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
难怪困龙渊那个宫峥嵘,看上去要比解忧港江家村里的厉害百倍,原来是首领啊!
“毗岚妖兵可曾与魔人有过勾结?”
“绝无可能!”
骗人!这些妖兵明明就是妖气与魔气并存的,澜婴见过,这一点她绝不会看错。
“虎父无犬子。既然同是灵君,为何从未见你用过毗岚神技,哪怕生死悠关之时?”
总算被问倒了。
宫战沉默了。
他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要他在众人面前亲口承认,自己多年前被天罡伏妖阵檄毁了半生修为,丧失了神技?正愣怔发懵,赵弦突然嗤笑一声:
“你倒不如问我,我也知之甚多。一个种族仅有一人能登境成为灵君,除非此人亡故或是飞升,否则世间便不会有第二任,第三任拥有相同神技的灵君继任。宫战运用不了神技,他要么就是个假灵君,否则唯一的可能便是,死去的宫峥嵘堕了魔道,重生了!”
“一派胡言!”宫战目光冷冽,怫然而怒:“天下皆知家父薨于拯济百姓,诛杀妖邪的溺世之战,由家母赤莲夫人亲手殓葬......”
“困龙渊那个如何解释?”赵弦轻笑着打断他:“江家庄那些又如何解释?”
宫战:“......”
他无法解释,冷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青光。
“难道刚直端方的宫大将军要睁眼说瞎话?困龙渊里不见你与大家同仇敌忾,而是反其道而行维护毗岚妖兵,实属打断骨头连着筋,亲情可鉴日月。”赵弦嗤之以鼻。
“我说过了,家父已经战殒!”宫战要是纸糊的,此刻怕已燃成了烈焰熊熊。
二人倏忽挺直了身背,一个袖中蓝焰霹雳,一个掌中呼啸震颤,眼看恶斗便要一触即发。
澜婴猛地将帽兜掀开,慌乱惊怒的杏眼瞪得老圆,没好气地囔着:“出去打,出去打!马车要是没了,大家何处容......”
容身的身字还没出口,主位上“噗”的一声,万斯翦整个人滚了下来,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没了声响。
四人各自一侧的脸上星星点点被万斯翦都喷上了血珠。
结萝离得最近,血珠颤动着,顺着她莹白的脸庞滑落,流出一道道朱红的血痕。她伸手抹了一下,看着手指上的黏腻,悚然发出了惊声尖叫:“啊!将军!”
结萝扑进了坐在邻侧,宫战的怀里,瑟瑟发抖。任凭宫战如何推搡,就是抓着他的腰带死也不松手。
“你给我放开!”宫战咆哮,眼中泛起血晕,似猛兽出笼,只为喋血燎原。
澜婴率先跪了过去,她牵出万斯翦的手臂,把着脉息,神色逐渐凝重地宣布道:“中毒了,是剧毒!”
宫战挣脱结萝,也跪了过去,与澜婴咫尺相对。若非中间躺着个等救命的万初羽,此番举动倒像极了婚仪上的夫妻对拜。
他急切问道:“是什么毒?可有解法?”
澜婴的额上竟莫名冒出了细汗,她摇了摇头,有些迷茫道:“不知是中何种剧毒,从未见过毒蚀筋髓,浸袭脏腑了,还能安然无恙,与人谈笑风声的。这突然毒发,怕是,怕是.....”她有些不敢说一命呜呼,旋即改口道:“得尽快找一处地方歇脚,用漫山夭以毒攻毒,尚可一试,再迟些就无力回天了!”
“招福,找一处客栈歇脚,要快!”宫战喊道,几乎同时,听见了自己撕裂心肺的声音。
招福一身斗笠蓑衣都快被疾驰而过的风给刮飞了,再快下去,车轱辘都得滚出火来。
他黑着脸囔道:“玉峰山荒山野岭,老子去哪里给你们找个客栈?就你们一个个屁事儿多!”
说着加快了手中挥舞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