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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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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宋清源不惧权贵,曾因太学为了怕得罪京中权贵偷偷地将开学测验的成绩掉包,将一原本该入学的学子的名额换成了另一个京中权贵的儿子。那书生也是年轻气盛,得知这其中龌龊勾结之事,当即一纸书信呈给了宋清源。宋清源在看完书信后当机立断进宫向圣上讨要说法,据说宋清源在堂上厉声与权贵争论,甚至说出了如若不把名额还给原本的学生,他明日就辞官归乡。

还有一句被人称颂至今广为流传的话,是当时先帝问他为何要对一个素未谋面的普通书生做到这种地步,宋清源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今朝随弃少年郎,明朝疆土何所依?”

彼时还是青年的宋清源一身朱红色官服跪在大殿上眼神明亮又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先帝听完之后即刻下旨恢复那位被顶替的学子的削去那权贵的爵位,并下令其族人宗亲二十年内不得参与科考。

此事过后宋清源更是成了所有读书人心目中最钦佩的仅次于先帝的官员,而那句'今朝随弃少年郎,明朝疆土何所依?'更是此后无数学子挑灯夜读的支撑动力。

闻竹回想起册子上的记载,不觉对眼前这位年近花甲的老先生多了几分尊重。

宋清源一出来在场的少年皆躬身作揖行礼,喊着见过宋掌院。

宋清源略昂首示意,他不紧不慢道:“诸位少年请移步宣琴堂。”

随着人群踏入太学,闻竹慢悠悠地落在了队伍最末处,边走边打量起了太学院内的一草一木。随意看了几眼便大致对院内构造有了了解,太学院内大致分为三个部分,中间有一池塘周遭是略显空旷的空地,往前正对着的那栋看起来像就是学生住所,往左是学生们平日里上课的书院,往左是先生们的住所。

除此之外,在先生们住所一侧还有一座四层高的尖塔,闻竹看了半天没看出这是个什么名堂。

“诸位请先在此自行挑选位置坐下,稍等片刻,稍后开始测验。”宋清源将一群人带到了一间房间内,然后就离开了。

宋清源前脚刚离开,后脚屋内便吵嚷起来。

闻竹懒得理睬,随便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坦然坐下,然后就盯着桌上挂着的毛笔出神。

时盏默不作声地跟着他的脚步站在他身后。

闻竹想躲清闲,但是却有人不放过他,一眉间有着朱砂痣的少年晃着扇子走到他面前,问道:“你就是闻竹?”

闻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认出这人是律京四大世家之一的江家的长孙江温白,想起江家与闻家理论上来说是世交,于是点头应道:“嗯。”

江温白笑嘻嘻地同他打招呼:“我叫江温白,四大家的那个江,温其如玉,东窗未白凝残月的温白。”

闻竹:“闻竹,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的闻竹。”

江温白看到站在闻竹身后的时盏挑了挑眉问道:“这位是?”他本来想说随从,但是看这人的气度和穿衣打扮又不似寻常的下人,于是止住了话头,改为问询。

闻竹笑应道:“这是本世子的伴读。”

江温白看向那冷着脸的青年问道:“哦?如此好样貌的伴读实在少见,不知叫什么名字?”

时盏开口道:“时辰的时,杯盏的盏。”

江温白点头,悠悠转着手中的折扇,正要说些别的什么,远处却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声,随即而来的是一声难听的公鸭嗓。

“——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把太学的花瓶都给打碎了。”

闻竹等人循声望去,只见方才还乌泱泱围着的人群都散开来了,只剩下前排座位上站着的两群人,准确来说是一方有五六个人,另一方只有一个人。以及跌落在地的花瓶碎渣。

那方人多的为首的是一个一个生得膀大腰圆的少年,他正叉着腰瞪着对面的人,脸上横肉堆叠,眼睛几乎要看不见了。那声难听的公鸭嗓就是他发出来的。

公鸭嗓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穿着一身洗得发浆的白衣,背着一个深蓝的挎包。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过分清秀的脸,不过那双乌瞳格外明亮澄澈。

少年虽然比那公鸭嗓要矮上一截但仍抬头不卑不亢地对上他的眼睛,平静道:“我在这坐得好好的,分明是你与你的朋友在我旁边推搡嬉笑打闹,一来二去动作过大才致使桌上的花瓶跌落。如今怎么还先倒打一耙怪在我头上?”

周围不明情况的人听完皆一阵哗然,开始与身边的同伴窃窃私语,但没有一个人上前为少年说话。

那公鸭嗓被戳破事实,面上有些挂不住,但仍强撑着气势道:“谁看见了?”说完转头问他身后的人,“你们谁看见了?是我把花瓶推倒的吗?”

那群人皆嬉皮笑脸地拉长了声调应道:“没有——"

公鸭嗓又问:“是本少爷把桌上的花瓶推倒的吗?”

那群人依旧拖着调子回答:“不是——”

公鸭嗓转回头向少年耸肩,得意的笑道:“听到了吗,大家都没有看到,怎么就你一个人看到了。”

少年扫过周围的人,似乎在希冀着有人能为他说句话,可是没有。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等掌院来,让他来为你主持公道。”

闻竹隔着人群无意中与少年眼神相对,一触即分。

他思索须臾,站起身来说道:“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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