩笑。
等将东西全都装完,姜欢备上竹篓,心满意足的回去。
食肆门已打开,姜欢远远地瞧见阿筝在店里擦地,可是不一会,又见她站起来,给人倒水,倒完水,又赶紧擦桌子,擦完桌子,又端着杯子回来后厨。
姜欢看完,忍不住猜测,这是遇到刁难的客官了。
食肆平常做的最多的午食和暮食,所以上午时,食肆的客官并不多,况且这个时间,鲜少会有来食肆吃饭的人,又这般挑剔刁钻,定是个怪人。
姜欢未见其面,就将此人打上了怪人的标签。
等她一进食肆,迎面坐着一个穿青色衣衫的老头,留着那八撇胡子,笑眯眯地看着姜欢。
“姜娘子这是知道我今日要来,特地去买食材来准备吗?”
姜欢一见是齐大夫,心里止不住地嘀咕,昨晚就不该瞎念叨,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来要债。
她露出一抹苦笑,不敢否认,便点点头答是。
齐大夫见皱眉苦笑,便挑眉看着着她,“看娘子这样,是不愿遵守诺言了。”
姜欢赶紧摆手否认:“怎会,东西都已备好,我这就去准备,齐大夫稍作片刻。”
这时,阿筝端着盘子过来,一看见姜欢,像是看见救星一般,如释重负地露出笑来,
“掌柜的,你回来了。”说着,嘴朝齐大夫方向怒了努。
姜欢看了一眼盘子,一杯竹筒奶茶,她点头表示知道,侧过身子,让出路来。
“我知道,赶紧上去吧。”
等阿筝一走,姜欢便进了后厨,将买来的鸡鸭鱼及下脚料一一取出。
麻利地生火,热锅,庄山再备今日食肆的菜,姜欢只好一人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