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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薛长青招供是替无生老母降下怒火以后。
再次被请出寅宾馆的曾道会立刻撇清责任:“白莲教乃邪教,此事与我蓬莱阁无关!”
“签个字,稍后会‘请’…”江莱抬头,“近十年阁中谁亲管人事?方丈、主持抑或监院?”
“监院。”
江莱请走曾道会后转头出了衙门,进了街对角一家客栈,路过柜台时老板哆嗦着在试探性算账。
柜台外面的人看不过去抢过算盘噼里啪啦后,把一个可以挂在脖子上的老虎钱袋向下往外一倒,几块金、银锭随着一把大小不一的小碎银滚到柜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掌柜看这官爷的举动直接傻了眼,内心什么想法都过了一遍,将手摆出残影:“不不不,供餐食的整租也要不了这么多的。”
大钱我也不敢给做主呀,那人将金银锭捡了回去,“余下的当作折损。”
“吓死,还以为要拆房子呢。”掌柜收好银子又拿出托盘,将蜡块上奇形怪状的银子碎边角清理出来,“蚊子腿也是肉。”
“呼—”
“呼—”
陆离戴着一只掉灰的皮手套跨坐在门槛上,隔着一张纸打了个响指,手瞬间腾起火光,差点飘着顶上的雕花,火势来得快去得也快,消失的时候手心和地上都没有任何燃烧后的残留,见人来了,她丢过去另一只手套:“这两张是试用,下一张十两,这上面有你脚底踩的药粉类似的东西,除了有毒还有一定的腐蚀风险,特别是火灼之后沾水。”
客栈的房屋高度正常,江莱只能站在院中。
“轰—”
已经有心理准备的江莱看着这近距离的火直接看愣了,来得如此迅猛,看来得在燃起的瞬间将手握住。
入夜后的县衙大门紧闭,明新堂两侧吏房后面的吏舍无法供应热水,只能等食堂一排灶台烧热水,甬道人来人往,江莱就是在这时从后面的县令宅中走到人前,站在仪门台阶上,找准角度“轰—”地一下。
第二轮热水才刚从井中落入锅里,江莱徒手控火的消息再次随着奔走相告传遍了整个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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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处酒楼。
“只要大人愿意通融,在下可在离京前帮忙教训一下大人的竞争者…”
裴应阑盯着面前空掉的酒壶发笑,“剂量这么小是因为解药不行还是身体弱?”
对面人被这笑给吓得毛骨悚然,“裴大人这是何意?”
“前脚‘大人’,后脚举报是吧?”
见裴应阑油盐不进,对面涨红着脸甩了甩袖子准备走人就被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