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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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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隅收敛了笑容,眼神中便即刻浮现出一抹阴寒之色:

“如今那北留公主住在将军府,杀了她,裴空逐怎么着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父皇再怎么想袒护他,只要群臣激愤,再加上北留那边给的压力,该怎么处决他,还不是江公子和太师大人一句话的事?”

夜晚也下起了小雨,江砚独自走在长廊上,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雨丝就着冷风打过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走过那棵枫树时,江砚想起白日里的场景,心跳不禁加快了些,促使着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

走到拐角处,他忽地又想起那只陷在泥里扑腾不起来的雏鸟,心中微动,于是又折返回去看。

那只雏鸟已经不在原地了,江砚围着树下找了一圈,终于在旁边一处干枯的草丛找到了它。

凑近了才看清雏鸟全身羽毛都是栗褐色的,只有头上和尾巴是白色羽毛。江砚稍稍弯腰查看它是否还活着时,背后突然有人出声:

“是白头海雕啊!”

秦向隅撑着伞走过来,站在江砚身旁,将伞向他偏了偏,也将他笼罩在伞中。

“江公子别看这只雏鸟现在幼小软弱,但是这种鸟的成年以后外表非常威武,体型庞大,眼神犀利锋锐,还有极具杀伤力的猛爪,号称‘天空霸主’。”

江砚伸手探了探那只雏鸟,它也跟着小步地移动了身子,咂咂嘴,似是已在梦乡之中。

江砚实在想象不出秦向隅所说的它长大以后的模样。

秦向隅继续说道:“白头海雕是自然界中的顶级猎食者,不过它们的出生率也很低。一只雌鸟一次大约只能产下两枚蛋,但是往往能够成功离巢的雏鸟通常来说只会有一只。”

江砚看了秦向隅一眼,那目光并不像是在询问原因,更多的是打量,但秦向隅故意将它理解成询问,接着说道:

“因为对它们来说,弱肉强食是不可违背的铁律,在食物不够充足的情况下,雏鸟之间会自相残杀,更强大一些的雏鸟会拼尽全力攻击它们的手足,残食它们的身体,以保证自己不会被饿死。”

雨下得好像有些大了,一把伞已经不够躲避两个人,秦向隅只好和江砚凑近了些,在江砚耳边哑声说道:

“更让人觉得精彩的是,它们的父母并不会制止这样的行为,反而会优先把食物喂给更强壮的雏鸟。它们之间的竞争,从出生的时候就开始了。”

江砚向着旁边的空地移了一步,让自己脱离了秦向隅的伞下,声若凤鸣:“殿下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向江公子介绍一下这种鸟罢了。此鸟凶猛异常,江公子还是保全自身,不要靠近为好。”

不等江砚说些什么,秦向隅便走上前,拉起江砚的手,将自己手中的那柄伞塞到江砚手里:“天冷夜寒,江公子还是早些回去,莫要着凉了才好。这把伞是贵府上借的,我就不带走了。”

“公子保重,不必相送了。”

秦向隅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踏入了雨中。

他冒雨回府,还没有走近,远远地就看到府邸门口站着一个身影。

更深露重,薛席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秋衣,抱着柱子,望着远处发呆。一看到他回来,赶紧理了理衣襟,端正身姿等着他。

秦向隅也加快了脚步走过去。

“殿下!可见到我兄长了?”

薛席歌的语气有些焦急,她本来要跟着他去的,但秦向隅以太师府守卫森严,闲杂人等不得乱入为由让她先待在家里。

秦向隅不说话,先是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又替他紧了紧,才悠悠然开口:“别着急,替你问了,有倒是有这号人,不过他今日并不在府上。”

听他说完,薛席歌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如果哥哥不在太师府的话,帝丘这么大,她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我把你的信留下了,江公子他们自然会交给他的。相信你兄长看到那封信一定会主动来找你的,我们先等上几日再说。”

薛席歌木然地点点头,他与薛亭宴重逢的画面,她已经在脑海中想象了千万遍。但此刻看着眼前人深褐色的双瞳,她似乎没办法去想其他的事情。

她随即又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在心中时刻警醒自己:不行,哥哥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哥哥在自己心中永远永远要是第一位的。

这是他们约定好了的。

“好了,既然已经打听到消息了,那就早点去睡吧,你也不看看多晚了,一个姑娘家家的,熬夜可不好。”

秦向隅轻握住薛席歌的手腕,拉着她向府邸内走去。她出来等了很久了,手在深秋的夜里变得有些微凉,但秦向隅的手心却是温热的。

手掌宽厚有力,带着薄薄的一层茧,但却正好让人觉得塌实。

很暖,很安心,让人不想放开。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快进去歇着吧。”

秦向隅将她送到门口,不等她开口再说些什么,立刻便移开脚步,与她擦肩而过。

薛席歌忽然觉得在他对自己说完话抬脚走过去的的那一瞬间,面色忽然变得有些严肃而阴沉。

平时他在自己面前都是微笑浅浅,说话的声音和语调也很温和平静,言谈举止彬彬有礼,一副谦谦君子模样,但刚刚那么一瞬间,她似乎觉得这个二皇子并不是自己一直以来所以为的那样。

但也许,是她自己看错了。

月亮出来了。

明明刚刚还在下着小雨,才过了一会儿,雨不但停了,月光也渐渐的亮堂起来。

连天气都是变化莫测,更何况是人呢。

秦向隅回到房间内,亲卫已在房内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情况怎么样?可好些了?人醒过来了吗?”

秦向隅茶都未喝一口,一进来便逮着那个亲卫使劲问。

“回殿下,许大人暂时还未清醒过来,但陛下已经派了太医去看了,太医说好好用药,应该已经没有性命之虞了。”

秦向隅点点头,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良久,他掀了眼皮又看了跪在地上亲卫一眼:“姑姑那边呢?”

那个亲卫抬头,目光和秦向隅撞上,不自觉地站起身,凑近了在他耳边低语。

说完后他复又跪下,等着他下令。

秦向隅听完后勾了勾嘴角,似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继续盯着,一旦武平侯有什么动作,要第一时间赶过来告诉我。”

亲卫领命退下,出了房门,脚步声如同夜行的野狼,安静但风驰电掣。

月光柔和地照射下来,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光芒之中。清冷的月色洒满了将军府的每个角落,勾勒出黑暗处更深邃的阴影。

裴空逐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起今日与江砚的种种触碰,心跳又加快了些。

虽然最后是不欢而散,不,仅仅对于江砚来说算是不欢而散,但对于他来说,他可欢愉得很。

他这些日子也想通了一些,既然自己一定要娶那阿尔喀,那便娶了,养在府上好生待她就是了。等到她将来有朝一日也看开一些,遇到自己真正爱的人,想必会自行离开的。

现实生活中的种种阻碍永远只能改变他周围的状况,并不能改变自己内心的心意。

人生来就要背负一些业障在身上的,先不谈他和江砚处在对立面,将来若江迟暮真的做出些什么来,他该如何是好,这一个大问题。

也许他当年救下阿尔喀就是亲手给自己添的业障。

门突然被有些暴力地打开了,起初裴空逐还以为是风,但窗外却没有半点响动。

他依然以那个姿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能这么干的,府上除了阿尔喀也没有别人了。

在阿尔喀开口说第一句话之前,他自觉地把眼睛闭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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