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监控呢?”
白法医到饮水机旁接水,一转头又看见高子奇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上面不停播放着辉煌夜|总|会的内部监控。
“白姐。”他头也不回地打了个招呼,“没办法啊,这地方客流量太大了,可不得一个一个看。”
“你纯靠肉眼筛啊?”白馨蕊凑过来。
“人看的快嘛,”高子奇指了指手边的一叠照片,“之前不是查郑兴怀的社会关系来着,他们把跟高利贷有关的那些人,能查到的基本上全整理出来了,我看看案发前后有没有能对上的。”
“我的妈这得多少,”白法医摇了摇头,“辛苦你们了——你们段组呢?自己躲清闲去了?”
“师姐吗?她好像……”
“哪敢啊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段秋彤一路小跑回了办公室,抄起白馨蕊刚接的水喝了两口。
“我刚给桥东那边打了电话,叫她们帮忙查查案子——诶我才知道,陈文安升副队了,就上个月。”
“谁啊?”高子奇听到陌生名字不由得好奇道。
“我师姐——算起来也算你师姐。”
“她是真牛,”白法医由衷的赞叹两句,“你那个师姐比眼前这个厉害。”
段秋彤并没在乎这句看似挖苦的话,乐呵呵的拍了拍高子奇的肩膀:“来吧,看到哪了我帮你一块。”
“郑兴怀和楚冰出事前,不是基本上都有酒局,我在对两次的监控信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那叠照片推了出去。
“这不是高利贷那边的照片吗?”段秋彤看了两张,“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啥也没有,目前来说,照片上的人都没在监控里看到过。”他摇了摇头,“不过也对,谁会去跟自己的债主子吃饭,躲都来不及吧。”
高子奇继续道:“不过我发现和郑兴怀和楚冰两次吃饭的人,好像有相同的,不过监控不太清楚,准备一会给技术科那边看看。”
“理论上讲,两人社交圈高度相似,也算合理的。”段秋彤叹了口气,不认为这样查监控能找到什么有用线索。
“其实……”高子奇犹豫起来,终于还是转身又说出了自己的那个猜测,“就是,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的,郑兴怀上了二十分钟厕所那个事情?”
“哦,记得,”白馨蕊面无表情道,“不是我泼你冷水啊,我倒不觉得上二十分钟厕所奇怪,毕竟一个人要是喝多了,有可能光解裤子就花十分钟,甚至抱着马桶吐了二十分钟都有可能。”
“我去现场看过,你这个猜测不能说没有可能。”段秋彤还是安慰了两句,随后举手比划起来,“那个监控太随便了,如果说郑兴怀从厕所门出去而没被监控拍到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从那个角度来看,只要不是把厕所门开到最大角度,单从监控上没法判断郑兴怀是否提前离开。”
她继续说:“走廊的最深处就是楼梯间,紧挨着厕所,也是没有监控的,也就是说如果郑兴怀其实是去了楼梯间,也讲得通。”
“楼梯间?楼梯间有监控吗?”高子奇眼前一亮。
“那怎么可能,你看他们那破地儿,走廊里的监控都那么随便,楼梯间怎么可能有监控。”她撇了撇嘴,“不过你有看到郑兴怀的身影出现在其他监控下吗?就在这段时间?”
“好像没有……不过我可以再看一遍,或许漏了。”
“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吗?”白馨蕊摇头,“不论郑兴怀是不是真的去上厕所,二十分钟以后他都从同一个监控视角下回来了不是吗?”
“所以说小高啊,你这个想法是好的。”段警官叹了口气,“即便能证明郑兴怀离开过,也不能提供什么线索啊,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破案方向,能引导我们查到凶手的线索,而不是一味的去猜测事情的全部真相——或许郑兴怀这段可疑能给我们带来线索,但毕竟现在警力有限,咱们先把重点放在更重要的线索上是不是?”
高子奇明白她的意思,有些不甘心的泄了气,挠了挠自己的脖子:“那我还是先对比两次酒局的人吧,说不定凶手就在其中呢。”
“我帮你一起。”
段秋彤凑近了些,想和人一起看监控,又听到背后传来其他警员的哀嚎:“段组啊,别帮他了,帮帮我们吧。”
段警官回头,瞧见身后的警员哭丧着脸,黑眼圈重的都快变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了。
“咋了?”她关心道。
“别提了,昨天开始就在查郑兴怀那些烂账,查到现在还是有很多不清楚的。”警员瘫在椅子上,绝望的看着天花板,“好多人员信息不全,还有用化名的,有用假身份的,甚至还有性别都对不上的,这咋查啊——”
“还有好多,钱对不上,人也对不上,关键这个姓郑的大钱小钱都借,”另一名警员指着电脑上的银行流水吐槽道,“大到几十万,小到几千块——这甚至还有笔二百六的,这上哪查去。”
“你们可别是查错了,不能是私卡吧?”
“那倒没有,私人卡和借贷的卡他分得到还是清楚的。”警员掐了掐眉心,“问题不是乱,是太多了,这一笔一笔的查完就得一周,更不用说还要查那些人的身份背景,这就没完没了了啊。”
“哎,你们没搜到账本什么的吗?”白馨蕊忽然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