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急促的走路声在门外响起。

陈聿风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会推开这扇门吗？

但好在，脚步声停止，接下来是门口传来的交谈声。

“你是不是糊涂，你把那个东西放在桌子上？”是闫秋笙的声音。

“不是啊，宝贝儿，那东西对我根本没什么威慑力，还是你更有风味一点。”紧接着是一个带有一些磁性却说话格外油腻的人。

桌子上？

陈聿风在慌乱中，将视线转移到相比于地面干净不少的桌面上。

根本不用陈聿风过多翻找，他一眼就看见写有“The Sea Rhyme Aquarium”的合同。

陈聿风毫不犹豫地将那一小叠文件藏进怀里。

门口的声音还在继续，但不断远去，除却紧张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个疑问瞬间闪过陈聿风的脑海。

闫秋笙，到底是什么身份？

陈聿风再悄悄退出房间，却收到了柯昶的消息。

柯昶：馆长遇害了。

陈聿风心脏猛地一跳。但他这个时候来不及给柯昶打电话询问缘由，他现在需要用最快的速度逃离M国。

入夜，是最好隐匿的时候。

有了先前猫咪的帮助，陈聿风甚至觉得今天的顺利太过诡异。

陈聿风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出发离开，坐在候机室的时候还是和闫秋笙打了个电话算作告别。

他们应该没有机会再次相见了。

电话只响了三秒，而后陷入沉默。飞机播报的声音打断了陈聿风的思绪。陈聿风望向床外昏黑的天，良久，闫秋笙听到了陈聿风说的三个字。

“谢谢你。”

——

尽管落地熟悉的地方，但陈聿风还是感觉心惶惶的，加上柯昶说馆长突然离世，这件事总不可能顺利地完成。

陈聿风并没有马上拿着证据前往动物管理局，而是回到柯昶住的地方。

他破门而入，却看到了一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江为。

他穿着自己有些长的外套，裹住他瘦小的身子，手里夹着的食物陡然掉在桌面上。

柯昶见状，拉着人鱼离开这个地方。

“我还没——唔唔。”人鱼的饭还没吃完，刚想不爽地吐槽两句，就被柯昶紧紧捂住嘴，离开现场。

陈聿风的身体开始放松下来，其实也没有多久不见，只是那天晚上，站在那间氛围紫光灯萦绕的房间里，他居然想的是和江为做/爱。

而现在这个人就这么安全地坐在自己面前，他却只想抱住他。

陈聿风也这么做了，他几乎两三步跨到江为的身边，将江为提溜起来，紧紧地抱住。

筷子落在桌面碰撞发出响声，江为觉得这个人的拥抱过于窒息，让他呼吸不过来，推搡着陈聿风，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陈聿风反而不挪动分毫，甚至将这个头全部埋进了江为的脖颈。

“陈聿风！”江为气急败坏，“我呼吸不到了。”

陈聿风总算松了一点距离，他浅笑着，回答了江为的话，“那正好，我帮你呼吸。”

陈聿风的唇游离在江为的唇角，江为的呼吸开始紊乱，他闭上眼却更能感觉到陈聿风喷洒的热气，然后，陈聿风的唇严丝合缝地贴近江为的唇。

舌/头一寸一寸的深/入，不断夺取江为仅剩的呼吸，又在他“濒死”的渡给他存活的氧气。

“唔——”江为快要应付不来陈聿风这些磨人的行为，对着陈聿风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一口。

陈聿风吃痛松开江为，眼里还含有一层来不及退散的情/欲。

“咳咳…”陈聿风突然想起这里是柯昶的家，四下寻找却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然后伸手擦去江为唇边透亮的水渍。

柯昶和人鱼这才出来，人鱼打趣道，“嗯哼，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模棱两可的。

“M国的旅游确实还不错。”陈聿风坐在沙发上，然后从包里拿出来那一沓文件，“这里，是海之韵水族馆跟他们的合同，我发现，这个人还挺聪明，签的全是郭宥的名字。”

海之韵水族馆现任馆长，和M国交易，用的全是郭宥的名字。

柯昶看着这些东西，突然想到什么，“你让我去看前馆长，本来第一天他还是好好的，但是第二天突然开始萎靡不振，随后，就是你回来的那一天，他离世的。”

“其实我还发现一个事情，前任馆长家里，不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