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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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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驰的眼神冷若冰霜,他仿佛是在看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陌路人。

在蒋礼的注视下,顾驰的眉头微微向内一拧,随后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准备离开这个充满纷扰与喧嚣的公堂,好似这里正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偶然路过的一位看客。

在离开中殿以前,顾驰的目光在公堂内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何御史与罗少卿的身上。

顾驰的声音平静而淡漠,仿佛是在说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事已至此,后续的一切事宜就劳烦罗少卿与何御史两位郎君多多费心了。寡人方才忆起府中尚有几件要事亟待处理,需即刻启程,这后续的审讯,寡人便不再旁听,一切全凭二位做主。”

言罢,顾驰轻轻抖了抖宽大的衣袖,转身欲去,那姿态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高傲与冷漠。

众人从顾驰的言行与神态中,清晰地感受到他对蒋礼的不屑与摒弃,仿佛蒋礼的生死与他毫无关系。

蒋礼的目光死死地盯住太子那决绝而去的背影,心中的希望也如风中的残烛,微弱地闪烁着,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蒋礼的眼神空洞,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方向,在极度的失望下,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打颤,他紧握双拳,双眼逐渐失去光彩,变得黯淡无光,充满了深深的哀怨与无助。

这一刻,蒋礼好像被全世界所遗弃,他孤独地站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远离在场的所有人。

蒋礼紧咬牙关,牙齿发出“咯咯咯”的声响,他仿佛要将那无尽的恐惧与不安也一同咬碎一般,双拳用力攥住衣衫,指甲狠狠嵌入掌心,疼痛如电流般传遍他的全身,让他稍微寻回一丝混沌中的清醒。

就在这时,蒋礼突然间回过神,眼中闪现过一丝疯狂与决绝,他仿佛是要抓住那最后的一线生机,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冲破顾驰身边层层包围的侍从,如同一只翻越栅栏的野牛般,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注视下,直奔太子而去。

蒋礼一把揪住顾驰的衣角,五指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声音中夹杂着歇斯底里的哭腔,向顾驰发出近乎绝望的哀求:“太子哥哥!求求你,请你看在我爹的情面上!救救我!我……我还不想死!你不能对我如此绝情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蒋礼的眼泪像是大雨下屋檐边的一串串雨帘,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滴落在顾驰那身华贵的金线黄袍上,却石沉大海,无法在顾驰的心中激起一丝波澜。

顾驰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厌恶与冷漠。

顾驰低头瞥了一眼蒋礼,那眼神如同看待一只肮脏的爬虫,充满了无尽的轻蔑与憎恶。

顾驰猛地一拽,将被蒋礼紧抓的衣角狠狠扯出来,像是急于甩掉一个麻烦的包袱一般,声音阴冷而无情:“哼!你还有脸求救?你个蒋家的败类,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简直是罪该万死!反正你活着也只会是蒋家今后的耻辱!令蒋家为你蒙羞!我要是你,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成为蒋家今后抹不去的污点,倒不如死了,从此一了百了!”

说完,顾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再也不看蒋礼一眼,转身便走。

一群小吏眼疾手快,如狼似虎般,猛扑上来,将蒋礼团团包围。

小吏们身手敏捷,他们有的缠住蒋礼的双腿,有的按住他的肩膀,牢牢地控制住他那疯狂挣扎的身体,不让他有丝毫乱动的机会。

蒋礼的双手被三四个小吏紧紧地反扣在他的背后,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不甘与绝望,青筋在额头上暴起,双眼似乎能喷出火来。

蒋礼被侍从们拦在了一丈之外,他眼睁睁地看着顾驰的背影越来越远,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此时,他如同一只被囚困在牢笼中的野兽,他拼尽全力地挣扎,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与枷锁,想要再次抓住太子,为自己争取那并不存在的生机,他双腿猛地一蹬,身体向前扑去,可他就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鱼,在扑腾了一下后,立马就被涌上来的小吏们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蒋礼的声音已经因疯狂的嘶吼而变得沙哑不堪,可他依然拼尽全力,歇斯底里地喊道:“太子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弃我于不顾!”

然而,顾驰却好似完全听不见蒋礼的声音一般,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坚定地踏出了中殿的大门,他的背影在屋外的阳光下拉得越来越长,却也越来越冷漠,仿佛与蒋礼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蒋礼见自己彻底被顾驰抛弃,心中的恨意与怨念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蒋礼的双眼瞬间变得赤红,眼球上布满密集的血丝,仿佛要滴出血来,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那是他在挣扎时咬破自己的唇瓣所留下的痕迹,青筋在他的脖子上暴起,宛如一条条狰狞的小蛇,随着他那逐渐粗重的呼吸声,上下起伏。

蒋礼还是失去了理智,他发疯般,在一群小吏的控制下,胡乱挣扎,失控地大声咆哮着:“顾驰!!!你个冷血无情的小人!姨母明明答应过我爹,会好好照顾我,你们怎能背信弃义!?怎能见死不救!你今日拿我祭天,我蒋礼死后,就算是做鬼,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蒋礼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力量,在公堂中悠悠回荡,震得人心神俱颤,却无法改变他此时此刻的处境。

罗少卿闻言,横眉冷目,从高堂的公案后,猛地站起身,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他伸出手,从右上角的签筒里抽出一支令签,手指用力,几乎要将令签捏碎。

“大胆狂徒!”罗少卿的声音在公堂中炸响,“你不仅咆哮公堂,扰乱秩序,还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讳,简直是无法无天,目无尊卑!”

随着话音落下,手中的令签随罗少卿的宽袖一挥,被狠狠地掷在地上。

“来人!”在令签落地时,罗少卿向堂下的小吏们厉声命令道,“将这凶徒给我拖下堂去,先打上三十板,再行审问!我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伴随罗少卿一声令下,那几个原本就死死摁住蒋礼的小吏们更加卖力,将蒋礼摁倒在地上。

蒋礼的四肢剧烈地挣扎,他的双腿不停地向后蹬踏,他无数次想要奋力逃脱小吏们的束缚,可到头来,也只是徒劳。

蒋礼执拗地抬起头,他的脸蛋又被小吏们粗鲁地摁在满是灰尘的青砖上,细嫩的脸颊被摩擦出一道道血痕,他的泪水与尘土混杂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球几乎要夺眶而出,眼中满是不忿与悲恨。

“不,你们不能打我!”蒋礼的发冠早已在剧烈的挣扎中散落,一头长发宛如杂草般披散在肩头,他疯狂地摇头,就像一个得了癔症的疯子,凄厉地哀嚎着,“我爹是鲷州刺史,皇后是我的姨母,你们怎敢随意对皇亲国戚擅自用刑!?你们是以下犯上、是藐视皇权!!!”

蒋礼刚挣脱开一个小吏的束缚,便会有更多的小吏迅速地补扑上来,他们的双手或抓或按,牢牢将蒋礼重新按回地面。

就这样,在数个小吏的合力下,蒋礼被拖拽至中殿外,堂前的石砖上满是蒋礼留下的血迹。

宋旌坐在旁听席上,他能听见仅一墙之隔的蒋礼在杀威棍下哀叫连连,不过那声音很快就变得极其微弱,直至没了声息。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个小吏急匆匆地跑进来,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公堂中显得格外刺耳。

小吏跪地抱拳,神色紧张,向堂上那两位怡然自得的主官,如实禀报道:“启禀两位郎君,那蒋公子才挨了十几个板子就晕了过去,现下该如何处置?”

那何御史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在打开杯盖,浅啜一口茶水后,又突然重重合上,手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哼,这就晕了?”何御史不屑地嗤笑一声,漠然置之道:“那就拖上来,用水将他浇醒为止。”

那小吏得了何御史的吩咐,连忙点头哈腰,连声应诺,一边躬起身子,一边小心翼翼地倒退出房外。

宋旌透过窗户,看向屋外。

那传话的小吏步履如飞,走向那些待命的同伴,神色严肃地吩咐了几句。

随即,便有几个小吏应声而动,他们匆匆跑向角落里的水桶,拎起几个,便往井边奔去。

不一会儿,那被打得奄奄一息、几乎没有生气的蒋礼又被两个小吏一路粗暴地拖上堂来。

蒋礼的身体软绵绵的,像是一块没有骨头的肉,四肢无力地垂下,被小吏们随意地提在手中。

宋旌远远看着,心中不仅感慨,虽然那些小吏声称只打了十几个板子,但是从蒋礼衣衫上渗出的血迹来看,他的脊背与大腿恐怕早已皮开肉绽,那些小吏可一点儿没有手软,他们下手之狠,可见一斑。

蒋礼被小吏们像丢弃一块破布般,狠狠地扔在公堂中央,发出一声沉闷而痛苦的呻吟。紧接着,一个小吏提了满桶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冰水,毫不留情,一桶泼在蒋礼的面门上,那冰冷刺骨的水瞬间将蒋礼浇了个透心凉,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人扔进了冰窖中。

小吏们面无表情,好像只是在执行一项再平常不过的任务,他们一桶接一桶地从井里提出冰水。

那水如瀑布般劈头盖脸地倾泻在蒋礼的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将他的全身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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