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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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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对这个人说谢谢还是为自己的头发争一口气,内心互相博弈之后,不在乎地功过相抵了。

“这副爱出丑的鬼样子真让人厌恶,贫瘠地方来的人就是上不得台面,差点撞到人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相以和秦绯说都没有心思听旁边傲慢的人说什么,当别人的观众,不如做好自己的主角。

顾相以绕开摔倒的人,注视着在台阶上拍摄短片的覃响,眼神和动作一同有了停留,在覃响的眼睛即将望向这边时,内心松了互不干扰的气,垂落在身侧的右手张开,摊开手掌打算拉摔倒的人一把。

手被人握住,朝后拉了一把,顾相以在秦绯说的身旁站着,看他把人扶起来,从他虚拢的手里抽出手,靠近覃响。

后者已经看到了这一幕,并且下来了,顾相以刚想说没事,就听到覃响笑着打招呼。

“益洞,你也来这里玩吗?”

益洞的眼睛是落在地上的,紧张到吞咽了一口唾沫后,才堪堪地抬起眼睛,从头发的门帘后面,轻微地点头,小小的动作触发了略长头发地数次颤抖。

“钱……”覃响的话被他着急地截断,“我们赶时间,就先走了。”说完就跑,背着的两大包包随着他跑步的姿势稳如泰山,没有一点晃动。

覃响不明所以地笑笑,这不是第一次了,私下里和益洞相处,人儿尚且能与自己对视、说很多很多的话,可一旦和他的朋友一起碰到自己,每一次直接调头就走,装作不认识。

但再怎么装,还是暴露在了他的朋友们面前,一来二去见了面也打招呼。

“我们先走了,有空去你家武馆玩。”

覃响的肩膀被其中一个人拍了拍,他点头应了下来,“好啊,随时欢迎。”

一行五个人离去了,覃响总觉得他们的说话方式、行为习惯很奇怪,明明是简单的话,给人一种挑事、想让人逃跑的冲动。

有人漫不经心、有人高高在上、有人傲慢无礼、有人暴躁易怒、有人虽然笑着,眼睛里面全部都是坏心眼,这与踏实、有礼的益洞一点都不匹配朋友的身份。

覃响只想了一瞬,便忘于脑后,许是多想了,上去台阶进行拍摄。

试镜城每个季度开放一次活动,活动期间可进行原创、二创各类无限制的短片创作,出成品之后上传到网上由网友进行投票,前三名可以获得丰厚的奖品和作品签约进行影视化。不限身份、职业、年龄,平等地给到了每一个人机会。

这是覃响跟顾相以说的,没有说想要拍摄的原因,他也不愿意问原因,若下场是一样的支持,原因就显得特别轻描淡写。

覃响和昨日所见的朋友们在拍,机器架好了、人也准备就绪了,过来了游客拍照、打卡景点,五位少年从主角沦为了配角,乐呵呵地帮人拍照,本就是玩乐的心态,怎么样都轻松。

“这简直太漂亮了,小朋友,你真有天赋。”

在台阶下方的顾相以看清楚了金黄色头发女人的口型,在一朵亮闪闪的太阳花贴在覃响的脸颊上时,还附赠了一个长辈喜爱晚辈的吻,口红的印记耀人。

顾相以只是明白这是人表达喜爱和打招呼的一种方式,在现实生活的相处中,还没见过这仗势。

没有见过,却不抵触,笑容就是心境当下最好地表达,爸爸现在很开心。

顾相以举起相机,镜头和人都有灵,覃响的衬衫飘散于空气中的,是天空的味道,衣服表面是各式各样形状的贴纸打的名为喜爱的补丁,可见他受欢迎的程度。

试镜城秋季的活动今天正式开始,来往的人们渐渐地增多,少年们也没有想到这么多人,暂停了拍摄,不急在这一时,游客多的情况下选择了玩。

顾相以打开录像,跟在覃响的身后,心里有少些地怨念,为什么两只眼睛不能分别注视着不同的方向?他既想要镜头里面的爸爸,又放弃不了镜头外的爸爸,意识到要做个选择后,没有犹豫把眼睛当成了相机。

打算关闭录像时,相机被身后的人接过,“我能拍。”

顾相以感受到左手腕地捆绑,低头,秦绯说把手环般粗的红编绳系在自己的手腕上,绳子那头连接的是秦绯说。两个人的中间有一个花纹复杂却精致美丽的结,中心隐约可见是两个男人的大致轮廓,没有面容,可以代入每一位男子。

售卖的摊主看到少年微微迷茫的样子,笑着跟他说:“年轻人,这是爱人结……”

顾相以的精神全在覃响的身上,什么结、什么过往不过就是耳旁风,吹过了沾不上什么痕迹,不等去找他,原本距离就不远的人儿听到了介绍,走到摊子的前方,静静地听着。

“五十年前,有两位男子相爱了,那时的彩虹岛没有现在的彩虹岛包容性强,口诛笔伐厉害得紧,连家里人都将他们赶了出去。两个人面对不了世俗,就编了红绳,绑在对方的手腕上一起殉情了。这件事情在当时发生了小小的轰动,自那之后,彩虹岛有了爱人结,一是为了纪念,二是为了自省,别让相同的结局,再发生到不同的人身上了。”

“这个年轻人打成了死结,”老婆婆捂着嘴笑了,冲顾相以和秦绯说招手,“孩子们,把手伸过来。”

老婆婆一边给他们解开、重新系活结,一边祝福地调侃,“爱人结是散不开的,愿你们大胆地相爱。”

顾相以出了人群,在知晓刚才故事的人们不在身边时,挥动了爱人结打在秦绯说的身体上,极其厌恶地开口,“恶心。”

一句心里话,让覃响身边还想问问两个人是什么情况的朋友们噤声了,识相地转头继续游玩。

“恶心。”

顾相以又挥了一下。

“恶心。”

“恶心。”

“恶心。”

“恶心……”

顾相以觉得一个恶心的力道不够,挂在红绳的一端是还没有出发的程度,于是他用好多好多个恶心来推动第一个恶心地前进,直到真正地对秦绯说造成了伤害,在心里给他贴了一半的创可贴。

顾相以知道爱人结是秦绯说随手拿的,只是为了在帮助自己录像时,以手腕代替眼睛盯着自己,防止逃跑,心理是聪明的,表达出来的却是愚蠢,再怎么思来想去,也是愚蠢。

顾相以说累了,跟呆子说话就是白费劲。

他这一次不敢直视覃响,怕悲伤酝酿成风暴,将爱人结摧毁得一点都不剩。如果他在顾家听到这个故事,会让爱人结停止生产,禁止出现在市面上,不为什么,只是不喜欢。

不喜欢两个男人相爱,觉得恶心。

不喜欢两个男人相爱后自杀,令人作呕。

相爱即是无爱。

镜头里面的覃响停下了脚步,顾相以也停下了,整理了情绪后看向眼前被朋友拉着报名参赛、活力满满的覃响。

“参赛需要六个人,我们只有五个,会长,你有兴趣吗?”

覃响问的,秦绯说只会是拒绝,想把机会留给顾相以,他想、也愿意。

只是……

“你的伤能行吗?”覃响知道秦绯说的心思,心里是千般万般的同意顾相以参加,可又忍不住关心他身上的伤势,区区一个比赛哪比的上人重要。

“我体弱,运动不适合我。”顾相以有自知之明,能赢的比赛为何要加入自己导致输掉?论起跑步,身边的人是当之无愧的冠军,也是自己用尽全力奔跑都甩不掉的人。

“秦绯说去吧。”

“嗯。”

六个人齐了,便在一旁等排在他们前面的四组人比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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