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似乎没听清他的问题,郝梦的神色有点诧异,这种诧异让她的清纯的脸蛋,看起来呆萌又娇憨还有些可爱。
殷恒见状心情似乎没来由变得很愉悦,嘴角勾起,半开玩笑道:“我皮肤黑,不笑的时候,样子是有点凶哦!怕吓到人呢。”
他话讲得俏皮,郝梦闻言不禁扑哧一笑。
笑完,她看向他,无端端晃了一下神。
郝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低垂着头,整个人都带了点娇憨的妩媚。
殷恒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郝梦,他此刻还未认出她是谁。
或者更确切地说萍水相逢中的偶然关心,赠人玫瑰的顺水人情,他压根儿懒得费心记。
他只是觉得这个机缘巧合来到自己身边的小姑娘长得挺漂亮。
脸上还有一点稚气未脱的婴儿肥,眸子漆黑又明亮,整个人粉嫩得像颗多汁的水蜜桃,看起来娇娇憨憨、可可爱爱的。
尤其是两人视线相对之时,她几乎下意识地往上提了提自己的衣领,遮挡自己并不是很丰满的胸线。
他觉得他跟他之前遇到的女孩儿都有些不一样。
因为那些女孩恨不得在自己面前穿得少一些漏得多一些。
毫无少女的纯情与羞涩。
脸上写满了野心和算计。
而眼前的姑娘,双手捏拳,惶然抬眸,一双扇形的桃花眼,无辜、茫然又踌躇地看着殷恒。
欲语还羞!
他看得出她很紧张。
她抬头的一瞬间,让站在那里的殷恒想起安徒生童话里小美人鱼第一次跃出水面的场景:
小美人鱼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眼神懵懂又纯真,却格外的迷人。
殷恒心想,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能培育出这株纯洁的小雏菊。
他对她产生了几分好奇,也有了有几分兴趣。
最后,郝梦闭眼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的惊涛骇浪,上前向他微微鞠了一躬,鼓足勇气对他轻声说:“殷先生,刚才真的是谢谢您。屡次麻烦您,实在不太好意思。”
郝梦的声音脆而甜,还带着少女的青涩。
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染了一层灼热的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小女儿般娇羞之态,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地心神一荡。
“殷先生?!”,殷恒一双桃花眼微微翘起,饶有兴致地凝视着她,舌尖微微翘起,学着她的样子,默默念了这三个字。
殷恒好奇地盯着她看,脑海里把与自己交往过的女生都想了一个遍,也没记清对方是谁。
他慢条斯理地整了一下衣服,喉间升腾出一股干涩的痒。
殷恒稍微挪了下自己的身子,本想挨过去垂头问对方“我们之前认识嘛”,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
这样难免会让对方难堪尴尬,他便改口道:“叫我殷恒就好。不必太见外。”顿了一下,撩起眼皮看了郝梦一眼,斟酌着补充问道:“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见他这神情,郝梦知道殷恒显然不记得自己了,心底涌起一阵失落。
随即又郑重其事地鼓起勇气自我介绍道:“殷先生,你好。我叫郝梦。上次您曾借给我一把黑伞,一直没有机会还给您。也没来及跟您说声‘谢谢’。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上次叫您‘水鱼棒槌’,实在是无心的,很抱歉请见谅。”
话落,郝梦的脸就由胭脂红升级为绯红,耳尖发烫,羞窘的厉害。
她的语调得快而急,一口一个“您”,态度十分真诚。
自己拼命解释,就是想快速让对方记起自己并得到他的谅解。
殷恒偏头看她,似乎想起来什么,不禁莞尔,“一把伞而已。如果您不介意它的陈旧,请笑纳。”
“啊?!”郝梦诧异地看向他 ,那把伞几乎是十成新,她也上网查过,是一把奢侈品的品牌伞,具体价格不知,但是看起来应该很贵。
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送给自己了?
郝梦眼睫颤了颤,若有所思地几秒,揣测他应该太有钱,不太在乎这些小东小西,她便也懒得拉扯,而是坦然道了谢。
与此同时,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见殷恒的神情,想必他早就将“棒槌水鱼”事件抛之脑后,不会再跟自己计较。
可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一双桃花眼,饱含柔情蜜意,眸里还带有星光。
这样认真深情的眼神,任谁都会被看得脸红心跳,然后下意识回避。
郝梦自然也不意外,心里更是咯噔一声。
只觉他的双眸幽若深潭,让人窥不见底,却心甘情愿溺死其中。
她有一种自己会被吃定的警觉。
亦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羞怯。
她下意识地想逃离。
最后的最后,郝梦向他微微鞠了一躬,再次郑重其事地道了谢,顺便道了声“晚安”,便准备转身就走。
她不敢再多做停留,怕多呆一秒,就会显得有些刻意和别有用心似的。
“请稍等......”殷恒伸手拉住她。
郝梦转头,“嗯?!”
殷恒的目光落在她清秀的眉眼上,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口袋中的电话响起......
“抱歉!”殷恒无奈接起,没过一会儿,嗤了一声,“这个人还真麻烦。”
语调似乎是很不爽,眉头皱得也很深,郝梦只能乖乖站在一旁,待他发泄完情绪,静等他的吩咐。
还好殷恒情绪转换比较快,他回头看着郝梦清纯的脸,柔声道,“抱歉!我有事需要先走了。等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吧。”
郝梦忙摆手拒绝,说:“不用麻烦。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回去的。”
他看着她,微微地笑了笑,走过去,弯腰平视她的眼睛,“天太晚,女孩一个人走夜路还是打车,都挺不安全的。乖,听话。”话落,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地像在哄孩子。
郝梦似乎很吃他这一套,鬼使神差地点头,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